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徐昭宁反问,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仍然没能找出半个被原主称为朋友的人来。
“对,我家主子已经在楼上的雅间等候徐大小姐了。”来人说着,朝对茶楼的二楼雅间比划了一下。
徐昭宁顺着他指的方向朝上看,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正想回绝时,又不经意间看到了司南的那张糙汉子脸。
敢情请她的人是司景昱?
有美男相伴,这可是件妙事。
于是,徐昭宁屁颠屁颠地往茶楼二楼跑去。
远远地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桂花香,隐隐还伴有酒香,徐昭宁眉头一跳,心中有个不太好的猜测。
果然一进雅间,就看到司景昱正端杯轻抿,桌上还摆放着一只做工精致的酒壶。
“哟,司郡王好雅性呢,咳嗽刚好转便不怕死地喝上了。”
毫无防备的司景昱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给盯着,措不及防的多喝了些桂花酒下喉,一时喘不过气猛地咳起来。
原本寡淡疏离的男人,因着这一顿猛咳,脸上多了几分绯色,像是染上了胭脂一般,好看极了。
徐昭宁心头一软,但面上依旧冷冷地睨着他,“活该!”
“出去!”司景昱好不容易缓过气儿来,凉凉地扫了徐昭宁一眼,毫不客气地开始赶人。
“嘁,你以为我想来呀,要不是你请我来,我才懒……”
“自作多情,”司景昱嘲讽一笑,无情地打断徐昭宁的话。
“纳尼?”徐昭宁一头的雾水,转头看向司南司北要答案,却见一白衣男子笑眯眯地跟她打招呼,“前皇嫂你好,本王行五。”
前皇嫂是什么鬼?
徐昭宁嘴角狠抽,但细细品味一下,能叫太子妃为皇嫂的,想来也就只有皇室中人了,而且他还说明行五,那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五皇子君慕煊?”
“前皇嫂果然聪明,一猜即中,若不嫌弃可以唤我一声慕煊。”
“那你叫我徐昭宁好了,前皇嫂什么的不太吉利。”人家释放善意,徐昭宁自然也不可能冷脸相对,只是前皇嫂这什么称呼真的让人很无感。
“刚刚太子皇兄气势凶凶地从昭宁妹妹的铺子里出来,可是昭宁妹妹惹他生气了?”
从前皇嫂到昭宁妹妹,君慕煊转换的极为顺畅,同时还亲自替徐昭宁拉了椅子,请她入座。熟稔的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老友,如今旧别重逢,要好好地喝上一杯。
徐昭宁不是扭捏的性子,大大方方地入座,然后也给自己倒了杯桂花酒,轻抿,叹道:“入口醇而不化,绵长又悠远,是为好酒。”
“原来昭宁妹妹还会品酒呢,”君慕煊惊喜不已,又给徐昭宁倒了一杯,徐昭宁举杯对他,“来,走一个。”
动作熟练的像是经常这样与人对饮,姿态豪迈而又不做作。
“好咧,昭宁妹妹还真是女中豪杰啊。”
两人瞬间喝上了,亲近的让外人有些插话不进。
一时间雅间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被人忽略的司景昱突然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放下,然后冷声道:“司北,倒酒。”
“王爷,您咳嗽才刚好……”
司北轻瞟了徐昭宁的方向一眼,见她正跟五皇子你来我往的好不开心,默默地上前为自家郡王将杯子填满。
可酒壶还没离手呢,郡王的杯子又空了,司北错愕着不敢再添,“王爷,您的身子……”
“聒噪!倒酒就是了。”
司北不得已,只得再满上,这次倒是动作极快地放下酒壶,然后朝徐昭宁靠近几分,轻声道:“大小姐,您前几日给郡王开的药方极有效,你看郡王是继续用那个方子呢,还是您给换个方子?”
徐昭宁终于是抬起头,轻飘飘地扫了司景昱一般,见他正好端杯一饮而尽,黑着脸摆手,“你家郡王都能上天呢,还要什么药方子呢。”
司北:“……”
要上天?还不要方子?
为什么他觉得徐大小姐这话似乎有些不太好,像是骂人的话呢。
正当司北还想追问徐昭宁几句,就见徐昭宁朝君慕煊招手,道:“我哪能惹到太子殿下,不过是想让掌柜的给太子殿下送货上门,太子殿下体恤不劳烦我们,所以便走快了几步。”
“你确定?”熟知整个过程的五皇子,觉得自己的三观有些被颠覆,原来睁眼说瞎话也是项本事。
“自然是确定的,倒是五皇子为何这么关心太子殿下的事情?”徐昭宁一脸真诚地回答着君慕煊,仿佛一点也没看出他看热闹的心思。
“我们是兄弟,自然该关心的。”君慕煊眼神微闪,身为皇弟关心兄长情绪,再正常不过了。
徐昭宁微哂,皇室中人有几个是简单的,不过美酒当前,她并不关心君慕煊与太子关系究竟如何。
“来,我们继续喝酒,”徐昭宁再次举杯。
那厢,司景昱像是喝出瘾来了,又催促着司北倒酒,“司北,倒酒!”
司北苦着脸,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只能眼巴巴地朝徐昭棕的方向求助。
感受到司北的纠结,徐昭宁秉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原则,起身往司景昱前一站,豪气地夺过司景昱面前的酒杯,“哎,说你胖还真喘上了!真要上天跟太阳肩并肩,你也得有副好身体呀。酒是辛辣之物,你这身体可是沾不得。”
“昭宁妹妹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管阿昱了呀。”君慕煊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打趣,促狭的目光投向司景昱,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徐昭宁。
“那当然,皇上已经给我们赐婚了,他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我自然是要管着的。”徐昭宁假意瞪了司景昱一眼,想着上次她向他借两个人还被拒绝,她就一肚子的气。
以后,她少不得要借着未婚妻的名头,好好“管教”回来。她徐昭宁向来是有仇必报的。
司景昱眉头微皱,似不喜徐昭宁这么定义,张嘴就准备反驳,徐昭宁却在他开口之前,抓过他的手替他把脉。
“风寒已经祛除的差不多了,想来这几天也不是经常咳,恢复的不错。只是天气越发的冷,防寒保暖可一定要注意,以后朋友相聚就改在郡王府,多烧些银炭,别老是出府来受凉。”
徐昭宁像老妈子一样事无巨细的交待着,司景昱沉默不语,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
单方面说的口干舌燥的徐昭宁有些恼火地白了一眼,“我说的你到底听到了没有,我可告诉你,下次要是再自作自受,我可是不会搭理你的。”
“多管闲事!”司景昱收回自己的手,然后将椅子往旁边移了几分,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就拉的极宽。
被人嫌弃的徐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