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徐贵妃泪目怆然,若放在平时,君皓天定是要怜惜一番的,但此时他满脑子想的全都是徐贵妃背着他,与太子暗中联手,算计他座下的龙椅,这样一来如何都怜惜不起来。
“来人,水盈宫潮湿易染污秽,将贵妃移居月华宫。”
冰冷无情的吩咐,在这一瞬间决定徐贵妃将搬家的事实。虽没有出言惩罚,但当着这么多命妇的面,却比直接的惩罚更能让徐贵妃难受。
“皇上……”
徐贵妃如何能服,可不管她怎么哀求,君皓天都不愿再改变主意,“即刻就搬。”
说着君皓天便背着手转身离开,谁都可以看出来,皇上生气了,而且气的还不轻。
司景昱作为跟皇上同来的人,也起身准备跟上,只是在路过徐贵妃的时候,他突然地轻笑出声,“贵妃娘娘好福气,乔迁之前,便有人替你试住月华宫。”
“噗……”徐昭宁一时没忍住,直接就噗笑出声,徐贵妃如刀子般的目光扫过来时,她赶紧恢复成胆小畏惧模样。
论毒舌,谁人都比不上司郡王啊。
人徐贵妃被迫放弃自己的大本营,这本就是一件很是心塞的事情了,可司郡王明显觉得这还不够啊,还得在人家的心窝子上插上一刀。
月华宫!
月华宫是哪里,不就是徐妙然和王子鸣私会并同床共枕的那处么。
她就不相信徐贵妃会不膈应,这司郡王的话完全就是在徐贵妃的伤口上撒盐。
果然,徐贵妃面色一沉,显然是不喜司郡王的话,只听她冷笑着对司景昱说道:“人说花无百样红,郡王身子虚弱,可得好好保养才是。”
“多谢徐贵妃提点,本王身子弱比不得徐贵妃身强体壮,能面对群蛇而面不改色。望徐贵妃保重!”
徐贵妃:“……”
想着那如潮水般的蛇群,徐贵妃并不强壮的身子有些发麻。
而司郡王早就轻呵一声,步伐轻盈地走出水盈宫。
“贵妃娘娘,臣妇想起家中还有事情尚未处理好,先行告退。”命妇中自有跟徐贵妃关系并不感冒的,见皇上和司郡王先后离开,也迫不及待地告辞。
有一人牵头,便马上有人附和,徐贵妃冷着脸允诺,原本还略显拥挤的大殿里,此刻只留下稀稀散散的几个人了。
徐昭宁看戏看的正欢,便听到徐贵妃正点她的名,“徐昭宁,你是不是很满意,觉得你终于是打败了我。”
徐昭宁转头,见徐贵妃一脸的狰狞,她不由轻笑,这殿里的人都还没全走呢,徐贵妃就已经坚持不了多装一会儿了吗?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想过要针对贵妃娘娘。”徐昭宁说的很平静。
她穿越过来,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林珑和徐嫣然,这徐贵妃还真没在她的计划内,可架不住人家主动上前作死啊。
“徐昭宁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你是无辜的吗?”徐贵妃气的心肝都疼,可徐昭宁依旧笑嘻嘻的,丝毫不惧她。
“我当然不是无辜的,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贵妃娘娘是不是觉得只要我被太子糟蹋了,便可以泄你的心头之恨了?也亏得你在皇宫这么多年,却依旧这么单纯。”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徐昭宁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跟徐贵妃伪装,此刻大殿里的命妇们已经全部离开,她自然可以开虐了。
“你觉得今日皇上从水盈宫里离开,他心里会种下一个什么样的念头呢?会不会觉得贵妃娘娘你背着他跟太子殿下来往密切?上次在坤宁宫,皇上可是已经明确的表示不希望徐家女做太子的女人,可贵妃娘娘你依旧不死心,还想将徐嫣然往东宫里塞,你觉得皇上会如何看你呢?”
“还有,身为贵妃,代皇后娘娘执掌后宫,却任由太子被毒蛇养伤昏迷,蓄意苛扣太医留在水盈宫,将太子的生死置之脑后。你觉得这消息要是传到皇后和太后心里,会如何想你呢?”
徐昭宁脸上笑容不减,可话却是越来越犀利。她步步逼近徐贵妃,脸上的煞气丝毫不加遮掩,“如果有一天,忠勇候府真被皇上记挂上,那也是你一手造成的。”
“徐昭宁你胡说!”徐贵妃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不得不承认徐昭宁说的这些话,全部都戳在了她的心窝子上。
“我想我一早就表达的很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百倍偿之。今日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否则,下次可就不是一屋子的蛇这么简单了。”
“你在威胁我?徐昭宁,谁给你的胆子!”
徐贵妃气急败坏的,进宫这么多年来,就连徐仁裕和徐周氏都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重话,徐昭宁她算什么东西,竟然如此猖狂。
“宫中一代新人换旧人,贵妃娘娘有这个空闲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从月华宫换回到水盈宫来吧,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多个李贵妃王贵妃的。”
面对徐贵妃的厉声喝斥,徐昭宁眼皮都没抬一下。目光微抬,见不远处徐妙然和白姨娘相互掺扶着,一脸阴沉地看着她。
徐昭宁朝她们灿烂一笑,做了个“好好保重”的口型,然后转身潇洒地走出水盈宫。
宫门口,徐昭宁刚现身便被司北请到了郡王府的马车上。
“太子被禁足了,”徐昭宁刚上车便听到司景昱清冷的声音,她微愣,然后笑道:“禁足就禁足,小青的毒可不是那么好解的,够他难受一阵子了。”
“你不生气?”司景昱倒是没想到她这么豁达,还以为她肯定会因为太子没受到实质性的惩罚而难过。
徐昭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嘻嘻地凑了过来,“你这是在关心我?怕我难过?”
司景昱的视线猝不及防地落入徐昭宁铺满阳光的眼底,被她眼里的暖意给惊到,仓惶避开眼,硬梆梆地回答,“呵……”
徐昭宁又往前凑了过来,“哎呀,即便是担心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呀。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呢,就我们这关系,不关心才反常的好伐。”
见司景昱面色稍缓,她又极为硬核的表明,“放心,我一点都不生气。因为惹我生气的人,我都当场收拾了的。”
司景昱再次看向她,见她眼底确实没有难过,才终于是放下心来,朝外喊道:“明月。”
然后就见明月抱着一个木箱进来,“小姐,我给你处理一下手心的伤口吧。”
徐昭宁秒懂地看向司景昱,发现他正朝马车外看风景,只是耳根处似乎有些红晕。
于是,徐昭宁笑的更是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