衣帽间里是“李万姬”的;卧室衣橱里是他井炎的;偌大的房子,愣是没一件她的衣服,能换啥?
但这难不倒井炎……
“不过嘛,你想穿在身上珍藏一辈子,不换衣服也不是不行!”
见她迟迟不动,他无比奸诈的采用激将法。就为让她去衣帽间一看究竟,那里可是柔情满溢,没一件她穿着不合身的,也没一件是普通百姓能买得起的。
于是,某女秒中招:
“我珍藏你大爷!!”
气嘟嘟丢下这句嚼烂了的口头禅后,顾不上是不是很糗了,慕斯转身蹬蹬蹬上楼,朝衣帽间杀去。
可,好事多磨……
也许是井炎开始计较她这句“我x你大爷”的口头禅了,毕竟在我国京津冀和东北地区,“大爷”用来称呼父亲的哥哥。他虽没有大爷,可现在无端端冒出个“叔”,辈分位置几乎等同于“大爷”。
所以,井炎不许慕斯再任性妄为:
“哟哟哟,对我大爷这么感兴趣?又想草他,又想珍藏?”
他重新点根烟,用不阴不阳的语气赤果果的挖苦道,以表内心的不满。
可谁知话刚落音,就听见“噗通”一声响,楼梯台阶上的某女一不留神,摔了个马叉……
就像是被这句话给吓到?雷倒?
又像是被他的乌鸦嘴说中,“大爷”发威了?
总之,慕斯整个人趴在台阶上,活脱脱一个大蛤蟆……
糗!
恼!
委屈!
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爆发,却没法如雷霆震响,只能化作两股热泪涌上眼眶……
而身后的男人还要凶巴巴的呵斥:
“看到没?这就是我大爷给你的惩罚!谁叫你嘴欠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他?!”
明明是第一时间就疾步走了过来;明明是双臂抬起,欲将她扶起来;明明是又气又觉好笑中,心疼至极……
却偏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也能理解,祸从口出,某女这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可慕斯对这些不知情啊,此刻见他“绅士风度严重缺乏”,以及“呵护宠溺荡然无存”,她气得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啪啪落下:
“你?!你?!”
蜷缩在台阶上,委屈巴巴又满腹疑惑的瞪着他。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在乞求一丝怜悯……
“瞪什么瞪?!老子有说错吗?”
某男不仅不施舍,还更加凌厉起来。蹲下来慢慢逼近她,他掷地有声道,
“草我可以,草我大爷,绝壁不行!!”
苍了个天……
明明是句戏谑之言,他偏要说得一脸认真,声色俱厉的警告?
气得某女在泪水啪啪中浑身颤抖,因压根没法怼回,而委屈又如洪水般爆发,她实在控制不住,索性“哇”一声大哭起来。
照说此刻,男人就算不将她搂入怀给予安慰,也应该适可而止的闭嘴。可井炎不同,他不是一般的男人,他是“二班”的……
“哭什么哭?口无遮拦,你还有脸哭?!”
他步步紧逼,口吻还似一个严厉的父亲在教训女儿……
让刚开始哇哇大哭的某女,不得不瞬间双眼一愣,被“口无遮拦”四个字震住!
得承认,就算此刻极度委屈、极度尴尬,也抹不去自己“口无遮拦”犯下的错!
可慕斯也是天生嘴犟的人:
“谁,谁哭了?!”
就像被井炎这话给激了一样,她使劲抹了把泪,在难以平复的气喘抽噎中,大言不惭的怼道,
“再说了,谁,谁有你井少口无遮拦?”
对,就算老娘犯错了,在“口无遮拦”这点上,也远远不及你丫!
某炎却丝毫没被怼住,抬高声调秒反驳:
“老子是口无遮拦,可老子惹祸了吗?!”
“……”顿时,又让某女被吃瘪。
只因他到底有没有口无遮拦的惹过祸,她一时算不过来啊!
气急败坏中某女脑子转不过来,于是某坏老公乘胜追击,故意狰狞着脸,在她眼皮底下唾沫四溅的训斥:
“没那个本事,就管好自己的嘴!!这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这话一出,某女彻底没了气场,毕竟他说得在理。
他口无遮拦,是因为他有资本、有城府、有脑子、有智慧,所以不会闯祸;而她……
屁都木有!
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也知这才是他的惩罚,昨晚说的什么“跪榴莲”全是幌子。
想到这里,慕斯脸上的悔意涌现,缩在台阶上垂着眸,再也不敢哭出声,更别说去跟他继续争辩了。
心里很清楚,接下来他说什么,她只有听着的份、点头认同的份。
可谁知……
“先是无端端污蔑我老妈和航叔,后又把老子的擎天柱嘬伤,全拜你这张利嘴所赐!!”某男竭力忍住嘴角的偷笑,怼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
实则毫无逻辑!
某女狠狠一震,惊抬头……
卧槽槽槽,怎么还把昨晚的糗事扯进来?
这,这特么也能行?
“你?!你?!”
没法再去悔过什么了,慕斯气得脸铁青,喘着粗气胸口起伏不平。
“你什么你?老子有说错吗?”
井炎的字典里似乎完全没有“适可而止”一词,伸出手故意揪住她的两瓣娇唇,不仅怼得理直气壮,说的话还叫人欲哭无泪,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那就交给老子管!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某女目瞪口呆,连连咋舌:……
就像听到上帝的点拨一样,咋舌中的慕斯猛地惊醒。她勃然大怒,一把打开嘴边他的臭手,倏地从台阶上窜起:
“你个大头鬼!!去死!!去死!!”
某男却毫不生气,心里还偷着乐……
你特么终于不说“我x你大爷”了?嘿嘿,老子训妻有道嘛!
但这份窃喜决不能让某女看出,于是……
“闭嘴!!”
井炎使劲忍住偷笑,努力做到跟她一样,也狰狞起脸从地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凶神恶煞道,
“听着,撒泼对老子没用!!再敢顶嘴,罚你吃一辈子香肠!”
虽是伪装,但那气场之大,足以将屋顶掀翻。
“……”所以某女又被完败,目瞪口呆的怔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慕斯发誓,绝非怕他;
也不是自己气势不敌;
更不是惧怕吃香肠;
而是……
戴罪之人啊,你懂的!
好在某炎的字典里虽没有“适可而止”一词,但有“见好就收”。
这几个回合,她都是在情绪刚爆发之时就被他压了下去:哇哇大哭时如此;暴怒撒泼时,亦如此。
他知道今天的开端已“小有成果”,便将狰狞的脸散开,嘴角浮现一抹阴笑:
“所以说,凡事别跟老子斗!否则,分分钟让你欲哭无泪!”
“……”某女顿时委屈,嘴憋得老长。使劲眨着眼皮,愣是不敢再掉泪。
“不准噘嘴!给老子缩回去!”
某炎故作凶巴巴,却抑制不住语气里的温柔。别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你懂的,她噘嘴时,他有反应了。
于是某女赶紧抿唇,将那嘟起的性感小嘴缩了回去。可仍旧像犯了错的小女孩般,低着脑袋杵在原地,只感此刻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直到某男最后的呵斥传来:
“还愣着干啥?赶紧上楼换衣服!磨磨唧唧的,餐盘里的香肠都凉了。”
唉,总算说了句中听的话,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