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住自己的咽喉,那里被划出了一线伤口,毒素正在往血液里钻去,无孔不入地渗透到自己的五脏六腑中。
在这生死关头,季三昧却翘起了嘴角。
……不好意思,虽说中了毒,但是什么毒,我说了算。
他的左眼里浮现出一圈猩红的符箓光轮,密密麻麻如同抄满经文的旗幡,口中念念有词,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法力的催动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在竭力念完最后一个字后,他往前一扑,恰好面朝下地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伐石的双眼总算恢复了正常,一张脸青白交加,气脉紊乱地在胸腔中拧成了一团,咽喉处凝聚着一片铁锈一样的腥气,腥气越来越重,越来越粘稠,随时都会破喉而出。
他把季三昧翻过身来,手掌狠狠压在季三昧的胸口,想要施法,把毒逼出。
可是,那只手掌刚放上去,就被一双小小的手掌拢了起来。
“沈兄……”
短短几瞬,季三昧的皮肤上就浮起了一层虾子似的红,细弱的声音像是一片羽毛,摩荡着沈伐石的心口,那羽毛一勾一挑,旋身欲走,却又欲盖弥彰,缠绵不去。
季三昧把腰身往上挺去,发出一声声嘶哑的低唤,小奶狗似的,却听得沈伐石瞬间红了脸。
季三昧齿关咬着下唇,搂上了沈伐石的腰身,嗓音甜软沙哑,像一片烧热的沙子掺入了浓稠的蜂蜜:“沈兄,我好难受啊……”
☆、第37章 螽斯(二十六)
沈伐石的脸白了又绿, 绿了又红, 怀里发烫的**可怜地发着抖, 像是因为疼痛和惊惧而战栗, 但细看之下,浓烈的媚气从季三昧还稚嫩清澈的双瞳内幻化出一双手的形状,削果皮一样, 将沈伐石的衣衫扒得一件不剩。
一点小舌头摇曳生姿地钻出他的牙关,带出一点晶亮的唾液,仿佛在诱惑沈伐石来咬。
沈伐石心下立时了然, 但是他的理解与实际情况相比,出现了些微的偏差。
那混蛋在匕首上下了媚毒?他带走季三昧,到底想干什么?
想到这里,沈伐石的呼吸霎时间变成了一团不安定的漩涡。
他探出沾满鲜血的手凌空比划几下, 一道移形换影的符咒便在空中显了影, 沈伐石从虚空中揭下那道符咒, 同时护住了小家伙的脑袋,把他的脸压在自己怀里, 不准他这副模样被其他人看到。
长安自然就是那个“其他人”。
闻声赶来的长安神情很紧张, 紧张得连头发都比往日卷了几分,一头如瀑的小卷毛披在肩膀上,活像一只没有及时剃毛的小羊。
他盯着地上四肢尽折、眼歪鼻斜的肉团子,试图用目光把他还原成人形。
……昨夜他曾见过这个人的,仿佛是姓龙……
小小一只的龙芸跟在他身后,拽着他的衣带, 怯生生的问:“那是谁呀?”
长安下巴的线条猛地绷紧了,回身把小家伙抱起来,捂住了她的眼睛。他不会撒谎,瞪着一坨尚能挪动的肉团,声音都颤了:“……没有人,不是人。”
龙芸茫然地说:“他看起来像我爹爹。”
长安无言,一张粉白的脸憋得直发紫。
“长安,你留在这里,”沈伐石的声音带着一种过度隐忍后的沙哑,“传灯听到动静就会过来,告诉传灯,我要让这个人活着……嘶!”
沈伐石倒抽一口冷气。
季三昧浑身燥烫地在沈伐石怀里蹭来蹭去,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供玩弄的对象。
他在沈伐石已经硬挺挺的乳首上充满感情地咬了下去,舌尖弹动,隔衣搔痒。
他咬得很是兴起,直到屁股被狠狠揍了一巴掌。
那股酥麻烫痒的感觉像是一束小小的火苗,在大腿里盘旋进出,撩得季三昧直想笑。
在昏眩中,他只能听到断续散乱的字句,好像是长安询问自己怎么了,而在下一个瞬间,周遭就寂静了下来,葵花的芳香在鼻端萦绕,浓郁发灰的水雾止不住涌入鼻腔。
沈伐石带他离开了沂水亭。
季三昧腰肢水软,嘴唇水红,在沈伐石的怀抱里软成了一汪春水,双腿间已经是汁水淋漓,和新鲜的青草气味混合在一起,勾兑出了令人心旌摇荡的淫邪味道。
体内的火让季三昧没头没脑地缠上去,亲着沈伐石:“师父,沈兄……沈兄,师父……难受,疼……”
季三昧是真疼,因为他还没有发育,没了可发泄的渠道,只能憋痛得在地上打滚儿,身子赤红,像是在火塘里走了一遭的虾。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季贤弟……”
季三昧张腿夹住那人的腰身,卖力地找寻着那根可以纾解自己欲/望的痒痒挠:“去你大爷的季贤弟。叫我小甜甜。”
那人沉默良久:“……”
显然,这个甜腻腻的称呼对于那人来说似乎过于羞耻,酝酿了半天还没有下文。
季三昧烦了,又亲了上去。
这次却被推开了。
季三昧微微眯起眼睛,灼烧感倾覆了他的世界,他现在是一团漂浮在时空缝隙里的发烫的肉,没来路,没现在,没下文。
他赤红着一张脸,打量着眼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人脸:“沈兄,你的嘴唇好漂亮。”
他伸手去摩挲,幼嫩的指尖拨弦一样在沈伐石的双唇间掠过,着迷道:“真漂亮啊。……可惜了。”
“可惜什么?”
季三昧坏笑:“可惜你自己亲不到。”他凑上去叼住那一双盈润丰满的唇,“我能。”
沈伐石忍无可忍,一把把季三昧掀翻在了松软的泥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