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上又特么起了个大包,真是点背!
还让不让人活了?再这样下去,老娘迟早被撞成傻子!
此刻醒来,慕斯只知自己仍在被陈立虎击晕时的那个礼盒中。刚刚似乎听到了某男的声音,想蹿出来时,天庭盖撞上头顶一块结实的巨型木板……
这是哪里?
她从礼盒中爬出来,像个二傻般瞅了瞅四周:八根不高的柱子上雕刻着龙凤呈祥,看起来很厚重,应该是红木,支撑着一块直径大概四米多的木板;四周被垂下来的深紫色真丝布帘遮住,让她看不到外面。
直到布帘的一角被掀开,夏风以蹲着的姿势,满头雾水的看向她。慕斯才判断出,自己在一个硕大的圆桌底下……
正是刚才众人就餐的餐桌!!
话说,她怎会在这里?
一切归功于甘志奇!
他以为这只盒子里是陈立虎,此人很重要,且送礼的人是慕斯,不能让林薇薇有所察觉。这女人若看到慕斯也送了只一模一样的巨型礼盒,指定会起疑。
谨慎起见,甘志奇认为这只盒子一定要躲开林薇薇的视线。便萌生一计,在晚宴即将开始时,趁众人还在二楼酒吧喝餐前酒、互相寒暄之际,派人悄悄将礼盒藏到了宴会厅的大圆桌底下……
并没告诉井炎,只是发了条微信:“慕斯说她的礼物得你自己找!”
打算给侄儿玩个“藏宝游戏”,反正大圆桌直径4米多,是豪华宴会那种最大最气派的圆桌,众人坐定后跟对面的人几乎是遥遥相望,伸个腿也够不着圆桌中心底下的礼盒。
而井炎今晚忙得跳脚,根本没空翻手机,压根没看到那条微信。
所以除了没到场的甘志奇,众人均不知桌子底下一直藏着东西……
此刻面对夏风惊诧的目光,慕斯唰的脸通红。不仅是因为她姿势狼狈,一身高雅端庄的打扮,却在桌子底下爬来爬去;更多是……
尼玛,礼服胸口有点低啊,爬行的姿势让两坨肉的深沟,你懂的!
立马捂住胸口揪紧礼服领口,不让自己走/光……
正糗着,这时井老太太的声音传来:
“我去,你怎么躲在桌子底下?”
“……”慕斯顿时更尴尬了,脸涨得比猪肝还红。没法解释,只能找陈立虎。
便像个二哈般麻溜溜的从圆桌底下爬出来,然后倏地站起身,都来不及整理有些垮掉的行头,就没好气冲四周大声问道:
“陈立虎呢?!这小子把老娘打晕后,死哪儿去了?!”
话虽说得不中听,但好歹也让旁人顿悟:原来他俩起了点冲突,才有了这出计划外的始料不及。
可流泪的宁婧姗却没法接受,立马激愤怼道:
“你还有脸问?!不是说好你会保护他吗?怎么还是让他被……”
说不下去了,她被慕语扶着,抽泣不停。
可就是这没说完的半句话,让慕斯有了更深的误解:
“他,他怎么了?”
瞬间瞳孔放大,宁婧姗的状态和后面那句没说完的话,难免让慕斯心口猛然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难道……”
她瞪大眼睛惊恐看向井老太太,表示万万不能接受,宁婧姗和张航的私生子,终是死于她爱新觉罗之手。
老太太自然也被她搞得一懵……
此刻大庭广众,今晚又是步步惊魂,老太太本就心里压着一团火,难免不能容忍她这般赤果果的怀疑,便倏地沉下脸来,阴声质问:
“你这样看着我,几个意思?!”
却不知自己的反应在慕斯看来,是默认了她的怀疑。
女人诚惶诚恐的走了过来,战战兢兢的确认道:
“老夫人,真……真的是您?”
说这话时,慕斯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而面前的井老太太脸色愈加阴沉,深深倒吸口凉气,她撇开目光,拄着拐杖更加阴声的追问:
“是我什么?”
有时候聪明人的思维就是太跳跃,沟通时难免会自以为是。
慕斯此刻便是这样,井老太太的目光回避和这句寒气凛凛的话,让她认为自己的猜测就是石锤了。
只是碍于宁婧姗在场,老夫人不想当众承认“她把陈立虎给办了”!
“完了完了,井炎呢?井炎呢?”
爱操闲心又在误会中的女人,立马急得跳脚,豆大的冷汗不停的冒出。慕斯只能努力抱有一丝侥幸,或许陈立虎还有口气在,尚未被老太太的爪牙弄得停止呼吸。
如果事情还能补救,那这个人只能是井炎!
可偏偏这一刻,死男人又不知死哪里去了?!
问了好几声,也没人回应……
那边的宁婧姗仍在悲伤抽泣;
而慕语和夏风均双双张大眼睛,像俩傻子般愣愣的看着她,表示压根听不懂她的话。
猜想他俩对宁婧姗的丑事还蒙在鼓里,慕斯也知没法跟他们解释,便索性横下一条心:井炎不在,那就靠老娘我吧!
“喂喂喂,您可千万别乱来啊!”
她心慌慌的对老太太劝道,一时情急连尊称也省却了,无限焦急中还语重心长,
“怎么说孩子也是无辜的,犯错的是宁婧姗和张航!您要是不解恨,大可把他俩从井家赶出去得了!”
真是口出狂言……
“你说什么?!”
那边的宁婧姗顿时气急,今晚好不容易对她萌生的一点好感,都在这一刻被这句话打得烟消云散。却预料不到,更惊魂、更让她气得吐血的,还在后面。
而她身边的慕语,则勾唇一丝得意的冷笑,暗藏窃喜。尽管也没搞懂,姐姐怎突然口出狂言,莫不是脑瓜被桌子撞坏了?
“斯斯,别瞎说!”
夏风传来一句厉声的告诫,外加一个恼怒的瞪眼。
慕语顿时不爽;
慕斯却视而不见,仍以为男人蒙在鼓里;
井老太太倒是稍稍松了口气,猜到这里头或许是有误会;但也或许,张航和宁婧姗在背地里各自不同程度的掺和“井家旧事”真相,否则慕斯不会有这般误会……
便将目光转了过来,冲她挑挑眉,套话道:
“噢?说说看,他俩犯啥错了?”
慕斯愣了愣,很不解老太太的反应,说穿宁婧姗和张航的丑事,对井家有啥好处?
算了,没空管这些!
她只知自己心急如焚:
“老夫人,算我求您了!看在井炎的份上,就饶他母亲这一次,放过陈立虎,可以吗?”
这话一出,其余三人均嘴巴张大,表示怎么也听不懂。
夏风缓过神后,走过来欲解释一二,被老太太一个手势阻止:
“看来你也知道我要杀陈立虎?”
老太太语气不阴不阳,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让人不寒而栗。
慕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继而垂下眼眸,弱弱点头,小心翼翼的继续劝道:
“虽说……虽说我不赞成你用这样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但……但也能理解您的苦衷,陈立虎的存在终是井家的污点,您……”
话没说完,被老太太打断:
“污点?”
她表示立马来了兴趣,苦涩一声冷哼中压抑着无边怒火,
“呵,这么说来,我井家的旧事你也都知道了?谁告诉你的?炎炎?”
“哦不,他没说!也……也不可能把这样的丑事告诉我。”
慕斯连忙澄清,愣是被井老太太的气场弄得小心肝跳不停,以致于后面这半句话,她说得声音比蚊子还小,
“只是……只是中午见到陈立虎和张航,我……我猜出来的。”
以为井老太太多少能听懂,没曾想……
“呵,连张航也知道?”
老夫人又是一句不阴不阳的感叹,极致讽刺中无边愤怒已毫不掩饰。她跺着拐杖,眼睛眯成一条缝,
“炎炎,你瞒得我够紧啊!”
慕斯再度愣了愣,表示极极极极度不解,忍不住辩解了句:
“张航当然知道,他是当事人嘛!”
老太太回眸凛凛的斜了她一眼,不动声色:
“当事人?何解?”
慕斯恼,还急得跳脚:
“您,您非得要我把话说开么?”
边说边使劲朝老太太挤眼睛,暗示那边还有两个不知情的人在,夏风和慕语。
没曾想老太太又让她跌破眼镜……
“放心,他俩不是外人,知道的也不比你少!”
井奶奶拉长脸,说得斩钉截铁,让慕斯“恍然大悟”……
“既然如此,那我也豁出去了!”
决定把话说开,小心肝似乎也不再那般咚咚乱跳了,慕斯大义凛然的高声辩解,
“没错,张航和宁婧姗是做了些对不起井家的事,可您也没必要报复在他们的私生子身上啊!”
话落,某老太太再也没法不动声色了,睁大眼睛满脸“黑人问号”。
而那边的宁婧姗,气得一口老血要吐出……
“放肆!!”
她冲天一声吼,甩开假模假样拉住她的慕语,怒发冲冠的走过来,朝慕斯劈头盖脸一顿骂,
“慕斯,你嘴里有屎是吧?!胆敢这样造谣?!”
过程中,那只手臂已扬起,可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如不是看在儿子的份上,我宁婧姗这巴掌绝对有理由打在你脸上!
“造,造谣?”
这下慕斯吓傻了,满头雾水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我说的,难道……难道不是……事实?”
战战兢兢,却又不乏憨态可掬。
井老太太实在没忍住,终于扑哧笑出声。这才顿悟眼前的“憨货”思维压根跟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便用略带宠溺的语气问道:
“怎么,你认为陈立虎是张航和婧姗的私生子?”
“啊?”
慕斯这才反应过来,但脑子里仍旧一团浆糊,都不知该怎么组织语言解释了,只得结结巴巴道,
“我,我是这么猜的。而且,而且中午张航也貌似,貌似没有辩驳,我……”
“你什么你?!”
气急败坏的宁婧姗打断,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道,
“造谣你还有理由了?!我告诉你慕斯,陈立虎是我亲侄子!侄子!”
“啊??”
某女表示再度震惊……
侄子?那是谁生的?井汀洲?
尼玛,这个账我有点算不过来哦!
“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气得要吐血的宁婧姗直接下逐客令。
吓得某女一个激灵缓过神,顾不上心里那笔算不清的账了,无限糗大,赶紧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
“不需要你的道歉!”
宁婧姗表示,今晚本就步步惊魂很暴躁,最后竟然还被这白痴胡乱污蔑,是可忍孰不可忍,
“听着慕斯,井家不会接受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