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冷着脸对着苏青衣所在的方位,苏青衣酸着手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一旁的丫头再次上前提醒,她才回神又将茶盏往司景昱的唇边递了几分。
司景昱就着茶盏将茶汤喝下,然后又故意往苏青衣的方向凑了两分,微眯着眼睛似在享受回味。
这一幕看在沐老王爷一行人眼里,代表的意义可丰富了不少。
“昱哥儿,你要气死老子不成!你好样的不学,竟学了姓司的那套上不得台面的做法,我,我告诉你,我没有你这样的外孙!”
沐老王爷是真的被气到了,也顾不得还有许多人在场,大声吼道。
他急啊,好不容易有个靠谱的外孙媳妇,可是眼看着就要被这混小子给作没了,他都快上火了。
司景昱扭头,不理会他。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徐昭宁一眼,见徐昭宁策马前来,他眼里幽光闪现,然后以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轻哼道,“这是本王的私事!”
“你个臭小子!你……”沐老王爷被气的直撸袖子,恨不得马上跃下马来收拾他。
徐昭宁丝毫没受司景昱身上冷气的影响,浅笑盈盈地朝苏青衣开口,“请问这位姑娘是?”
苏青衣朝司景昱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目光死死地锁在前方马背上的女子身上。
徐昭宁,忠勇候府大小姐,也是未来的郡王妃,更是京城无数少女羡慕的对象。
苏青衣自是知道徐昭宁的,她放下茶盏,姿态万千地起身,朝徐昭宁所在的方向曲膝一礼,“小女苏青衣,太傅府行三。”
虽所处位置上不及徐昭宁坐在马背上来的高,但动作落落大方,不徐不急,风姿绰约。
徐昭宁浅笑着回礼,“原来是苏太傅家的三小姐,苏家满门清流,书香世家,苏三小姐这风姿果然非比寻常。”
“什么风姿,明明就是弱不禁风!表哥才不会喜欢这种风格的女人呢,宁姐姐你别担心。”
一旁的沐韵诗比当事人还紧张,想用恶劣的态度提醒徐昭宁,这不是她们的友方而是敌方。
可让她不解的是,徐昭宁不但不撕,反而还赞上对方了?
沐韵诗想提醒徐昭宁,这不是让你挑儿媳妇啊,这是你的情敌!情敌啊,宁姐姐。
可她的提醒徐昭宁并没有用上,只见徐昭宁又朝司景昱的方向近前了两分,“郡王可是与这苏三小姐两情相悦?”
司景昱越发觉得自己胸口的那股气不顺了,属于他的媳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他,是否与别的姑娘家相情相悦?
呵!去他娘的两情相悦!
云袖中的手指已经紧握成拳,司景昱身上的煞气开始不停地往外倾泄。离他最近的苏青衣被吓的有些发抖,颤颤兢兢地轻唤了一声,“王,王爷……”
司景昱则是死死地盯着徐昭宁,他倒要看看她还能大度到什么地步。
只见徐昭宁像是没看到司景昱身上的煞气,掉转马头朝沐老王爷拱手道,“老王爷,既然郡王与苏三小姐两情相悦,还请老王爷作主,前去苏府提亲吧。”
“徐昭宁!”司景昱气的实在是忍不住,怒吼一声,盯着徐昭宁的目光像是要喷火。
徐昭宁转头,嫣然一笑,“郡王见谅,昭宁虽为郡王妃,但到底未成婚,若贸然替郡王操持纳妾一事,实在是于礼不合。”
他说的是这个事吗?
狠狠地吐出几口浊气,司景昱的脸上彻底染上冰霜,只见他蓦地起身站起,走到徐昭宁的面前,阴沉着脸问道,“你希望本王将她娶进门?”
徐昭宁不语。
司景昱的怒火却是节节攀升。
她为什么不吃醋!
为什么还可以这样一派淡然地说要替他纳妾!
司景昱的怒气和不悦传达给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所有人都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原来是闹别扭了。
徐昭宁终于是抬头,嘲讽一笑,“郡王这是何意?难道不是郡王刻意让我知道你与苏三小姐两情相悦,欲结良缘的吗?如若不是,那王爷刚才这一幕是何用意?向我们所有人表演一场始乱终弃吗?”
“本王……”
司景昱哑口无言,徐昭宁却是冲他一拱手,“得罪了,郡王。”
然后,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留下司景昱黑沉着脸站在原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诡异而又紧张的氛围下,一道狂笑声打破宁静,沐冠霖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的。
“活该啊!昱哥儿,真的是活该!”
原本还担心他家老大被伤心,现在看来该伤心的是司景昱这个黑心肝儿的吧。
“你说你泡妞就好好的泡吧,非要在我老大的眼皮子底下泡,还故意这么兴师动众的。对,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故意惹怒我老大,想看她为你吃醋的样子,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方式真的很低级啊,早知道你来问我呀,世子爷我多的是锦囊妙计呢。”
“哥你就别幸灾乐祸了,你既然叫宁姐姐一声老大,就该知道,要是宁姐姐真的生气不愿意嫁给咱们表哥了,那到时候多的是人想要娶她的。一旦她嫁给别人,还怎么做我们的老大啊。”
沐冠霖一拍脑门,“哎呀,还真是啊。我老大能文能武,可盐可甜,真要嫁给别……”
“闭嘴!”司景昱的脸此刻已经不仅仅用一个黑字就能形容的。
“我为什么要闭嘴!昱哥儿啊,你别怪表哥我没提醒你啊,我老大轻易不生气,但若生气想来也是轻易哄不好的。你当着她的面玩这样的暧.昧游戏,难道就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就是啊,表哥!苏家确实是书香世家不错,苏三小姐也风姿惑人,可我们兄妹都觉得她完全当不得我们一声老大啊。”
“昱哥儿,这,这宁姐儿说的是真是假?真要本王跟你外祖父去苏家提亲?”
沐王一家三口,将司景昱给围了个结结实实,问题是一个比一个犀利。
司景昱额角青筯直跳,很不想承认自己刚刚脑抽了。不远处的司北,心有余悸地抱着树干感叹,还好还好,他没有淌这趟浑水,小姐削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