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姐莫急,你这并不是过敏,只是被普通蚊虫叮咬了而已.”
苏九歌安抚了句,又看向那男人,“你既研究过我店里的产品,那应该知道还有哪样化妆品里含了黑荨子的成分吧?”
“你架子上的大多产品里面都有黑荨子,”既然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男人干脆也昂起头把那些东西都指了一遍,苏九歌随意拿了个增白的过来,“这个也有是吧?”
但见男人点头,便欲伸指往王小姐耳后抹,还把她吓了一跳,怒道:“你干什么?”
“耳后试敏,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苏九歌用指尖抹了点霜涂在王小姐耳后,“你若是真对黑荨子过敏,那等会儿耳后便会起小红点,咱们一看便知.”
苏九歌也就涂了指肚大小的地方,王小姐想着是在耳后,便由着她去了,等了两盏茶的功夫,摸摸耳后,有些诧异道:“好像没什么区别?”
“你对我们店里的产品并不过敏,又怎么会有区别呢?”
苏九歌笑着摇摇头,“虽然已是深秋,但蚊虫仍有出没,王小姐还是尽量莫往草深林密的地方行走,免得再被蚊虫叮咬出红点.”
王小姐知道自己闹了个乌龙,红着脸讪讪道:“我记下了,对不住啊……”
“无妨,这两者很相似,难免会有弄错的时候.”
苏九歌并未介意,看那畏缩男人想溜走,明眸顿时添了冷色,“想走?”
“小夫人,那些事都是我们东家做的,与我无关啊.”
男人哭丧着脸停下脚,站在那里不敢动了,苏九歌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你既然知道黑荨子会让特殊人群过敏,那自然知道有什么东西替换它吧?”
顿了下,又漫不经心的道:“你若回答的好,便也就走了,若不然,咱们就衙门里见.”
“用白心果可以代替黑荨子,只是炎国没有,得去南国购买才成……”
男人害怕的缩着脖子,从后堂出来的柳雪也点了头,“少夫人,我也知道黑荨子的弊处,但是咱们炎国并不盛产白心果,我只能用黑荨子入药.”
“白心果是吧?”
苏九歌记下来了,等那些闲人走了,才又道:“柳雪,你写张需要替换的名单给我,甭管是南国还是离国,又或是番邦小国,只要需要替换的,我都能给你弄过来.”
“少夫人,这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只怕是王公贵族,也用不起那些好东西.”
柳雪觉得她投入的本钱也太大了,苏九歌却神秘的笑了,“你只管写单子给我,东西我会想办法去弄,咱们接下来的生意,便该投资在那里了.”
“九歌,你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主意?”
齐天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还没坐稳,便先灌了盏茶下肚,苏九歌看他猴急的样,摇头失笑道:“这段时间没见着你,又是去干什么了?”
“齐公子,喝茶.”
婉儿上前给齐天恒续了茶,成功的把他刚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里,但见婉儿添了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顿时就不悦的道:“我和你家少夫人要说事情,你杵在这里干什么?”
“我,我只是想着随时添茶……”
婉儿被呵斥得红透了脸,但见苏九歌也没有帮腔的意思,只得掩面匆匆走了.
这些个贱人,还真准备防她一辈子是吧?
苏九歌看了两眼她匆匆退走的身影,也没放在心上,齐天恒啐了口唾沫,才道:“宫里传出消息,说圣上近日病的厉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咱们也得早作准备.”
苏九歌皱眉,“你的意思是,咱们也要招兵买马,强大自身?”
“那当然,就算修远没有夺帝之后,为了自保,咱们手里也必须要有兵力.”
齐天恒点头,有了人手才有一战之力,招兵买马是必须的,只不过为难的看向苏九歌,“但是光靠钱庄和脂粉店,那些银子还不够看,所以……”
“我知道了,还须得金山银山支撑着,咱们的实力才能提升是吧?”
苏九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管是哪个世界,没有喝露水便能生存下去的人,归根结底还是要手里有硬通货,那才能得到提升的机会.
“我和修远都不擅长此事,这挣银子的事情,还得你出面……”
齐天恒说了半句,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两个大老爷们还要靠个女人撑着,说出去那脸面也都丢尽了.
“每个人都有他擅长的区域,我只是恰巧会经商而已.”
苏九歌笑着摇摇头,并不在意那些俗情,看见谢远从外面回来,把方才的事情说了遍,才又道:“既然现在急缺银子,我想到了个好法子,只不过还需你们从旁协助.”
方才白心果的事情给了苏九歌提示,这个世界没有物流,物资转换的极慢,若是她能建造起一套物流体系,那物资岂不是得到很大的补充?
和他俩仔细说了物资转换的好处,又压代声音道:“现在主要的交通运输靠马,但若是满载货物的运输马车,所需马匹的用量则更大,你们得想办法弄个马场才行.”
谢远皱眉,“普通的马儿倒是好办,但一量数量过大,形同战马,难免会引人注意.”
“我也是这个意思,”苏九歌明白他的顾虑,“但咱们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以作他用,那都少不了强壮的马匹,正好趁此机会搜罗一批战马,先行磨练起来.”
“我倒是觉得可行,咱们先期把马都投在运输上,马儿常年累月的在外,谁能知道咱们到底有多少马?那些马到底是强壮的,又还是瘦弱的老马?”
齐天恒觉得苏九歌的主意极佳,顺势又提议道:“先期培养批忠诚可靠的赶马汉子,闲时他们替九歌赶马运输,一旦有需要时,他们就是咱们最精锐的中坚力量.”
“你们俩把所有路数都想好了,看来我不同意也不行啊?”
谢远笑着摇头,看向苏九歌的眸里藏着心疼,“娘子,会不会太累?”
“人总要做事的嘛,没什么累不累的.”
苏九歌觉得自己就是闲不了的那种人,真要太闲,心里还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