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慕语的行为,虽说带着那么一丝故意,但她认为自己能够理直气壮!
和男人之间有“小红本本”,不管真假,本本都存在,她为毛就不能扑倒井炎怀里撒娇?
至于那句“孩子只恐保不住”,也不是故意说谎,而是确有担心。慕语感觉到腹部的异常,有种来大姨妈前奏时的胀痛,底裤像是也有点血……
这一切都像流产的征兆,正因如此,她才没拒绝姐姐的要求:去医院。
可慕斯却不知,以为妹妹仍在幼稚的耍小心机。但她并不责怪,更不会怨恨妹妹。此刻在她看来,慕语和井炎是法律承认的夫妻,老婆向老公撒娇,天经地义!
而井炎的思维却在另一片领域,以为慕语“设局流产”的小诡计得逞了,某白痴斯吃哑巴亏了,所以才“卑躬屈膝”的背着妹妹。
生平最烦耍小聪明的心机婊,尤其是慕语这个众人眼里一致认可的“白痴女”,竟然也敢在他面前学心机婊?
井炎认为,应该给慕语一点color、to、see、see!
便哼一声冷笑后,轻轻将她推开,顺手羊毛围巾挂在她的脖子上,故意装出一副很紧张、很中招的表情,问道:
“跟哥说,怎么受的伤?”
慕语有瞬间的惊诧,没想到他会如此紧张她。这种欣喜无形中也让她忐忑,对刚才自己想做局陷害姐姐,感到愧疚,便垂着眸弱弱回答:
“不,不小心……摔,摔了一跤。”
“哦?怎么就不小心?”
井炎却以为她不中招,便故意这样追问。说着眯起眼缝,两道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朝出租车边的慕斯射去,
“是不是有人绊了你?”
赤果果的暗示,慕语自是察觉到了,此刻竟有些被噎住,骑虎难下:
“这……”
她表示,如果男人不听解释、一味的信任慕斯,她就有足够的理直气壮栽赃污蔑;可男人态度竟破天荒的反转,这还让她对姐姐有点于心不忍了。
慕语本质不是心机婊,有些事想学也学不来,没那个天分。
今晚井炎的状态本就暴躁,加上此刻他满心窝子都是对慕斯的怨恨和心疼,面前的白痴女只是他演戏的一个道具。
所以根本无心去察觉慕语的心理,只知这白痴死活不中招,便再度虚伪的展现温柔,假笑道:
“别害怕,受了委屈只管跟哥说,井哥哥会给你做主的!”
他表示,只要慕语一句理直气壮的污蔑,他就能立马让她的心机现原形。把证人刘毛毛供出,羞不死慕语。
可同时他也明显忽略了,前后这些话在慕斯听来,会有怎样的一种悲凉……
当然,也许他并没忽略,就是故意说给那女人听。你懂的,两人针尖对麦芒,都是不好惹的主。
所以不等慕语中招,那边一直扶着出租车后门、呆呆没动的某女终于有了反应,一把关上车门,昂首挺胸的走到他俩身边。
无视男人的存在,慕斯嘴角抽了抽,一声苦笑后对慕语说道:
“对,你老公会为你做主的,有啥委屈就说吧!”
老公就是老公,有必要“哥哥前、哥哥后”的吗?演给谁看啊?
她语气里透着赤果果的自嘲,可在慕语听来,却认为姐姐是在讽刺她,讽刺那本破假证?
“你?!”
慕语气得咬牙切齿,真想说:我就是有委屈,凭什么因为你今晚的一个乌龙,让夏风对我如此绝情?
这就是我心里最大的委屈!
所以我才想学心机婊,陷害你!
可慕斯不知情啊,压根不知今晚的舆论风暴,更别谈慕语和夏风的那点破事了。还以为妹妹是对自己刚才拙劣的戏码不够有底气,便下颚一昂,挑衅道:
“怎么,不好意思?那我说!”
说着转向井炎,睁大变态的眼睛逼近,满脸的理直气壮,
“没错,是我推她下的楼,怎么着吧?”
如此的不识抬举,一而再再而三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气得井先生表示,很想再给她一个大耳刮子。
可根本抬不起手臂……
自那晚温泉山庄打了她一耳光后,井炎就发誓,此生再不会动她一根汗毛。哪怕她把他伤得体无完肤,他也不会再动手。
于是,他倒吸好几口凉气拼命压制住怒火,只能顺着她的话,阴阴的审问:
“为什么要这么做?给我个理由!”
慕斯,只要你亲口说出,不想别的女人为我生娃,我特么就……
当众亲死你!
可他并不知,夏风已对慕斯坦白了一切。所以接下来,井炎横竖都会失望。
只见慕斯并没回答,却是立马转向妹妹,还超级不耐烦道:
“慕语,告诉他理由!”
心想,所谓“被推下楼流产”的戏码,你慕语不是已经写好剧本了吗?我慕斯的杀人动机,刚才剧本上演时你不都帮我说了吗?
搞这一出出无非是演给男人看,现在井炎轻而易举的中招了,那你俩只管去唱“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对手戏去,老娘我没空当“炮灰”陪演!!
“老子是在问你!”
不等慕语有反应,井炎便怒目狰狞的一声怒吼,朝慕斯劈头盖脸的压下。
吓得某女目瞪口呆……
到嘴边的话,那句很能刺伤男人、羞死女人的话——“因为我不想让你做绿毛龟!想让你们小夫妻,今后好好过日子”,终是被咽了回去。
同样被井炎吓呆的,还有慕斯身边的慕语。猛地回想起姐姐今晚有关夏风的试探,慕语深知,自己的剧本横竖都不该再演下去了,否则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井少别这样,其实不是我姐……”
她弱弱劝道,想澄清一切。可话没说完,依旧被暴怒的男人打断:
“我说是就是!”
井炎承认这一刻自己疯了,明知女人是无辜,还要一口污蔑?
只因他恨!
恨慕斯刚才一口承认时的那种理直气壮,那种所谓的光明磊落!
自己干过的事不承认,没干过的事却瞎哔哔乱认?慕斯,老子真想把你的脑袋扒开,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屎?
某女表示自己脑子里没屎,只有一大团的疑云,只感他莫名其妙。便索性爆发,迎上前指着某男的鼻子大吼:
“你讲不讲道理?!慕语都说了不是我,你凭什么还污蔑老娘?!”
神经病啊!
某“神经病”丝毫没被喷住,还持续让她一头雾水:
“哼,跟我讲道理是吧?那好!”
只见井炎阴狠狠的说着,眯起眼缝又朝她逼近了些。直到两人近乎面贴面,他突然一个弯腰,将她扑倒在出租车的引擎盖上,无所顾忌的让两人展现某种不雅的姿势,却是依旧怒吼的审问,
“说!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
吓得等了半天、正欲驱车离开的出租车司机,不得不猛踩刹车,愣住。
同样愣住的还有某斯……
老娘啥时候害他了?
井炎,你特么今晚吃错药了?!
而身后的慕语就算再笨再孔雀,也不可能不被男人此刻的举动击溃……
“你们别吵了!”
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竟歇斯底里的冲上前,将男人从慕斯身上一把推开。极度不甘心又满腹委屈的瞪着他,瞬间湿了眼眶,在哽咽中,将心里白天使的os说出口,
“我姐是无心的,还不懂?”
她知道井炎是在说“二二得井”那件事,此刻只有她听得懂,慕斯仍蒙在鼓里。
话落,井炎也愣住……
今晚似乎直到这一刻,他才重视起白痴女的心理异常。因为他听懂了,慕语不是在说流产,而是说他今晚的绯闻,慕斯是无心的。
而某斯却持续着满头雾水,眼珠子在两人脸上转不停,表示根本理不清个所以然。
至于出租车司机,忙一个倒车,趁机开溜;
也许是刚才的歇斯底里消耗了慕语的气血,这时只见她脸色惨白,身体晃晃悠悠有些站不住……
“小语,你怎么了?”
慕斯和井炎几乎是同时凑上前,紧张起来。
尽管刚才心里的白天使打败了黑天使,可面对一左一右的姐姐和男人,慕语还是不偏不倚倒在了男人的怀里,虚弱的说着:
“头,头晕。气,气血不足……”
井炎再无理由将她推开,可两只手也无处安放,不可能将她搂紧,或直接抱起。
此时情况紧急,慕斯没空计较两人的暧昧,火急火燎道:
“快,送医院!”
说完就转身,朝马路对面的法拉利跑去,把妹妹“丢”给男人抱。
可没走两步就停住,因为那两人并没跟来……
慕斯回眸,只见他俩还是那个姿势:井炎呆呆站着,两只手臂僵直的垂着,愣住不往慕语身上沾;两只大眼睛很无辜的看着慕斯的背影,样子很有点二傻子的韵味。
让慕斯只感好气又好笑,便折回来冲他喝道:
“喂,还愣着干啥?抱起来啊!”
“我……”
某二傻先生犹豫不决,其实他空有个“花心帝少”的名声在外,生活中实际很注意和女人保持距离。
某小姐也懒得计较他的“装模作样”,眉头一皱,烦躁道:
“得得得,不指望你,我背她!”
二话不说,蹲在慕语前面直接将妹妹的臀部抬起,也懒得管慕语情不情愿。
就这样艰难的背着妹妹朝对面的法拉利那走去,体力着实有点吃不消,好在身后某二傻先生还是追上来了:
“给我吧!”
终是心疼老婆,他将慕语从女人背上扒下,硬着头皮公主式一抱,几个大步便走到车边,打开门直接把女人往副驾驶上一塞。
过程中手有些重,再无之前那种伪装的温柔。以致于本就崴了脚的慕语,被他这样推推搡搡,另一只脚又崴了,却敢怒不敢言。
而男人不仅无视,还一把将她脖子上他的围巾扯下。关上车门后,注意力全放在跟过来的慕斯身上……
“你别跟着了,天寒地冻的,快回去睡觉!”
井炎拦住她的去路,那只捏着围巾的手微微抬起,明明很想温柔的帮她戴上围巾。偏偏犹豫了下后,将围巾朝她脸上一扔,丢下一句,
“围巾给你,别感冒了!”
说完不等女人反应过来,他糗着一张脸上车,法拉利扬长而去。
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