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术,是前太医院院正白正南之女,母亲早逝随父亲居于城东,日子过的平静安宁,前不久父亲离世前交给我一个药方。并交待我无论如何不能被人知晓,几天前家里突然来了一群人,说是父亲生前的同僚,要来拿父亲的那个药方。
我不给,他们就不顾情面的将我们住的屋子给翻了个底朝天,还威胁我,如果我不交出来他们便我将卖到勾栏院里去。我趁他们不注意时,跑了出来,可我举目无亲也无处可去,在外面流浪了几日后今日又被他们给找到了。
若不是今日小姐你救我出来,估计我已经被他们给搓磨死了。谢谢小姐救白术一命,日后白术愿听凭小姐的一切差遣。”
经历过逃亡的白术心境接近崩溃,甚至在刚刚那男人朝她走来时,她都已经准备好与他同归于尽,徐昭宁的出现对她来说,不仅仅是生命得救了,她整个人也终于能平静的喘口气了。
徐昭宁将她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皱着眉头问道:“你确定你父亲交给你的只是一个药方?”
刚刚的那几个男人可是怎么都不像是太医院太医该有的样子,而且如果只是一个药方,也用不上这样的斩草除根。
“就是一个药方,一个让女子绝育的药方。父亲临终前叮嘱过我,药方上的每一味药用量都极为讲究,万不能乱用,更不能被外人知晓,以害世人。”
白术回答的极为认真,徐昭宁也听的极为认真。前世她医毒双修,但却从来不做损阴德的事情。
绝育方子,却是个边缘体。对于有需要的人来说,自是件皆大欢喜的事情,现代时也有不少年轻夫妻愿意做丁克。
但在这个崇尚多子多孙的封建王朝,绝育却是会被千夫所指的事情。
身为太医院的院正,白天南的患者可大部分都是皇宫里各宫各院的小主,一份绝育方子杀掉的可是皇上的子嗣。
他真的不知道这绝育方子所代表的含义吗?
显然不是的,他既然能交待自己的女儿不能以此害世人,便是知道危害性的。可在明知道不可为的状况下,非要为之,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做呢?
那些追击白术的人又是哪个阵营的?
“小姐……”见徐昭宁迟迟不说话,白术有些胆怯,生怕她因为潜在的危险而反悔让她留下来的决定。
这时,有人敲门,明婵的声音响起,“小姐,白粥熬好了,是要现在端进来吗?”
“进来,”徐昭宁回神,示意明婵将白粥端进来,然后朝白术抬了抬下巴,“长时间不进食,不适合吃太硬的东西,先吃些白粥,晚些再去吃些旁的。”
“多谢小姐,白术铭感五内。”这次白术倒是没有拒绝,接过明婵手里的碗,坐在桌子旁静静地吃着。
虽然只是一碗寻常的白粥,可白术更像是在吃珍贵之物,吃到最后时更是泪光闪闪。
“若是不够,让明婵再去添些来。”徐昭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声音也温和了几分。
“让小姐看笑话了,白术只是想到父亲了,若父亲还在……”
或许是想起自己连日来受的委屈,白术眼泪越流越多,一旁的明婵慌乱地给她递手帕。
“你父亲临终前就没有说过,要你将这药方交给谁吗?”
“父亲说,只给有需要的人。”
只给有需要的人!
徐昭宁眸光沉浮,凌云国里真会有需要绝育药方的人?而且还是将药方用作正途?
“过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想,在你没想好去处之前便留在药堂里吧,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诉明婵,然后就是,好好休息。”
交待完白术,徐昭宁出了房间,迎面碰上在药堂里忙碌的李之棠,“药库已经清点完成,小姐可要去看看?”
“自是要的,”徐昭宁眼前一亮,别人的事情是怎样都重要不过自己事情的,装药材的药库可是药堂之本,当即便跟着李之棠一头扎进了新药库里。
郡王府
司景昱坐在书房里已经一个时辰,他面前的茶水已经换过几轮,可原本早就应该到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司北司南站在他的身后,周围凉意一阵一阵的。
司北捅了捅旁边的司南,努着嘴示意司南去安慰安慰一下王爷。可司南是个耿直的,见司北捅他,以为是自己站错了地方,赶紧往旁边挪了挪,完全没有注意到司北面上的动作。
怂恿失败的司北内心在哭泣,可依旧不懈地努力着,再次捅了捅司南。
“司北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你扭啥!”司南丝毫不觉得在王爷面前应该压着嗓子说话,他光明正大的揭着司北的短。
原本四处渗透着冷意的房间,因着司南这些耿直的话而变得更加的冷风瑟瑟。
“你们很闲?”
司景昱抬眸,眉间戾气横生,看向司北司南的目光冷冻成冰。
“王爷是司北他……”
司北再一次感叹自己找了个猪队友,同时还不忘截住他的话,“王爷,小姐身边跟着清风呢,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小姐她就会来的。”
所以,王爷你能不能别再摆着这样一张冷脸了,他们当贴身侍卫的是很难的啊。
“她来不来的,跟本王有什么关系!本王一点也不想见到她!”
司景昱的脸更臭了,他才不想承认自己是在等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暗卫押来的俘虏已经全部审问出来了,原本可以第一时间听到结果的女人却是迟迟不见来。
“司北你听到没有,王爷一点都不想见到那个花心的女人,谁知道她是不是半路上又碰上别的男人了。我就说这样的女人才配不上我们王爷呢。”
作为王爷的拥挤者,司南对徐昭宁的意见可不是一点点。只不过是碍于徐昭宁的强大杀伤力而强忍不发而已。
这好不容易王爷都已经表明态度了,他若还不好好提醒提醒王爷,日后王爷可不得被她欺负了去呀。
只是为什么他说了这话后,屋子里的冷气更浓了呢,就像,就像王爷更不开心了一样。
“王爷,我没说错呀,你……”耿直司南准备不懂就问,却被司北给捂住了嘴往外拖,“王爷,我突然想起好像厨房里灶上还烧着水呢,司南需要去处理一下。”
在司景昱阴森的目光中,司南终于是被拖了出来,好不容易从司北手里挣脱出来,一脸不满的瞪着司北,“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