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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不甘墮落 > 学园漠视录逃
  盛越其实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说是玩物他又太过认真,说是喜欢她到不可自拔,也不完全,什么更重要,在盛越心中一清二楚,她绝对不是排在第一。
  然而,他就是不想放手,想把她锁在自己身边,直到他厌倦了为止。
  盛越不知道他何时会厌倦,但总归不是现在。
  谭烟看见他便收起了笑容,神色淡淡,盛越最近已经习惯她这样子,早已不再像一开始那般生气,他风度翩翩的携着她到了会场,在司仪的介绍下,上台接受大家的祝贺。
  酒会中盛越和宾客寒暄,看谭烟露出倦意,就让保镖送她回房休息,待会再一起送走宾客。
  谭烟回到房中,马上就脱下了身上的礼服,定在这间酒楼是她主动选的,那时候盛越给她很多选项,当她一看到酒店外观的贵宾层阳台连得最近时,想也不想就选了它。
  她拿着酒店常备的睡袍把自己包了起来,打开阳台的窗户,她向下看了一眼,二十楼,高得看不见下面的人影,她很害怕,但仍是想办法鼓起了勇气,站上窗台,猫一般纵身一跃。
  当谭烟落在另一间房的阳台时,半跪在地上,胸口还紧张的喘着气……二十楼,她真的吓死了!
  她缓过来,便动作快速的走进房中,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隔壁房两个高大的保镖正守在门口,距离说不近但也不远,可要是出去一定会被发现,她打算叫上服务员,再趁乱打晕他,换上服务员的衣服。
  忽然,有一个男服务员从电梯出来,推着餐车朝这边走来,虽然他有变装带着眼镜,换了发型,但谭烟还是认出了他──
  是盛宇。
  要是他贸贸然要去自己原本的房间,那她不见的事情就曝光了,虽然她不想牵连盛宇,但也没办法……
  在他经过自己房门时,谭烟突然打开门哑着声喊道,“你怎么这么迟才来,我不是叁十分钟前就吩咐你们了吗?”
  盛宇听见她的声音,楞了一愣,谭烟着急道,“还不进来!”
  盛宇马上就推了车过去。
  保镖看了盛宇一眼,没发现异状,又别开了视线。
  门一关上,盛宇就焦急的看着她,太久没见她,他眼神中有着自己不知道的贪婪眷恋,当他抬眼发现阳台还没关上,控制不住自己,抓着她的手臂,瞪着她,“你从窗台跳过来的?”
  “对。”
  “这么危险的事!你要是没跳准怎么办?”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盛宇,你还有服务员的制服吗?”谭烟别过视线,俯下身在他推来的车子翻着。
  “有。”他本来就替她准备好了衣服,只要她不愿意嫁给盛越,他想尽办法都要带她走,他身上带着电击棒,加上自己学过格斗术,要打晕两个保镖机会很大。
  虽然他也假设过为了母亲,她可能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
  这大概是盛宇做过最鲁莽的事,不顾一切,只是想见她一面,只是想要帮助她……唯一残留的理智,是为了母亲他终究得回去盛家,但是这一刻,他放纵自己,能和她在一起多一点点时间也好。
  谭烟拿了衣服就到浴室穿衣,盛宇隔着门,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
  “你母亲的事……”话还没说完,他就听见谭烟穿衣的动作顿了一下,其实发现她想逃跑,他大概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手术失败,她已经下葬了。”
  谭烟走出来后,眉眼平静无波的说着。
  盛宇不再多问,两人商量了一下,谭烟便决定照盛宇说的,让她先曲着身子坐在推车中躲好,待会到一楼再找时机出来。
  盛宇神色从容的推着推车出门,保镖看了他几眼就不再盯着他,他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谭烟隐隐约约看着电梯慢慢上升的图样,一颗心紧张的要命,终于,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盛宇推着她进去,按下一楼的灯号,却没想到在十八楼时,电梯停了。
  而宴会的楼层,正是十八楼。
  两个人的心都陡然一跳。
  门开了,一个男人扶着酒醉的女人进来了,盛宇看见两人的样貌,眼睛一缩……
  竟然是欧阳贺和宋宇诺!
  宋宇诺是特地求欧阳贺带她来的,她要亲眼看看陆霏烟的模样,想要当面质问她为什么如此虚荣,她被门氏兄弟强奸的事,都是陆霏烟见死不救的错!她一直藏在心底,然而却想不到用什么办法让她对自己道歉,毕竟被强奸不是什么好事,她也不想告诉陆霏烟这个势力的女人,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万一她跟别人宣扬怎么办?
  可不管是在上次的毕业舞会还是酒会,她都没找到机会。
  舞会那次,她一转眼就不见了,这次却是全程都有人跟着,虽然欧阳贺家也是一线豪门,但欧阳贺不是家主只是小辈,他们两人的身分地位都还不够格挤到他们面前……
  那次强奸事件后,无论是莫锦言还是许浩,都当她是随便的女人,一而再、再而叁的污辱她,宋语诺很痛苦,而这一切都是陆霏烟害的!
  宋语诺远远看着她衣着高贵,只觉得恶心至极,又想起盛学长误会她的事,她真不明白理事长那样有身分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蛇蝎女子,不知不觉间,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她恍恍惚惚的喝醉了。
  欧阳贺只好先送她回家,她进了电梯,看着里面的服务生,忽然觉得有点眼熟,男服务生被她盯的别开头,宋语诺却在这时扑了上去,一手摘掉他的眼镜──
  “啊,盛学长!我果然没看错!”
  盛宇冷冷的瞪着她,眼神像冰一样,宋语诺毫无所觉,反而拉起他的手哭了起来,“学长,你怎么可以相信陆霏烟那个贱人,要不是她,我怎么会……我怎么会……”
  欧阳贺上前拉住她,看见是盛宇这个讨厌鬼,自己看上的女人又对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冷着声问,“你怎么在这?还穿成这样?”
  盛宇一直没有在学校说出自己的身分,一直被当成普通家庭的尖子生,这时很理所当然的说,“穿成这样,当然是在这打工。”他抿了抿嘴角,要不是怕他纠缠不清,他真是不想和这两人说半句话。
  欧阳贺倒也不疑有他,只是嫌恶的瞪着盛宇,他怀里的宋语诺还扭着身子,一直要去拉盛宇。
  电梯到一楼的时间因为这两人又变得更加漫长,谭烟躲在盖着布的餐车中,听着他们对话,身体微微发抖,心惊胆颤,暗暗祈祷能快点远离这两个灾星。
  偏偏电梯一直停下,不断的进来客人,看宋语诺还要嚷嚷,欧阳贺赶紧捂住她的嘴。
  还没到一楼,电梯就塞满了人,偶尔有人碰到谭烟,她便吓一跳,心脏噗通噗通的乱跳。
  终于,一楼到了。
  盛宇混在人群出去电梯,没办法加快速度,而一直被欧阳贺拉着的宋语诺看他要离开,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甩开了欧阳贺,胡乱的冲向盛宇,但她喝醉了又没有准头,撞在推车上,自己却痛得倒在地上,同时,推车也翻了过去──
  谭烟被甩到了外面。
  一楼有不少盛越的人,他们注意到状况,看见地上的女人,有些不确定,赶紧走过来确认是不是今天宴会的女主角,同时,有人拨了电话给盛越。
  盛宇见情况不妙,马上拉起谭烟往侧门跑,他已经安排一台越野摩托车在那……
  谭烟看着四周朝她涌来的盛越手下,又感觉到盛宇握着她的手中都是汗,她看着盛宇的背影,心里除了紧张更觉得难过,为什么事情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她侥幸的以为还有时间,以为躲过一时就有机会躲过一世,以为能像上辈子一样,虽然死于非命,但终究还是能过上一段好时光……
  但现实告诉她,没有那么容易,她就是躲开了宋语诺那些男人的报复,却还有别的地狱在等着她。
  逃离盛越……她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
  感觉到盛宇手中濡湿的汗水,她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
  他们只能挣扎,可怜的挣扎……
  宋语诺看到盛宇拉着谭烟跑掉,第一时间就认出她是陆霏烟,满腔的恨意驱使她追了上去,欧阳贺才要去拉她,却被她甩开了,她癫狂的跟上,在盛宇和谭烟跑出大楼时才真的追上,她直直的朝向谭烟,用力的一推,这次她准头十足,那大力让盛宇和谭烟牵着的手一瞬间断了连结──
  “吱──嘎──”刺耳的煞车声响起,被推到车道上的谭烟踉跄了两步,扭头就看见刺眼的车灯,‘砰’的一声,她就感到自己飞了起来,暮色在她眼前掠过,像是很慢又像是很快,等她回过神,已经重重掉到地上滚了好几圈,身体微微颤动抽搐。
  这一刻,盛宇的心脏都快停了,他冲了上去,看着红色的液体不断从她的身躯流出来,染红了她白色的衣服,渗到了黑色的马路上,太多太急,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汹涌的往外冒着,他脑子一片空白,浑身颤抖的蹲了下来,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抬起她的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她放入怀里……
  谭烟这时候还残存一点意识,看着眼前泪流满面却毫无自觉的盛宇,她想伸手替他抹掉泪水,却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她沙哑的发出难听的声音,“别……哭……”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陆霏烟的结局就是这样的。
  只是没有盛宇……她不应该连累盛宇。
  盛宇这时才想到要叫救护车,他拿出手机赶紧拨通了电话,但手却抖得不成样子。
  谭烟定定的看着他,神识愈来愈恍惚,“盛……宇……”
  她一开口,血就从嘴里冒出来。
  “你别说话,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盛宇急喘道,他全身都在颤抖。
  “对……不……起……”不想伤害他,但自己却已经伤害了他。
  “我知道……你不用说……我都知道……你什么错都没有……没有错……是我想喜欢你……是我……”盛宇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他泣不成声,眼睛都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盛越第一时间就赶了下来,当他看到人群指指点点时,那种心慌的可怕感觉就又冒了上来,他不管不顾的冲过去车祸所在处,看见盛宇抱着的女人是谁后,他忽然脚下一软,跟着大力的挤开虚软无力的盛宇,抢过了谭烟。
  谭烟看见是他,眼神却望向盛宇,他跌落在地,神色哀凄,死命的爬起来、要回来找她,却被盛越跟上的手下硬生生架开。
  “陆霏烟,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盛越眼睛发红的吼着她。
  谭烟觉得他很可笑……
  他不准……她就不会死吗?
  看着盛宇要被拖走,不知道盛越会怎么对他,她眼神移向盛越,一字一字艰难的说,“不……关……盛……宇……”
  盛越气极反笑,“好啊,你要是活下来我就放过他,你要是死了,我就让他生不如死!”
  谭烟并没有听他说完,在盛越说到一半时,她的眼睛就失去了神采。
  耳中,响起了时隐带着怒气的声音──
  “谭烟,你死了,死的毫无价值!”
  谭烟被一道大力扯出身体,仿佛又回到了一片海洋中,只是这会海洋不再平静,狂风暴雨地翻腾,那一道道大浪像是要把她击碎,势要让她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