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突然冲出一个大妈,我只能立即停车,下去查看……”小李立即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明。
末了,小李的话也多了丝不明的颤意,头也低的越来越低,秋风吹来带着一股子凉意,冰寒之感渗入心脾。
“汽车漏油、刹车跟手刹同时失灵,小姐便吩咐我往右打死,然后跳车。”
小李说完,阳台上便是一阵沉默,氛围凝重的很。
良久,才听到权凌天那不似人类才有的冰寒之声:“结果如何。”
没有指名道姓,三人却都明了问的是谁。
“马路上的监控拍到有一个男人爬到了车底下,一分钟后爬出来逃走了,由于男人全过程都戴着帽子、口罩,我们并未看清楚长相,现在已经着手在查。”徐盛说这话的时候头低的更低,没脸见人了。
徐盛的话一落下,四周的空气瞬间就凝固了起来,甚至将原本就不多的空气都稀释掉了。
又冷、又紧张、又窒息,却都无法解脱,只能这么待着。
良久,男人扔下这么一句话走了:“一天时间,找不到人,自行去地牢。”
徐盛强壮的身型狠狠一颤,声音卡在喉咙口半天发不出声了。
秋水跟小李的面色也不是很好,但谁都没敢说什么,脊背发凉,心脏发寒。
地牢,是一处宁愿死也不愿进去的地方。
回到卧室的权凌天放缓脚步走到床边,但他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大床之中那抹娇小的身影。
纯白色带着点点粉红桃花的被套、床单圈抱着娇小的人儿,温馨又安详,就像是梦幻中的公主,在自己纯白、粉红的世界里过着单纯的生活。
甜甜的、美好的,又软软的。
倾身靠近,独特的馨香瞬间钻入鼻息之间,让他不舍再移动分毫,更不忍离去,但他更不能吵醒她。
快速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权凌天快快步走向了阳台,步伐依旧很轻,哦不,应该是说没有丝毫声响,就像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权凌天才走到阳台,手机就响了,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关了声音。
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权凌天丝毫不意外,并未迟疑,便摁下了接听键。
电话一接通,那头的贝谷劈头盖脸又是一顿臭骂:“权凌天,你究竟是怎么保护贝宠的?又是绑架,又是谋杀,她有几条命让你折腾?”
权凌天沉默,一言不发,黑瞳之中的神色泛着点点猩红,但随即又隐了去,恢复到黑暗的无边无际。
权凌天不开口,贝谷却是一肚子的火气,得知贝宠乘坐的车爆炸,而贝宠当时就坐在车上,他吓得差点心跳停止。
他可是向爷爷发过誓的,不能让贝宠受一丁点的意外,可一会绑架一会谋杀一会又是爆炸,真不知道贝宠有几条命来折腾,或许他的命先被折腾掉了。
贝谷虽然心情十分不好,但也没继续咒骂,但他需要一个说法。
“权凌天,我希望你能明白,贝宠的命只有一条,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命死里逃生。如果这事传到爷爷那里去,你应该知道后果。”
“军方那块土地,樊毅海介入不了,需要你出手帮忙。”权凌天开口,却是换了个话题,就像这才是他们要谈的内容。
“我在跟你说贝宠的事。”贝谷的声线拉长了不少,明显带着怒意。
“军方那块土地我准备的差不多了,等你那头得手,就可以收网。”权凌天浑然不觉,早就说自己的。
贝谷怒道:“权凌天。”
“抓紧点。”权凌天依旧无视,直到贝谷快要失控,他才不急不缓道:“贝宠的命比我的命还重要。”
一句话,顿时堵住了贝谷所有的怒火。
权凌天不打算多言:“军方那块地,你多费点心。”
挂上电话后,迎着夜晚的冷风,闭上眼,静静享受此刻的安静。
此时一家嘈杂的舞厅包间里,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直接被一脚踹倒在地,可他没敢呼疼,更没敢反抗,爬起来直接跪下。
“罗嘉友,我他妈说过什么,你都当耳旁风了?”男人冷噬刺骨的怒哼出声。
男人也就是消失已久、生死不知的孤狼。
“老大,对不起。”罗嘉友头低的更低,一声硬朗的肌肉,强壮的身躯,却依旧俯首称臣,只是略微不甘:“都是那个贱人害的嘉良,我要为嘉良报仇。”
罗嘉良,当初跟孤狼一同准备逃离却被捕之人,而不久后警方放话说罗嘉良在狱中自杀了。
罗嘉友是罗嘉良的哥哥,这次跟孤狼回来,一是任务,二自然就是报仇了。
孤狼不语,在沙发上坐下,双手张开随意摆放,慵懒的靠着,翘起二郎腿,神色幽暗不明,周遭都凝聚着冷噬的气息。
孤狼不开口,罗嘉友也不敢造次,可他自认为没有做错,他要报仇,杀了那个女人。
谁都不说话,包间里的温度逐渐降低,直到罗嘉友有些难以承受,才试着张嘴说:“老大,我……”
“你什么?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吗?权凌天不是酒囊饭袋,你动他的女人,你是想暴露我们行踪?你想让我们这次回来的计划全部毁于一旦,只因为你该死的想要报仇?”孤狼冷呲出声,随手抓起烟灰缸就狠狠朝罗嘉友头上砸去。
速度又快又狠,罗嘉友根本来不及躲闪。
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带着狠劲冲过来,随后便觉得头疼,后听到东西摔落的声音,再便是察觉到头上疼痛之处有什么东西滑落。
直到滴到地上,那鲜红的液体才让罗嘉友清楚的明白,自己被砸了,砸的头破血流,一阵阵晕眩感随之而来,可他却依旧强撑着,跪着。
是他考虑不周,是他的错。
“错哪了?”上方,传来孤狼冷噬之声。
“不该因为私欲泄露行踪。”罗嘉友惭愧出声,头低的更低。
“错。”孤狼冷哼,在罗嘉友疑惑抬头望过来之际,笑的放肆:“那个女人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