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歌是打心眼里感谢云贵妃,好一番依依不舍的话别,这才出宫.
回到王府,去看了玉儿几人的伤势,将从冰皇后那里得来的黄金分了她们不少,这才又回到书房,继续翻查那些没完没了的账册.
谢远没在府里,王府都好像冷清了不少,也幸得有那些账册作陪,才不知度日辛苦.
苏九歌忙碌起来,也忘了晨昏,直到春香进来点亮烛火,这才坐直身子笑了起来:“难怪说怎么有些看不清账页上的字了,原是天黑了啊?”
“公主,您一忙起来就忘了时辰,还是多顾忌着些身子,别伤了根本才是.”
春香不赞同的摇了头,苏九歌倒是觉得没什么,起身走了两圈,看院里已经飘满黄叶,又伤感起来,“阿远已经走了好些天,此时也应该到南方了吧?”
“王爷他们是快马轻骑,应该早就到了南方.”
春香附和了句,想想又道:“听说新月城的布衣会闹的最厉害,王爷应该去了那里?”
“他向来喜欢迎难而上,既是新月城闹的最厉害,肯定会先去那里.”
苏九歌皱着眉头,淡淡道:“最近有没有物流车去新月城那边?如果有的话,叫他们留意着阿远的动静,随时将情况报告过来.”
“奴婢知道,会提醒他们注意着王爷的动静.”
春香点头,又低低的道:“公主,明日便是白云寺祈福的日子,您要去吗?”
这么一提,苏九歌又想起来那个装神弄鬼的宠妃了,明眸里闪了寒意,“去,她既敢撺掇太子打我的主意,那我还就得会会她不可.”
她就想知道,那道熟悉声音的主人,到底会是谁?
白云寺是京都有名的寺庙,常年香火不断,那些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苏九歌起了个大早准备进香祈福,但到山脚下时,仍是被上香的人挤在了最外头.
长长的上山石阶上已经被人占满了,苏九歌也只能随着人流缓缓的往前移,春香单是护着她别被人碰到,就已经累出了满身大汗.
无奈的看着还未到一半的距离,“公主,咱们抄小道过去行吗?”
否则以这个速度爬上去,那前来求子的宠妃都该走了.
苏九歌也被挤的够呛,听说有小道,又只能费劲的挤下去,但尚未落石阶,就见一顶小轿闪进了旁边的小径,车帘微动,里头似乎坐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
而那轿旁,跟着的正是田风.
下意识的追了过去,小径前的两名僧人却合十挡住了去路,“施主,信徒进香需得经过通天阶的考验,还请您莫要想着抄捷径.”
苏九歌听的想笑,“通天阶?名字取的不错,但方才我亲眼见着有小轿走了捷径的.”
“施主,捷径需得有福缘之人才能过,您还是走通天阶吧.”
僧人眼眸低垂,也不看苏九歌,春香怒笑不已:“想不到连寺庙的僧人也开始狗眼看人低啊?那我还就告诉你,咱们家公主可比你有福缘多了!公主,能听清楚吗!”
说罢就将苏九歌的公主令牌递了那僧人眼皮子底下,嗤声道:“分明就是瞧不起普通人,又给那些富贵人家开后门而已,偏偏还要说的那么冠冕堂皇!”
“春香,看破不说破也是种美德,知道吗?”
苏九歌笑笑,也无意和听命行事的僧人计较什么,拉着春香就从所谓的捷径上去了,那小轿里的人似曾相识,倒是真好奇她究竟是谁?
专为富贵人家提供的捷径很是清静,并没有其他闲杂人等,只不过那顶小轿的脚程快,苏九歌已经尽力追赶了,也只能勉强不落队.
她追的急,也没注意走了多远,就见前面的小轿停了下来,似乎已经到了庙前.
苏九歌心下泛喜,低了头匆匆过去,来祈福的人太多,侍卫也没注意到她,等苏九歌到近前时,则巧轿里的人也出来了,两人一个照面,苏九歌霎时惊诧起来:“谢若若?”
今日祈福求子,未曾惊动其他人,谢若若也就没有蒙面纱,此刻与苏九歌打了照面,也是惊的不轻,着急的就要缩回轿里,苏九歌却一把拽住了她,“怎么,想逃?”
“苏九歌,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马上给我撒开!”
谢若若被拽住了衣袖,脱身不得,立即恼火的看向田风,“还愣着干什么?马上给我把她的手砍了,我看她敢不敢拽我!”
田风一脸苦色,盯着苏九歌身后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乔七,并不敢乱动.
他要是敢砍明歌公主的手,只怕当场就得送命吧?
他那一瞟,谢若若也看见了苏九歌身后抱着剑的乔七,咬了牙,也不跑了,就恨恨的道:“苏九歌,我不过是来祈福而已,你拽着我干什么?”
“谢若若,谢冬雪,想不到你改头换面的进了东宫,换着花样的害我啊?”
苏九歌冷笑起来,明眸冷冷的打量着她,“打我的人痛快吗?还敢砸我的店子?别说你现在只是东宫宠妃,就算是太子妃,也没你这么大的胆吧?”
“哼,苏九歌,你就是个被离国抛弃的公主而已,你在我面前嚣张什么?”
既然被识破了身份,谢若若也就狠狠甩开苏九歌的手,狞笑起来:“你信不信我让太子殿下去圣上面前告你的御状,说你苏九歌窝藏离国的奸细?”
“呵,瞧把你能耐的,你倒是让太子去啊?”
苏九歌才不怕她那点儿威胁,看谢若若还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扬的样,转身就走,“既然是你谢若若捣鬼,那你且就玩着,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谢若若一急,“苏九歌,你要是敢毁了我的前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哦?那就等你真变成了鬼,再来说这个话.”
苏九歌勾唇笑了笑,径直下山去了,玉儿她们躺在病榻上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可都是谢若若蓄意害的她们,这笔账,可得要好好和她算算.
眼看着苏九歌扬长而去,谢若若气得直跺脚,田风看她心情不佳,微躬着腰,小心翼翼的道:“主子,您还要进香祈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