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勾唇阴笑不回答,吸口烟往他脸上一吐,然后弹弹烟灰,慢条斯理的反问道:
“你怎么就认定,侵犯她的人是我?”
井先生:“……”
草,居然无端端的被喷住了?
毕竟昨晚他在慕语的房门口,只看到风兄被女人缠住,并没看到男人主动把女人扑倒。更别说后面两人的温存,当时他早已离开,不可能看到。
所以此时风兄的异常,让井先生不得不疑惑起来……
难道昨晚后来有变数?风兄丢下慕语不管,让她被别的男人侵犯了?又或者,在他走后阴谋者重回了房间,把风兄打晕,然后侵犯了慕语?
不管此时有多少猜测,井先生也绝想不到,他的风兄这次要他做“背锅侠”!
毕竟夏风“光明磊落、谦谦君子”的为人,大家有目共睹。不仅是他心里有数,连慕斯,甚至易苏寒都这样认为。
“昨晚我没有碰她,也不会去碰!”
夏风举着香烟,面无表情的解释道,“因为我赶到的时候,就知是你的圈套,她房间里根本没人!”
这话一出,井先生难免有些心慌:
“不,哥你误会了,那晚慕语是被……”
夏风挑眉打断:“你想说阮劭中?”
“你,你都知道了?”井先生吃惊,“慕语跟你说的?”
“何须慕语来说?”
夏风再度阴阴的冷笑,慢条斯理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有人给我寄了这个!”
井先生拿过一看,脸倏地变白,竟是慕语和阮劭中的不雅照片。继而眉头紧锁,因为有一点他始终搞不懂……
林薇薇为毛要加害阮劭中?难道她不知这是她的亲爹?
又或者,钟劭远改头换面后无情抛弃了林晓慧母女,以致于让林薇薇仇恨?
此刻就算井先生再有聪慧,也绝猜不到真正跟阮劭中有仇的人,是陈立虎!而这里面的仇恨,依旧跟他井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为什么要搞阮劭中?”井先生仍沉浸在对林薇薇的疑惑中,蹙眉思索着自言自语。
“你怎么就确定阮劭中无辜?”风兄冷冷反问。
“这……”
井先生又特么被喷住,尽管他昨晚在酒店前台查到,阮劭中打电话在慕语的楼上又开了间房,还堂而皇之的要了某种服务……
可这并不能说明慕语的事,阮劭中无辜,对吧?
只感思路有点被绕晕了,而风兄的质问仍在继续,挑挑眉问他:
“你打电话叫我去,不就是想让我抓住阮劭中的把柄吗?”
“……”井先生进一步被吃瘪,“是,有这方面的因素,但……”
“但你更想让我趁机跟慕语结合,对吗?”
夏风打断,嘴角依旧挂着讽刺的冷笑。
井先生有些反感,索性也坦荡起来,昂起下颚:
“不否定。”
“呵……”风兄苦笑,轻轻晃动着酒杯,挑衅的看向他,“很遗憾,让您老失望了,昨晚我并没和慕语发生关系。”
井先生没空计较他不阴不阳的挖苦,傻愣愣的直言问道:
“喂,你真的把她推开了?”
“这话怎么讲?”风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慢慢逼近,“莫非你昨晚也去过璎珞大酒店,还看到了什么?”
要让炎弟对昨晚慕语的事背锅,夏风还有最后一个步骤,弄清井炎昨晚在哪里?有没有去过璎珞大酒店?有没有时间证人?
此时因为对风兄信任有加,炎弟压根没意识到危险来临,毕竟这世上除了亲人,谁都会害他,但风兄绝对不会。
“呐,先说清楚,我可不是有意偷看哈!”
被风兄的质问搞得有些心慌,一不留神他啥都说了出来,二皮脸笑笑道,
“毕竟不太放心,对不?所以我就赶了过去看看,但只是在你们房门口路过,呵呵,啥也没看到哈!”
“哦?”风兄再度挑挑眉,心中有了数,不阴不阳的冷笑,“恐怕不只是路过吧?”
话里有暗示,前方似乎有大坑!
井先生微微感觉到了,心口倏地一紧:
“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风兄却波澜不惊,慢条斯理的解释道,“慕语说昨晚她失去清白了,所以我就去查了下酒店的监控。但很遗憾,昨晚璎珞大酒店整体监控失灵。”
一句话便打消了井先生的猜疑,他舒口气,态度依旧坦诚,愤愤然道:
“哼,早料到了!慕语和阮劭中都是被人暗算,抬去房间的。布局者又岂会让监控记录下他们的影子?”
夏风明知他说的是事实,偏要冷冷讽刺的看着他,继续不阴不阳的接话:
“看来这个布局者非比寻常啊,心思够缜密的,呵呵!”
井先生被他盯得十分不自然:
“喂,你几个意思?莫不是怀疑我?”
夏风拉长脸,把酒杯往桌面上一放:
“从我的角度看,的确是你的嫌疑最大!”
“喂,真不是我!”井先生急了,焦虑解释,“昨晚后来我都弄清了,是林薇薇和陈立虎做局!”
夏风面无表情的逼近:“敢问,您老又是怎么弄清的?”
“冯德海一五一十都招了,林薇薇借阮玉之名挑起矛盾,想让慕语和阮劭中发生点什么。”
井先生索性全都说了出来,但某女那件事,依旧不知该怎么说出口。
夏风便继续套话:“呵,怎么又把冯德海给扯进来了?关他什么事?”
“他……他……”井先生结结巴巴,顿了顿后,一个深呼吸,“好吧,我实话实说,昨晚他想侵犯慕斯!”
“so?”夏风不看他,故作镇定的弹弹烟灰,实则心里已彻底有了数,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
井先生败北,垂下眸嘟起嘴,像个做错事的弟弟一般,很糗的说着:
“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我正在慕斯房间。”
风兄冷笑不语,心中的怒火在苦涩中燃烧。昨晚之所以把他支配到慕语那里去,原来是要去英雄救美啊!
老子的女人又一次被你上了……
井炎,你特么对得起我?!
“呵,难怪要让冯德海去剁洋葱?”
夏风按捺住内心的愤怒,冷冷斜视着他,赤果果的讽刺着,
“这般护花,也只有炎弟你干得出来哈!”
井先生被他盯得有点心虚,只得用大言不惭来掩饰,挂着一脸傲娇,噼里啪啦的辩解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老子喜欢慕斯,有错吗?她又不是你的谁,你俩八字还没一撇呢!老子就不能公平竞争么?”
“如果真是公平,我不会说什么。但……”
夏风收起挂在脸上已久的冷笑,情绪终于要爆发,慢慢从吧凳上下来,逼近身边的男人,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顿道,
“井炎,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咱俩之间真的公平吗?!”
心里有鬼,终要面对。
对有些事情的愧疚感,难免让井先生心慌慌起来,他咽了咽唾沫,问道:
“你,你知道什么了?”
“借腹生子,为什么要找她?!!”
夏风冲天一声怒吼,两只眼睛瞪得比血光还红。微微抬起的手臂表示很想当场把这男人暴揍一顿,可终是放下……
不是不敢,而是……不忍心,舍不得!
炎弟,进过他心里。
曾经他待他如亲弟弟一般宠溺,时时刻刻为他着想,在外界从不借用“井少铁磁”的名义来为夏家、为自己谋利。以致于在新西兰的日子里,他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提过自己和井少是铁磁。
不仅是他很忌讳别人会说他、说夏家“傍大树”,更多是……
他珍惜这份纯洁的兄弟情!
可谁又曾想到,他的好弟弟竟用此等卑劣的方式,夺他所爱?
此时面对夏风的爆发,井先生反倒镇定起来。既然话说开了,就什么也不怕,他平静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喜欢。”
“喜欢?呵……喜欢什么?”
夏风的激愤依旧,突然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凶神恶煞的怒吼道,
“是喜欢胡作非为夺人所爱?还是喜欢……”
“老子喜欢慕斯!!”
井先生厉声打断,一把打开他的手。
“狗屁!!”
夏风也毫不示弱,噼里啪啦的控诉起来,
“井炎,你当初要真是因为喜欢她才去借腹生子的,又岂会把孩子的事瞒着她整整四年?!”
“……”井先生被吃瘪。
“四年了,她承受着骨肉分离,承受着谎言带来的痛苦,到处找孩子!”夏风越说越激愤,指着他的脑门恶狠狠道,“可你呢?你却在花天酒地的泡女人?!”
“老子什么时候泡过其他女人?!”
井先生也瞬间爆发,重重一把将他推倒在吧凳上,极度的恨铁不成钢。
就算外界给他冠以“花心少爷”的名声,这些年实际上他的为人怎样,别人不了解,他夏风还不清楚?!
可风兄终是要让他失望了……
“泡没泡,只有你自己知道!”
夏风不紧不慢的从吧凳上站起身,虽收敛了愤怒的气场,但仍旧朝他逼近了些,面无表情的挑衅道,
“你以为井少的花名是空穴来风么?”
如此冷清的污蔑,让井先生气得牙齿咯咯作响,他愤怒质问:
“夏风,你今天到底想说什么?!”
“一句话!”
风兄也果决起来,走上前贴到他面前,讽刺的拍拍他的脸,瞪大眼睛,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
“井炎,你特么没资格追她!!没、资、格!”
说完,冷漠的与他擦身而过,昂着头懒洋洋丢下一句,
“慕语的不雅照你自己看着办!跟老子无关!”
留井先生在原地气得头顶冒烟,双拳握紧,一张脸煞白煞白……
活了二十三年,不曾有人这般羞辱他,还敢讽刺的拍他的脸??
夏风,你吃了豹子胆么?!
信不信老子……
终是做不到向他的风兄挥拳头,他能做的只能是,在那男人“砰”一声嚣张的带上门后,如同孙猴子冲破五指山,愤怒将房间里的一切砸烂、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