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顿时安静下来,林队在一旁用余光端详,凝神分辨的动作停滞。
宋佑霖微微皱眉,肖像本来就是参考性质,但顾清许这么一说,倒觉得大概的面容轮廓和叶歌对得上,“确实有点像。”
林队心里一喜,这总算是有了线索,详问了些基本信息,便安排人去酒店调查,宋佑霖和顾清许继续留在警局,三个人又回到了会议室。
过了好一会儿,被派出去的警员匆匆赶到会议室汇报,“酒店工作人员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叶歌了,电话也打不通。我们到人事资料表上填的住址也找了一圈,房东表示平时除了收租,并不怎么和她来往,现在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老家我们也派人去了,父母表示,叶歌已经很久没和他们往来了。”
警员带回来的消息并不乐观,线索又断的彻彻底底,站在一旁林队,满脸愁绪,一颗欣喜的心顿时又跌到谷底,声音都低沉了几分,“发布通缉消息,内外联系看下其他县市有没有叶歌的踪迹。”
年轻的警员应令退下,开始着手安排。
门刚合上,林队表情抱歉,“秦先生,秦太太,这叶歌这个时间消失得这么彻底,多少和这件事情有关系,接下来,我这边会全力搜捕叶歌的踪迹,还希望秦先生和秦太太给我们一点时间,一旦有了叶歌的下落,我肯定第一时间联系你们。我也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在桂县遇到了这些事情,也确实是我们的疏忽,管理不到位,让你们来这一趟也没玩尽兴。我们局长这几天正好在沪城有个会,一时赶不回来,我呢,先替他跟你们道了歉,也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程晏那批人呢,我们一个都没放过,到时候从重发落。这拉帮结派的风气我们也是早就想整治了。你们看,这事情也不急于一时,我中午呢,请你们吃顿饭,下午带着你们去桂县转一转。”
林队声音诚恳,这次本就是他们理亏,自然希望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能误了大局,为了让宋佑霖消气,也宁愿得罪人,造成大的动静,端掉一个社团。他现在就盼着宋佑霖能够不要因为这些事动怒,撤回对桂县的投资计划。
他话说完,可视线里的宋佑霖仍旧沉着一张脸,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实属难办,他虽也是见惯了大场面,可这心是上下忐忑,不知该如何是好,盼着宋佑霖回答,又盼着宋佑霖不回答。
“不用了,我们下午就回沪城了,到时候叶歌那边有了消息,你第一时间通知我。”宋佑霖语气沉沉,神情略有不耐烦。
林队没有再坚持,毕竟本就是他们没理,怕再劝说,适得其反,反而得罪了宋佑霖,局面更不可挽回,“那好,我下午派人送你们到沪城。”
“好。”宋佑霖说完,站起身子,牵住顾清许的手,往警局外面走。
出了警局,顾清许停住步子,抬眸问,“我们真的要走吗?”
要离开的事情,之前没有听宋佑霖提过,当然离开这个地方是好事,毕竟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可她心里还挂念着另外一件事。
“恩。”宋佑霖点了点头。
“那走之前可不可以再去看看芊芊。”顾清许期待地看着他。
“可以。”宋佑霖宠溺看了她一眼。
不多久,他们到了张新德的早点铺,铺子已经关了门,门前冷清。顾清许上前敲了敲,无人应答。她心生疑惑,问了周围的邻居,才知道张新德带了张芊芊去治病。她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总归是欣慰。
他们在附近正好吃了午饭,便回了酒店收拾行李。
下午,他们退了房,林队派的司机和车已经等在酒店楼下,他们坐上车,司机打了声招呼,发动车子,驶离了酒店。
一路无话,车内的气氛很静默。顾清许最近睡得都不踏实,突地犯困,眯着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车子已经到了城郊的别墅,她感觉到车子停下,迷糊睁了睁眼,意识还不清明,身子从车内悬空,被宋佑霖一把抱下,她本就困乏,搂着他的脖子,往他怀里钻了钻,又闭了眼睛。
等到顾清许再次醒来,天色已经如泼墨,她从床上起身,睡了有些时间,脑子发昏,跌坐在床边,揉了揉太阳穴,过了一会才缓过来。
房间内就她一人,稍显冷清,照着墨纱的灯盏散着暗色的光。
她拧开床边的开关,房间一下明亮开来。
站起身,她从房间走了出去,别墅里四下的气氛很空荡,她站在楼梯的旋转处,握了握实木的扶手。客厅里堂堂坐着萧惠茹的身影。她愣了愣,径直走下去。
萧惠茹见顾清许的身影,捏住杯把的手滞住,放下烫金杯口纹花的茶杯,直起身子,“如期,你醒了?”
顾清许走近,“恩。”
萧惠茹神情有些局促,声音照旧细弱,“我听绍恒说你们回来了,就正巧过来看看。还好你醒了,不然我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有什么事情吗?”
“如期....”萧惠茹心中急灼,眼光扫过四周,到底还是说出了口,“如期,我们之前的约定,如果我帮你找到你朋友的话,你就主动离开绍恒,你不会反悔吧。”
顾清许冷笑,她们姐妹一个算计得真好,为了秦太太这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萧惠恩联合秦苏对她的陷害也好,萧惠茹假借落水对她的陷害也好,急功近利得让人觉得可笑,而她刚回来,萧惠茹就迫不及待要个说法。
顾清许无视她的话,坐定沙发,“萧小姐,你与其防着我,不如揣摩揣摩身边的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秦太太的位置怕也不是你一个人心心念念抓在手里。”
“你什么意思?”萧惠茹猜不透顾清许话里的意思,秀目微瞪。
“我什么意思,萧小姐心里难道没有猜测吗?你离开的这几年,有的人比我离绍恒更近。”顾清许心神气定地坐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