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宁终于是没忍住,站在原地笑的直抖。
一旁的明月清风,则是无语望青天,只希望自己能马上失忆就好。刚才那人真是他们的自小就认识的郡王爷,确定不是被谁给假冒了?
徐昭宁笑够了,转过身来注意到明月清风二人的异样,正想调侃两句,就听到身后徐妙芸的耻笑声。
“哼,不要脸的贱人,真是丢我们忠勇候府的脸。”
徐昭宁面色一冷,“你确定,有你们刚刚的那些行为在前,忠勇候府还有脸吗?”
“徐昭宁你什么意思!”没有太子和司郡王在眼前压着,徐妙芸的心已经放回肚子,顿时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但徐昭宁这次却只是轻哼一声,并没有打算跟她说的更多,转身走到白姨娘的面前,红唇轻启:
“白姨娘,既然这次入宫老候爷让你带队,便请你记得你不是一个人,你代表的是忠勇候府。”
说完徐昭宁的目光不轻不重地扫了徐妙然一眼,“爱做梦是没错的,但二妹妹有句话是没说错的,什么身份就该做什么样的事情。刚才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
哪怕是现在,徐昭宁的话说完,徐妙然左肩上滑落的衣服依旧没有拉回原处。徐昭宁冷笑一笑,她并不排斥徐妙然靠自己博取更好的前程。
但前提条件是,不能以她作筏子。
可是刚刚,徐妙然不仅利用她替刷存在,更是想当着司景昱的面上她徐昭宁的眼药,还有刚刚她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推了她一把,才险些撞上和乐公主的鞭子,这人不用多想是徐妙然无疑了。
这样的行为若就这么纵容,那岂不是告诉所有人,她徐昭宁好欺?
徐昭宁的话很重,只见徐妙然突然变得的面色惨白,显然是听懂了徐昭宁的话。白姨娘面上也讪讪的,“宁姐儿说的是,姨娘定会记住你的叮嘱。我们现在赶紧去水盈宫吧,可别让贵妃娘娘久等。”
说着便拉着徐妙然往前大步走去,徐妙芸也赶紧跟上。
一直走在人后的徐听蓉,这会子才终于是大着胆子凑到徐昭宁身边来,“大姐姐,三姐姐她……”
“记住我说过的话,宫里行走,少说多看。”徐昭宁打断了她的话,见徐听蓉惊恐地连连点头,徐昭宁才转身跟上白姨娘几人。
前头,看似愤怒离开的司景昱,这会子脚步已经缓了下来。
“司南,找人盯着太医院。”
和乐公主是徐贵妃的心头肉,她受伤的事情定是瞒不住且很快就会传入徐贵妃的耳朵里,细究下来,这事肯定与徐昭宁是脱不了干系的。
“王爷是担心事情牵连徐大小姐?”司南憋了一路,也想了一路。他隐约觉得自家王爷被调戏了,可瞧着王爷现在脸上风平浪静的,也不像是生气要发怒的模样。
所以就拿不准,刚刚徐昭宁的那些话是不是在调戏他家王爷。
“公主殿下被自己的鞭子所伤,跟徐家小姐有何关系?”司景昱淡淡地扫了司南一眼,话里满是警告。警告司南说话要注意分寸,万不能让徐昭宁被赖上。
司南一愣,然后赶紧点头,“是,属下口误,这就去太医院盯着。”
得,司南觉得自己看明白了。刚才徐昭宁的话肯定不是在调戏他家王爷,因为王爷自己一点都不生气呀。
不但不生气,还事事替徐昭宁给考虑的仔细。
老妈子.司南想明白了这些,有些感概,怎么突然有种失落感呢,就像是侍候了好久的主子马上要拱别人家大白菜的那种复杂心情。
司南轻叹一声,然后转头往太医院去。
司北则继续跟着司景昱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同时还小声地感概着,“王爷,属下觉得和乐公主对徐大小姐的敌意似乎来的有些猛烈……”
司景昱眉头微动,正想说话便感觉眼前有身影急事地闪过,“谁!”司北也发现了,几乎是在瞬间护在司景昱的身前。
却见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人身着暗色长袍立在树梢上,树梢极软极细,那人却如履平地一般,甚至身形还时不时地晃动两下,像是极为轻松。
司北如临大敌般,青天白日下这人竟敢以这般模样出现在皇宫里,而且展现出来的功夫可不低,更别说肯定还有隐藏在内的。
“端阳郡主生的小崽子也不怎么样嘛!”
那人阴阳怪气地说了这么句话,便迅速地撤走,司北只觉得眼前虚影晃过,身后哪里还有自家王爷的身影。
“王爷!”司北惊呼,赶紧跟上。
那黑影撤退的身形极快,然后全部都是往皇宫僻静之处退。司景昱在跟上的时候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可端阳郡主四个字让他根本就停不下来。
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他娘的名字,而且听语气似乎还颇为熟稔。司景昱情绪有些失控,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人是谁,想知道更多有关于他娘的信息。
两人一直飞掠过好几座宫殿,就在司景昱准备出手时,那人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然后落入了一座破败的小院。
司景昱心急上前,跟着落下,进入小院。
破败不堪的小殿里,杂草丛生,明显是许久不曾有人住。司景昱心中警铃大作,准备退出,可那个声音又起,“这院子可是当年端阳住过的,你确定不好好看看吗?哈哈哈……”
司景昱浑身一震,这是宫中最偏僻的院子,他娘为什么会在这里住过!
心里翻腾着各种疑问,可无处寻觅答案,明明是个不错的晴天,可天上似乎有乌云遮掩,空气中飘散着的香味慢慢变得怪异起来。
等司景昱察觉到不对劲时,他已经吸入不少,身体里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叫嚣,血管里流动着的除了血液外,还多了一些别的。
秋风吹来,冷到骨子里,特别是刚刚一路疾驰发热出汗的身体,更觉得骨头缝里都是寒意。但血管里的沸腾,让人恨不得将血管给斩断捏爆。
司景昱双手死掐手心,希望这样能减轻自己的痛苦,可是并没有用。双脚重如灌铅无法往前移动一步,血管里的涌动感让他整个人都往下栽。
“哼,不过是个废物,连自己的身体都掌控不了!”
高空下,那个阴阳怪气地声音又起,满满地嘲讽,连同秋风浸入司景昱的四肢百骸。
身子与地面相接,五指紧扣地面,松软而潮湿的泥土被他紧抓在手凝结成块,拼尽十成功力,以极为刁钻的角度朝那暗影袭去。
“砰”
沉闷的响声代表着暗影被击中,伴随而来的咒骂声,让司景昱紧握的手指松了半分。
漫天的痛楚再次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