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未晞就再次叫了星垂,“你走一趟!见着人,立马回转。围场内既然莫名其妙多了老虎,围场外也就没那么安全了。”
星垂领命而去。
香雾看着星垂的脚底生风,“他的功夫比流萤可要高很多。”
陆未晞嗯了一声,“星垂毕竟占了男人先天的优势。”
香雾颔首,“那倒是!王爷能一掌拍晕一头牛,奴婢就不行。”
陆未晞笑笑,想到那个人,心中也是柔软。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推移,陆未晞却是愈发的焦躁了起来。
就算流萤是个会武功的,但在力道上终归是欠了点儿,若真遇到那出乎意料的,怕就难以应对了。
午饭陆未晞强迫自己用了点儿。
邯亲王没回来,陆世祥也没回来,出去的那三个还是没有信儿。
陆未晞实在忍不住,对香雾道:“联系你家王爷,让他想想办法。”
这个地方,她毕竟是人生地不熟,人手上更是欠缺了些。
香雾出去传话,也不过是十息的时间。
陆未晞大为诧异,“这么快?”
香雾笑,“姑娘应当知道,以我们王爷对姑娘的看重,此次出来,姑娘的身边怎么可能只安排了奴婢一人守着?”
陆未晞面色一红,心下也是安了不少,然后就又被院中响起的脚步声打乱。
香雾最先警觉,“人回来了!不过脚步声只有两个人的。”
陆未晞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起身。没等着她迎出去,来人已经奔了进来。
只有星垂和流萤,缺了画屏。
星垂一脸的阴沉,流萤则是满身的狼狈,身上的衣服划破了几处不说,头上的珠钗东倒西歪,头发更是乱的。
“出了什么事?”陆未晞努力让自己冷静,却还是抑制不住声音的颤抖。
流萤扑通跪地,哑着声音道:“奴婢没有保护好画屏,她失踪了。”
“失踪?”陆未晞猛的倒退一步,“什么叫失踪了?”
莫不是除了围场出现的两只猛虎,还有别的猛兽出没,将人给叼走了?
香雾倒了一杯茶递给了流萤。
流萤看着陆未晞不敢接。
“你先起来!”陆未晞道,“喝口水慢慢说!既然已经出事了,也就不急在一时了。”
流萤这才从地上爬起来,结果香雾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又将茶杯还回去后,方才道:“去的时候,过那个摇摇晃晃的长寿桥,因为画屏胆小,便是奴婢先过的。等到回来的时候,她胆子就大了,非要争着她先过。结果,奴婢听到她的喊声,奔过长寿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人影。”说着,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深秋的季节,还能够出汗,足见是有多焦急了。
陆未晞稳了稳心神,“长寿桥多长?”
流萤道:“五十米吧!”
陆未晞道:“以你的身手,跨越五十米并不需要多长的时间。只要他们不是插了翅膀,应该就能够循迹追踪的。”
“是!”流萤咬唇,“可是奴婢循着声音追去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匹空马,没有看到人。就知道坏事了,怕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再回去长寿桥的时候,就只在附近捡到了画屏带的珍珠耳坠一枚。”
香雾分析道:“可能是调虎离山之计,也可能是兵分了好几路。显然,带走画屏的人是有备而来。”
陆未晞松开握紧的拳头,深吸了口气道:“山中还能跑马?”
星垂道:“属下观察了一下,周遭有羊肠小道,马跑不快,但行走其中也是没问题的。若非如此,流萤应该也追不上。而长寿桥下面就是清灵瀑布,为了方便行人,路面是修的比较平整的。简言之,为了迎接京中的贵人,山中的路修的也算是四通八达了。”
陆未晞蹙眉,“发生多久了?”
流萤低头,不敢去看陆未晞的眼睛,“将近半个多时辰了。”
“怎么会耽搁这么久?”陆未晞急眼,“为何没有想到第一时间赶回来禀告?平时怎么教你的,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一定要及时通知主子。”
流萤红了眼眶,“奴婢在附近找了一圈无果后,就是想着赶紧回来禀告姑娘的。却碰到了工部尚书府的人,起了冲突。”
“谁?”陆未晞冷凝了脸,“石琳?”
流萤点点头,“奴婢走的急,虽然心里发慌,但也没有横冲直撞。却也不知怎么的,路经石小姐的轿子的时候,那轿夫突然倒地,连带着轿子也倒了。他们家就拦着奴婢不让走------”
陆未晞哼哼两声。
星垂道:“属下到的时候,流萤正跟石家的下人交手。”
流萤就又跪倒了,“奴婢见他家人不讲道理,心下着急,便想着先打了,脱身再说。也知道可能给姑娘惹事了,但奴婢想不到别的法子。还请姑娘责罚!”
陆未晞亲手扶起她,“打的好!打坏了算姑娘我的!”
流萤的眼泪就涌了出来。
陆未晞拍拍她的手,“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你先回去换身衣服,画屏的事情不能拖。”
流萤胡乱抹了把眼泪,点点头,“奴婢去去就来。”
陆未晞在屋子里踱步,将离开京城前来围场的所有经过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香雾在旁欲言又止。
陆未晞停住脚,看向她,“有话就说!”
香雾道:“奴婢想了想,目前跟姑娘不对付的也就隆亲王府的郑焕了。会不会是她伺机报复?进不了姑娘的身,便只有拿姑娘身边的婢女出气了。”
陆未晞蹙眉,“刚被贤妃娘娘教训了一顿,会有这么快的反应吗?”
不是她小瞧郑焕,是怎么看都不觉得郑焕有这份算计人如此周密的脑子。
香雾道:“或许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呢?奴婢觉得那个石琳拦截流萤的事情就非比寻常。应该不是巧合才对!而石琳跟郑焕可是表姐妹呢!”
陆未晞道:“有一定道理!但现在不管幕后操纵之人是谁,首要的就是先要找到画屏的人。香雾!”
相比较郑焕,她却觉得另一个人有更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