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须要有啊,清风觉得那几句话不说出来,他能把自己给憋死!
有字说出去许久,自家郡王都没有反应,清风含泪抬头,果然看到了郡王满眼的鄙视。
一旁的司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抚额提点了一句,“有你就赶紧说出来呀,磨磨噌噌地比娘们还娘们。”
清风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看着司北,为什么他总是最倒霉的。
在郡王爷冰冷的眼刀又扫过来时,清风赶紧一本正经地开始转述:
“小姐说,这川贝雪梨羹虽然不是她亲自做的,但她也花了不少心血的,那川贝是小姐一颗颗挑选出来的。”
清风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他家王爷脸上的神情。见王爷听了这话后,果然面上的冷意有所消散,清风也松了口气。
“小姐说,她会尽最大努力早日替王爷调养好身体,请王爷也一定要好好配合,这样你们才能早日开展虐渣大计。”
“虐渣大计是什么?”一旁的司北实在是控制不住心里的好奇,求解这新鲜词语的意思。
说完抬头,却见自家王爷嘴角正狠狠抽搐着,他心里越发地好奇,只得眼巴巴地看向清风。
清风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然后学着明月那般,木着脸冷冷地回答道:“小姐说,人生路上总会遇上一些渣渣,将那些渣渣踩到脚底下是一件愉悦身心的事情,但若孤身一人难免无敌到寂寞,所以需要同伴分享。”
“这年头,求人都可以说的这么清新脱俗了么?”司北对徐昭宁的厚脸皮简直就是叹为观止,本想吐槽两句的,却发现自家王爷因着清风转述的这两话,嘴角起了微小的弧度,整个屋子里的温度似乎也升高了几分。
“拿过来,”司景昱眼皮轻抬,目光锁定那小小的瓦罐,司北动作麻利地拿出碗勺,随着罐口被打开,川贝里淡淡的药味伴随着雪梨的甜腻香味,散发在空气中,让人食欲大开。
司景昱接过碗,看着碗里金黄色的梨肉和饱满圆润的川贝,毫不犹豫地开吃。
清风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王爷吃了,当时徐大小姐可是说了,要是这样王爷还不吃,那就实施第二套方案。
熟知第二方案的清风,猛的摇头,还是不让王爷知道的好。
瓦罐里的份量安排的恰到好处,司北装了两小碗便已经见底。
司景昱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只觉得身心一阵舒畅,抬头便见清风手脚麻利地将瓦罐重新用包袱包好,绑于背上。
“最近可有事发生?”在清风准备退下告辞前,司景昱问清风。
清风动作一顿,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然后才挤出一句话来,“三日后,徐贵妃设赏花宴,候府的姑娘们都要参加。”
司景昱对这些所谓的花宴并不感兴趣,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徐贵妃的赏花宴,王爷去吗?”清风一时嘴欠,多问了一句。
然后就见司景昱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本王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清风尬笑一眼,傻乎乎地准备后退。
“王爷,贵妃娘娘的赏花宴……”就在清风来的前一刻,司北也恰好得到这个消息。
“本王不去!”
“听说徐贵妃想替太子选妃……”
司北说完后,屋子里静默下来。原本因为川贝雪梨羹温和起来的屋子,再次如降冰雪。
良久后,司景昱淡然开口,“本王许久没去找皇上下棋了!”
所以,赏花宴那天,他司郡王也是要进宫的。
清风回到韶院时,徐昭宁正午睡醒来,见瓦罐空空如也,她喜上眉梢。
“小姐对王爷可真好,”清风意味深长的感叹。
徐昭宁脚下一个趔趄:“哼,本小姐这是计谋,等你家王爷习惯了本小姐的糖衣之后,本小姐一定让他跪着喊爸爸。”
“喊爸爸是不可能喊爸爸的,喊爱妃还是有可能的。”
清风笑嘻嘻的补充了一句,徐昭宁刚喝进嘴里的茶水顿时便全部喷了出来。
转头见罪魁祸首,却见人家傻乎乎地一笑,丝毫没觉得这么说有什么不对。
徐昭宁只能心累地让他打哪儿来,归哪儿去。
三天的时间转眼即过,徐昭宁在这三天里除了每天开食补方子让明玉做好,再让清风送去郡王府外,便是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写药理写章程。
而忠勇候府的其他人,则是忙的脚不沾地。白姨娘作为这次入宫的领头人,忙着给自己做衣服置头面的同时,也不忘给众人办上一整套。
徐昭宁的那套,在昨天已经送到韶院来,是徐昭宁喜欢的大红色,衣服式样是现下京城里极为流行的,张扬而又风华无限。
天一亮,徐昭宁便被明玉唤醒,收拾好头发,再换上那套红裙。
照白姨娘的意思,忠勇候府众人是一个整体,所以自是要一起出发。
明玉动作快,替徐昭宁收拾完时,时间尚早。
徐昭宁便索性将小青蛇给拉扯出来逗着玩,徐听蓉来韶院里看到的便是一人一蛇玩的正开心。
红裙加身的徐昭宁风华无双,那小青蛇则像是一节碧绿的青竹点缀在她的衣袖上,极为耀眼。
徐听蓉当即感叹,“大姐姐穿红裙真好看,”说完之后,还没来得及让徐昭宁谦虚一下,就听徐听蓉愁眉苦脸的可是了一声。
“怎么了?”徐昭宁觉得有些好笑,眼见着小姑娘那稚嫩明亮的小脸皱成一团,顿时觉得有趣。
朝她招手,待她走到眼前,便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然后等着她的解释。
“贵妃娘娘讨厌红色,而今天又是贵妃娘娘的赏花宴,大姐姐穿这衣服会不会……”
徐听蓉说的小心翼翼,见徐昭宁面色变化,担心她误会自己,便赶紧一次性说完,“蓉儿是担心大姐姐被贵妃娘娘寻到错处,惹来责罚。”
“蓉儿如何得知贵妃娘娘讨厌红色?”
徐昭宁轻柔地抚着小姑娘的头顶,轻声问道。
“我姨娘很小的时候便在松鹤院里侍候,贵妃娘娘尚未入宫时,姨娘还曾近身侍候过她,这次入宫姨娘担心我触怒贵妃娘娘,所以特意叮嘱过我。”
“那这件事情,府里知道的人多吗?”徐昭宁拳头慢慢收紧,在听到徐听蓉说,白姨娘肯定知道时,她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