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琴澄清:“护士长给我的!说医院领导已经给你安排好一日三餐,叫我们家属别费心。”
慕斯听罢,不仅又犯嘀咕起来:当年她就在这家医院产子的,之后因为孩子一事,她没少找医院领导闹过。可从昨晚换豪华病房开始,医院的态度好像在突然间对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谁在背后为她撑腰?
正想着,病房门口传来一个喜悦又童稚的声音:
“慕斯蛋糕!”
“小澈??”
慕斯惊喜,立马下床,双臂接过朝她扑过来的小包子,抱起来使劲亲一口,又朝门口的方向看了看,问道,
“你爸爸呢?”
一系列的动作均出于本能,看得一边的白玉琴瞠目结舌。
这,这俨然就是亲生母子之间的行为嘛!
可爱小男孩哪里冒出来的?他老爸是谁?
“爸爸在家里闭门思过,航爷爷带我来的。”
小井澈笑得灿烂,说着指了指门外。只见医院的护士们正在张航的指挥下,将大包小包的礼品和鲜花送到病房。
“慕小姐,少爷的一点心意,祝您早日康复。”张航礼貌地朝着慕斯点点头。
慕斯这才顿悟,原来从昨晚换vip病房开始,一切都来自井先生的安排。不觉也心生惭愧,她那样污蔑他,他还以德报怨。
“航叔,这太隆重了,我不能接受……”
“慕小姐,少爷说昨晚没能及时察觉您的病情,他感到很愧疚。如果这种弥补的方式您不满意,他再想别的方法,直到您接受为止。”
张航似乎早就料到慕斯会拒绝,在她最后一个字音还没落下,就紧接着开口。
他说话的时候面带微笑,礼貌中不卑不亢,语言简练的不多带一个废字,又毫无疑问地将井炎的意思和态度完全表达的透彻。
让慕斯不由地多看了他一眼,清丽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赞赏。
但……
她颇为无奈地拂了一把头发,皱眉抿了抿唇,像是到嘴边的话又不好开口?
一边的白玉琴见状,便走上前圆场,对张航说道:
“心意我们收到了,不能再给井先生添麻烦,替我们感谢您家少爷。”
“谢谢慕太太的理解,您的意思,我会向少爷转达。”
张航说着暗暗松口气,好在这位“准岳母”通情达理,少爷昨晚的担心纯熟多余啊!
不觉也暗中多看了白玉琴好几眼,带着欣赏。这位朴实无华的名门太太,淡雅如菊,让他想起已故多年的亡妻。
这时,护士们已将病房布置完毕,摆满了圣洁的马蹄莲,基本都是白色和粉色,偶尔几株罕见的紫色马蹄莲点缀。
“慕斯蛋糕,爸爸说马蹄莲是西方国家新娘常用的捧花,你一定会喜欢滴!”
小井澈抽出一朵紫色马蹄莲递给慕斯,笑得天真无邪。
尽管这话让慕斯有点尴尬,因为她不知自己还有没有当新娘的那一天。但在天真无邪的孩子面前,她只能点头配合,笑笑道:
“嗯,阿姨喜欢。”
将那朵紫色马蹄莲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情不自禁莞尔一笑,
“好香哦,味道好特别。”
“紫色这几朵是我和爸爸一起种的哦!”
井澈立马笑嘻嘻解释,坐等慕斯蛋糕夸他,然后再亲他一口。
可航爷爷要拆台:
“让我们瞧瞧小澈少爷的鼻子变长没?”张航宠溺的白他一眼,摸摸他的脑袋,“这明明是你爸爸一个人的作品,小澈少爷根本没浇过几次水,对不对?”
“呃……”小包子尴尬,眼珠转了转,嘟起嘴辩解,“我不管!反正炎炎说了,只要浇过一滴水,就有我一份功劳。”
说着直往慕斯怀里钻,两只藕段似的小胳膊环住她脖子,一个劲将小脸凑到她唇边,
“快快快,慕斯蛋糕给我奖励。”
嘣一声,慕斯无限感动的在他脸上重重亲一口,顿时也雀跃起来,将孩子举高高:
“我们小澈又乖又棒,对不对?”
这场景,让一边的白玉琴越看越咋舌。
尽管心里对这孩子有不少疑惑,但仍觉得女儿和投资商的孩子这样亲昵不太好,难免会让医院的人闲言闲语,便走过去从慕斯手中接过井澈,抱到一边放下……
张航趁机走过去,对慕斯悄声说道:
“慕小姐可知紫色马蹄莲的花语?”
慕斯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紫色蕴含着高贵和神秘,代表内心的憧憬,意为——想成为懂你的人!”张航神秘笑笑。
慕斯愣住……
井先生想,想懂我?
不靠谱的污神也会玩情调?尼玛,有点不习惯啊!
可,已婚男人对别人的老婆这般玩暧昧,真的好吗?
正尴尬着,这时只听见一边的白玉琴蹲到孩子面前,仔细端详他的脸,问道:
“小朋友,告诉奶奶,你几岁了?”
她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和自己闺女有几分像。
可小井澈对刚才她“拆散”他和他的慕斯蛋糕有些生气,便很排斥的打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保持距离,傲娇道:
“我才不是小盆友呢!爸爸说我是小小男子汉!”
说着一溜烟爬回病床,钻进慕斯怀里,朝张航委婉的“命令”道:
“航爷爷,您能不能和这位奶奶去楼下散散步?我想和我的慕斯蛋糕说会儿悄悄话。”
白玉琴愣了愣,这孩子小小年纪,口气不小啊!
“慕太太,请?”
张航微笑恭敬,彬彬有礼。
让白玉琴有点受宠若惊,她虽身为名门太太,但为人谦和、极不善社交。慕家辉煌之时,她对下人也是客客气气,从没有架子。所以才会被真正的“乡下婆子”姜爱萍笑话,说她是乡巴佬、注定入不了上流社会。
——
这趟没能见到为她大张旗鼓搞“贴心服务”的男人,慕斯难免心里有些失落。待张航和白玉琴离开后,她便迫不及待问怀里的包子:
“小澈,你爸爸真没一起来吗?”
井澈眨巴眼睛:“当然没啊!我说了,他在家里闭门思过。”
“可他不已经让你和航爷爷来道歉了吗?说明他已经知道自己错了,不用再闭门思过了吧?”慕斯故作轻松的笑笑,实则心里有些抓狂。
鬼知道这男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nonono,爸爸说这是两码事。”井澈皱皱眉,一本正经的解释,“他思过的是另一件事,和你的病情不搭嘎。”
“哦?还有什么事?”
“爸爸说他当了回农夫,昨晚救了一条蛇。”井澈笑嘻嘻的语出惊人。
“……”慕斯愣住,脸上的笑容立马凝固。
居然把昨晚的事比作《农夫与蛇》?
我说什么来着,他道个屁的歉!
这男人就是不怀好意,典型的“先给块糖,再打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