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小天的话,金刀眼角闪烁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就被他藏好。
平心而论,金刀能给人跪下,不管他跪的人是比他更牛逼的人,还是远远不如他的小卒子,对他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现在,张小天居然还问廖胖子满不满意?
这无疑又在金刀的心口扎了一刀。
说实话,廖胖子在被金刀出言羞辱的时候,心里确实很不舒服,很不爽,他虽然不愿意给张小天惹事、添麻烦,但是既然张小天都已经替他出头了,那他也不好驳回张小天的面子。
何况,张小天的手段依旧犀利,三下五除二就震住了j省这帮混球。
“呵呵,金老大给我磕头?我廖胖子算个什么东西,我可受不住!”
廖胖子当即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顿时让金刀心中又气又恼,暗恨不已。
但他也知道,廖胖子并非是心里有气还没出完,而是在借机生事,就好像他们刚才想借着羞辱廖胖子逼张小天出手一样,廖胖子也是在借着这件事杀鸡儆猴,给他们j省的三名超级大佬一个教训!
以前的时候,金刀自己也没少做这样的事,不就是杀鸡儆猴吗?
但是很可惜,现在他自己成了那只被杀的鸡,这就让他感觉十分不爽了!
可偏偏,即便成了这只鸡,他也没有任何可以反抗的资本,更别提逆袭了。
他现在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当那只出头鸟,明知道廖胖子跟张小天的关系不一般,却还用这么愚蠢的方式去激怒张小天,逼迫张小天出手?
他们接下来还要在滨海呆好几天,有的是时间和办法逼迫张小天出手,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着急?
而且明明是他跟丁克和苏烈一起商量好的,结果现在出事的只有他,反倒是丁克和苏烈站在一旁看好戏。
后悔归后悔,该做的还要做,该低头的还要继续低头!
金刀低着头抿了抿嘴,使劲儿缓解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廖老大说笑了,我才不是东西,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既然我错了,那就该打,该罚!”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金把匕首,一咬牙一闭眼就朝自己的大腿捅了过去。
三刀六洞,根据字面意思的理解,就是要捅三刀,还要出现六个洞口才行,否则就是不成功。
不成功的话,那肯定是要继续扎到成功才行了。
所以,有的时候,好多人连着扎了自己七八刀,本来还有生还的希望,却因为伤口太多,导致流血过多,彻底没救。
因此,三刀六洞是一门技术活,也被很多门外汉视为酷刑。
金刀就是这样一个门外汉,他第一刀落下的时候,确实贯穿了大腿,刀尖从大腿的另一侧露了出来,鲜血也顺着刀口一点点的殷了出来。
但当他想要把刀拔出来的时候,却没拔动,金刀顿时有点儿懵,之前凝聚出来的那股子狠劲也没了,只不过出于面子问题,才没有嚎起来。
只见豆大的汗珠在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涌出,而他咬着牙,朝旁边一个小弟骂了一句道:“还不赶紧给老子拔出来?”
那小弟就更懵了,不过还是马上跑了过去,握着金把匕首十分犹豫的问道:“真拔?”
金刀马上发火,拍了他的脸一下,喝道:“拔!”
那小弟被拍的有点儿委屈,然后看着金把匕首,心中也突然迸发出一股子狠劲儿,然后下意识的就将匕首从金刀的大腿里面拔了出来。
“嗷!”
金刀则趁机喊出了一直没好意思喊的那声惨嚎,然后又一次狠狠地拍了一下那小弟,骂道:“卧槽,你特么不知道慢点,疼死老子了!”
那小弟更委屈了,慢了岂不是更疼?
他哪儿知道金刀刚才耍的那点小心思,自己只不过是被金刀利用了,喊出刚才一直不好意思喊出来的那声惨嚎?
只不过金刀虽然借机喊出了刚才那声惨嚎,但更要命的来了,他接下来还要实实在在的捅自己两刀,这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并且没有办法耍任何小心机。
在踹走了那名小弟之后,看着汩汩流血的伤口,金刀慢慢的回想着之前他看过的那几个被三刀六洞过的人。
那几个人里面,除了一个是因为太过于害怕,被其他人执行的,另外五六个都是自己执行的。
而且,好像他们当时选择三刀六洞的时候捅的都是小腿?
所以,自己刚才捅错了?
想到这里,金刀就是一阵懵逼和后悔,特么的,刚才那么着急干什么?害的自己整了两个这么大的伤口!
然后,他继续回想着,那五六个家伙里面有一个人当场就因为流血过多死亡,而剩下的几个虽然活着,却也有两个人因此落下了残疾,从此彻底远离了这个圈子。
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很有希望成为金牌打手的家伙,也在残疾后被仇家找上,横死街头,结局异常凄惨!
金刀努力的回想着,那两个残废的家伙,好像是不小心把筋给拉断了?
所以,捅小腿肚子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小心的避开那些要害,否则他现在的地位虽然高,但失去了头号打手,自己也成了残废,他这个超级大佬的地位不但不保,还要小心那些仇家的报复!
一想到这里,他就更加后悔了,为什么一定要招惹廖胖子,招惹张小天?
不然的话,他不是就不用遭受这一遭痛苦,也不用面临接下来的一系列悲剧。
虽然这事儿是他跟丁克、苏烈三个人一起搞出来的,但是他并不认为在自己倒霉后,丁克和苏烈会帮他度过这个难关,相反的,到时候对他打击最凌厉的,肯定是他们两个!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这是无数前辈用血和泪总结出来的经验!
只是在他庆幸自己有着不少前人的经验可以借取的时候,旁边突然传过来张小天冷冰冰的声音,“再不继续,血就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