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宫去请着王太傅的宫人,很快就有了消息,已将王太傅的两个儿子请进宫中。
他们都是赋有盛名的夫子,未曾入仕。
他们都是急匆匆的出去,又抹着眼泪的出现,希望皇上允许他们将王太傅带出宫中,见家中长辈一面。
皇上原本是想要问一问,可是能随意的移动王太傅。
随即又是一想,王太傅已是如此,哪里还存在随意与否?
“也罢。”皇上道,“你们小心些。”
他们眼下没有心情与时间去应付着萧钰,只想着尽快将王太傅带出宫去。
皇上则是先去看望着奄奄一息的王太傅,在见到他时,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皇上,小殿下,不可。”王太傅喘着说道。
皇上明白王太傅的意思,是说萧钰不可继任大统。
“朕册封了翊王。”皇上道。
王太傅看向皇上,努力的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皇上,是臣误了。”
误了什么?皇上自然没有想明白。
“你放心。”皇上道。
他会让王氏继续荣光,也会给他一个交代。
王太傅撑着最后一口气,勉强的说道,“皇上,小殿下品性已变,望皇上多加小心。”
“多加……小心。”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被抬出宫去。
皇上立于殿内,回想着王太傅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在认为萧钰的品性已变后,却是叫他多加小心。
王太傅眼中的萧钰,以后甚至有可能会夺位吗?
“皇兄,我也去王家看看吧。”嘉禾长公主道。
“不必,朕叫郑侯过去了。”皇上说道。
嘉禾长公主原本是没有想要出宫的,如此也不过是替皇上分忧的一句话。
“如今,要如何处理?”嘉禾长公主道,“如何能掩得下去。”
她看向殿内跪着的那些宫人,与同样跪在门口的萧钰,道,“这可是数十条命啊。”
皇上原本是有几分想要替萧钰遮掩的意思,但是听着嘉禾长公主的话时,不由得恍惚。
如今,是到了必须要给一个交待的时候,不是吗?
“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皇上忽然问道。
嘉禾长公主忙着作揖,绝对不会主动的为皇上出着主意,如若让皇上误会了她的性子,她可能是会有麻烦引上身。
“臣妹只是觉得,罪不至死。”嘉禾长公主道。
皇上冷笑着说,“废话。”
他是没有要萧钰性命的打算,但活罪怕是难过。
“父皇、父皇。”萧钰万万没有想到,嘉禾长公主竟然想要借着机会,置他于死地。
他更是没有想到,他的父皇是同意的?
皇上刚刚册封诸位王兄,已经令萧钰饱受打击,如今又要这般的作为?
“带下去,先禁不起来。”皇上道,“朕会为他挑一个好地方,修身养性的。”
“父皇,姑姑,儿臣错了,儿臣真的错了。”萧钰哭着喊着。
有那么多宫人瞧着此事,他想要隐瞒下去,也是绝对不容易的,但他此时承认,又能有什么用处?
在他快要被拖下去是,一名宫人匆匆而来,向皇上回禀道,“皇上,王太傅在路上,就过世了。”
就是说,连家中的长辈与妻女都不曾见到最后一面。
他的视线落到萧钰的身上,道,“愣着做什么?继续往下带。”
他们终于将萧钰带了下去,皇上与嘉禾长公主站在原地,竟是带着一份的悲伤。
“皇兄,你莫急,王氏不会与皇家为难的,更有可能会放过钰儿。”嘉禾长公主道。
“放过。”皇上看向嘉禾长公主,道,“朕请王太傅传授钰儿,就是对他抱着希望。”
嘉禾长公主当然知道,王太傅可是前太子的老师。
“如今看来,朕想得太多了,不如好好的扶持着身边的几位皇子,都比他来得强。”皇上又道,“现在才是真的麻烦。”
半个时辰以后,皇家的旨意也入了王家。
皇家能给的,从来都只是一些体面,最重要的是叫王太傅风光大葬。
至于关于萧钰所做的恶事,没有瞒着,当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公开。
翊王府内,原本是一团雾水,但萧胤并没有去打听。
他安排着暗卫的各处安排,想着以后就将他自己与盛清芸的身边,团团的保护起来,绝对不能再叫人对他们夫妻二人,再有机会下了狠手。
这才多大一会儿,就听说宫中传下了旨意。
他的眼中透着不可思议,万不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吧?
盛清芸坐在院中赏着景,自从萧钰被嘉禾长公主带走以后,就没有个消息,也令她毫不理解。
贺翔站在盛清芸的面前,将那些行刺之人的身份,说得清楚。
“你是说,真的是房家人?”盛清芸压低着声音,问道。
“是。”贺翔道,“他们府内有册,很容易就查得到这些人的身份。”
府内有册?也就是说……
盛清芸皱起了眉头来,指向贺翔,轻轻的摇着头,自然是不赞同的。
贺翔忙着和揖道,“小姐莫要误会,小人只是请房家的朋友,过去查了查。”
盛清芸冷笑着收回手,道,“罢了,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做得素来很好,但是以后这等危险的事情,莫要再亲自去做,知道吗?”
“是。”贺翔道。
盛清芸不理解的问,“如果是想要下手,不如向我们夫妻来做,总是对付着盛家,这是有什么意思呢?”
百思不得其解。
“兴许是……能做成一件是一件?”贺翔犹豫的问。
盛清芸也是拧着眉头,一无所知。
“大小姐,那日在玉林苑内行刺的刺客,也是房家人。”贺翔道。
他这是才刚刚想起查到的事情,险些就忘记要告诉盛清芸。
毕竟是时间太久,查到此事的时间,也实在是太长了。
盛清芸更加的吃惊,哭笑不得的说,“他们莫不是疯了?难道就不怕此事不成,把自己连累了吗?”
贺翔同样错愕,道,“小人会再查一查,大小姐莫急。”
盛清芸倒不是着急,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大约是认为,有些人蠢起来,是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