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惠茹停顿片刻,又继续说,“或者你爱的人。”
真正爱她的人?顾清许心一沉,他们也从来没给过她选择,他们理所当然夺走了她的爱情,现在竟然也义正言辞让她去找一个真正爱的人,可是从这故事的开始,那个人就被生生隔在了她的生活之外。而她爱的人,是那个让她显得可悲的人,她无从辩驳,一切都显得荒诞。
顾清许冷笑,“相比于白白占着这个位置的我来说,求而不得的你不是更可悲吗?”
“你....”萧惠茹涂着鲜红指甲的指尖在顾清许的眼前划过,她没有想过顾清许会说出这些话,一下子找不到话来反驳,气结于胸,偏不好发作,顾清许说得没错,此刻失了优雅,让顾清许退出的她确实很可悲。但她不甘心,凭什么属于她的东西要被顾清许抢走了,还这一副得意嚣张的样子在她的面前张扬,“顾清许,你能得意多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将这个位置拱手让出来。”
“是吗?只要萧小姐有这个能力我也不拦着。如果你今天只是来和我说让位的事情,那么你不用白费力气,这个位置,我会一直占着不会放手。我好心劝你一句,成熟一点,这世间爱而不得的大有人在,不爱抵死纠缠的也大有人在,你也应该过了总把爱放在嘴上的年纪了。”顾清许的表情冷淡,似有不屑。
顾清许话音刚落,萧惠茹气呼呼垂下指节,眸子里淬着怒火,“顾清许,你给我等着瞧。”
萧惠茹说完,正打算愤而离去,转身,视线里,宋佑霖颀长的身影落在客厅门口,神态闲适,似在看一出好戏。萧惠茹一下子慌了,不免有些尴尬,震怒的表情敛起,扮上一副柔弱的神情,不知宋佑霖听了多少进去,心里忐忑,柔声开口,“绍恒,你....你怎么回来了?”她收到消息说宋佑霖在公司处理业务一时半会脱不了身,才敢有胆子来别墅找顾清许对峙,可没想到,对峙的局面不如她意,还不知道被宋佑霖看了多少她这失态的样子。
“怎么?我不能回来。”宋佑霖语气冷淡,迈开步子往里走了三两步,眉间落了疲倦,烦躁地松了松衬衫的领口。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惠茹微愣,她没想到宋佑霖会如此回应她,心下害怕,可不能毁了她在宋佑霖心中的印象,立马转了心思解释,“我来别墅找你,可能如期有了些误会,我害怕如期误会我缠着你,所以口气有点急切。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先回去吧!”宋佑霖站定在顾清许一旁,面容覆了一层寒霜,声音冷肃,赶她的走的意味明显。
萧惠茹还想再解释什么,但宋佑霖的态度让她不敢再开口,“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如果给你们造成了误会,我很抱歉。”她眸子盈出水雾,是真的觉得委屈,当年事事顺着她的人,如今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赶她走,这样的落差让她不能接受,捂着嘴巴,匆忙离开了别墅。
别墅的客厅只剩下顾清许和宋佑霖两个人。
顾清许的视线扫过站在一旁的宋佑霖,他的神情已经恢复到了如常的冰冷,她不知道宋佑霖在门口听到了多少她和萧惠茹的对话,她害怕他起疑,内心惴惴不安,但一旦她开口试探,更加会坐实她的心虚,现在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沉默,好在等了一会,他并没有提及这件事,径直走上楼。
剩顾清许还站在偌大的客厅,时间大概过了好久,直到兰姨走进,“少奶奶,午饭好了,可以叫少爷下楼吃饭了。”她愣了愣,才觉得这道声音清明。
下颚微抬,落入眼眸,兰姨的神态恭敬的无可挑剔,她嘴角扯出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好,我知道了,你辛苦了。”
也许是隔了一段时间不在别墅,她竟然也忘了别墅里还有兰姨这样的存在。不知道她和萧惠茹的话,兰姨又听到了多少内容,又不知道这兰姨到底是不是萧惠茹的人,她深吸一口气,从现在开始,她不能再稀里糊涂地面对一切,被别人使计摆了一道都浑然不觉,害了自己也害了身边的人。防范心与警戒线,她要时刻惊醒自己。
她迈着实木的梯阶一步步走上了二楼,卧室里没有宋佑霖的身影,大概就剩下了书房,她落步在书房门口,抬起要扣响书房门的手,又放下,踌躇要不要敲响房门,终于,还是将指骨落在实木的门面。
厚重的房门背后响起他沉沉的声音,她推门进去。
书房内,背对着她的是宋佑霖的身影,站在透亮的窗户前,指节间寥寥的雾气缠绕,像是要隐没他修长挺立的身影。
“午饭准备好了。”顾清许开了口。
对面的他仍未有反应,身形未移动分毫,只剩那白色的烟雾飘摇升腾,时间一秒,两秒,三秒滴答行过。
终于,他转过身来,走到书桌前,将烟蒂重重摁在瓷白镶金边的烟灰缸,火星蹦出几粒明亮,很快又熄灭。他身子倚在桌角,好整以暇看着她,“你觉得我们是两个不爱的人抵死纠缠?”
顾清许心里一黯,他果然还是听到了这句。她内心真实的声音想质问他,难道不符合他们的现况吗?他不爱她,偏把她留在他的身边。
但此刻不适合她的质疑,她并不想让他们的关系又僵回到以前的地步,这对她并没有利,现在并不是争个是非对错的时候,她要占着位置,不管宋佑霖对她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只要她占着这个位置,她就在拿捏着萧惠恩在乎的东西,她一时斗不过萧惠恩又怎么样,只要她是一天的秦太太,萧惠恩就赢不了,况且这个位置能带给她的不仅是资源,还有庇护。
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努力想把握住这个位置不再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