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同于在苏青衣面前的中气十足,这会子的锦秀小心翼翼地朝案几后的男人走去,脸上带着明显的讨好。
君慕楠朝身边站着的人挥了挥手,侍卫领着所有人退下,帐里只剩下君慕楠和一案之隔的锦秀。
“可问清楚了?你家小姐为何会被扔出来?”君慕楠沉着脸问向锦秀,事情没有朝他预期中的那般发展,他心里自是不得劲儿的。
“据苏青衣所言,她刚靠近司郡王便直接被人给扔了出来,整个过程连话都没有搭上。”
锦秀低声答道,同时眉头紧紧地皱着,这也是她没想明白的地方。
论长相,苏青衣虽不如徐昭宁明艳逼人,但也端庄大气姿容出众,京城里也不乏追求者,就司景昱个人而言,在山里时明明表示出对苏青衣极大的兴趣。
可突然毫无征兆的就将人给扔出来,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想不通。
“药呢,你没给苏青衣用上?”
“哪能啊,我亲手给她放在荷包里的。担心药被人调包,我特意拿了回来,王爷你瞧……”
说着锦秀掏出一个荷包来,荷包打开的瞬间,浓郁的药香飘进两个人的鼻子里。
君慕楠最先发现不对劲,赶紧捂住鼻子,与此同时,锦秀却是双颊迅速红润起来,眼神也变得的媚惑。
“该死,药并没问题!”君慕楠眼疾手快地一把夺过荷包,然后扔进屏风后的水盆里,又拼命地挥袖扇动了几分,想将那股药味儿给散开来。
“王爷,”锦秀笑吟吟地朝君慕楠扑过来,嘴里还娇媚的唤道,“王爷,奴家身上好热,你帮我看看可好?”
君慕楠面色一沉,直接一个刀手将锦秀给劈晕,嘴里低咒出声。
“该死的司景昱,这都能坐怀不乱!”
“司景昱能坐怀不乱并不是因为药效不好,而是因为对不喜欢的人硬不起来!哈哈哈,总算是发现了那病殃子的一个优点了。”
营帐外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那音量更像是故意让君慕楠听见的。
君慕楠听到这略带几分熟悉的声音,连忙冲出营帐,却只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远远的落在对面的树枝上,正是他那天晚上看见的舒云阁主,鬼见愁。
君慕楠提气跟出去,想与鬼见愁搭话,可鬼见愁却是扫他一眼,然后瞬间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天色暗沉,西山再次安静下来,徐昭宁营帐里的东西,司景昱已依约让人让送回。
明月将一个方方正正地盒子郑重其事地放在徐昭宁的面前,正曲指轻敲桌面的徐昭宁,被她的举动吸引目光,以眼神问明月,这是什么东西?
明月木着脸,认真地回答,“王爷吩咐,须得小姐亲自打开。”
徐昭宁微愣,双手接过楠木盒,在明月同样好奇的目光打开来,只见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根做工极为精致的金钗,钗头饰物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这是有什么说法?”徐昭宁将盒子放回桌面,然后似笑非笑地盯着明月。
“奴婢只负责将东西送来给小姐,至于是何物,又有何用途,小姐如果想知道的话,还是问王爷的好。”
徐昭宁碰了个软钉子,撑着下巴认真的看着明月,“明月,你觉得是我比较可怕,还是你家王爷比较可怕?”
明月想说,那肯定是小姐你可怕,毕竟连王爷都得怕你。可是又觉得这个问题好像是个坑,怎么回答都不太好。
索性便坚持沉默是金的原则,默默地装死。
徐昭宁被她这油盐不进的模样给气乐,将盒子盖上往明月面前一推,“那成,告诉你家王爷,礼貌得本人亲自送才有意思。”
明月一脸纠结地将盒子拿回手上,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朝徐昭宁俯身一礼,便往外走。
徐昭宁托着下巴思索着司景昱送金钗的含义,想的太过入神,连有人走进来都没发现,直到沐韵诗在她面前挥了好几次手。
“宁姐姐你这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徐昭宁回神,坐正身子,见沐韵诗和沐冠霖兄妹二人一脸八卦地站在她的面前,像是来了不短的时间。
“你们怎么来了?”而且还结伴同来,徐昭宁笑着问道。
“宁姐姐,”沐韵诗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徐昭宁,“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你们的气?”徐昭宁寡淡一笑,多了两分生疏。
“我们并没有要替表哥纳妾的意思,宁姐姐你别误会,祖母她一直都将表哥的事情记在心上,误会了我们话中的意思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我们今天来,是想代祖母向你道歉的。”
“客气了,我并没有生气。”即便是要生气,首要对象也应该是司景昱那狗男人,至于沐王府的人,失望肯定是有的。
但也更让徐昭宁看清楚,即便是沐王府因司景昱的关系对她好,可那份颜面也是司景昱替她挣来的。
若有朝一日,她跟司景昱没了这份关系,那她与沐王府的关系自然也就会淡化。
冷静下来的徐昭宁,竟是生出几分叹息来,若她也有这样的亲人该多好。
“那你就别再晾着表哥了嘛,听说表哥他生病了,而且还病的很严重,我们大家去看他,可他死活不肯见我们。还说什么,媳妇没哄回来,他便一直病着。因着他这么一句话,我祖父祖母彻夜未眠。”
“阿诗没说错,昭宁妹妹我跟你说,司景昱那混小子真是个黑心肝的。为了给你出气,他直接将气撒到了祖父祖母身上,死活不让祖父祖母进去看他,还说什么如果哄不回媳妇,他就跟我们沐王府老死不相往来。”
说起司景昱,沐冠霖觉得自己有一百箩筐的话要吐槽,可再大的糟点都不如让徐昭宁早些原谅他来的迫切,因为只有昭宁妹妹与他和好,这才是造福沐王府的大事。
“你们兄妹两个今儿个是当说客来了?”
若此时还看不明白他们兄妹两个的双簧,徐昭宁觉得自己也算是白活了。
“宁姐姐,你说我们是说客我们便是说客,只要宁姐姐你赶紧将我表哥那精怪给收服就好。”
沐韵诗说着就要靠过来抱徐昭宁的手臂,徐昭宁抬手挽青发,避过了沐韵诗的亲近。
在沐韵诗诧异的目光中,徐昭宁淡然邀请道,“要不要随我去看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