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桃说到后头,还红了脸,婉儿好奇的追问了句:“他俩还怎么了?”
“哎呀,羞死了,我还是不说的好,二娘知道就成.”
一句语焉不详的话,惹的曹氏瞬间脸色阴沉似水,最初苏九歌就是与谢润在后山勾搭不清,花氏才想着要把苏九歌娶回家的,但是谢远也想娶苏九歌,她才捷足先登.
这么想起来,当时苏九歌和谢润在后山有了什么,也没人知道.
细思起来,曹氏忽觉自己就是个傻子,难怪苏九歌嫁的那么容易,十五两银子就进了谢家,说到底还是失身给了谢润,而谢远是个傻子,根本没有分辩能力,她好蒙混过关.
想来想去,气的脸色都泛了白,“好你个苏九歌,实在欺人太甚!”
婉儿不知道从前的事是什么事,但听苏小桃的话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见曹氏气白了脸,又赶紧搀住她,“老夫人,谢公子也就是那么一说,您别往心里去.”
“什么一说两说?那日在临江仙酒楼前,他还放了狂言,说苏九歌就是让人着迷!”
那日几个小青年的混话还在耳旁,今天谢润就找上了门,曹氏气的身子都开始哆嗦,捶胸顿足的哭了起来,“可怜我的远儿,怎么娶了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
婉儿和苏小桃对视了眼,赶紧把她扶到楼上好言安慰,而苏小桃并不知婉儿的话有假,心里还琢磨起来,她家那个还未嫁的小姑苏翠花,可是一直惦念着谢润呢?
要是让她知道苏九歌又去勾搭谢润,那可有好戏看了.
月夕节在即,齐天恒已经请来了菜品闯关的评委,临江仙里头也应景的悬挂了不少有关月夕节的画作和诗词,后院更是木樨飘香,整座酒楼都洋溢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这两日来酒楼的客流量增加,苏九歌也就留在酒楼里帮忙,早起的时候想要出门,老余就赶紧可怜兮兮的拦下了她:“九歌妹子,我这缺人手,你今天就别出门吧?”
“今天就是月夕节,我要去我娘那边看看,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叫她一起做活动.”
说到底曹氏还是把谢远养大的娘,现在谢远不在身边,又恰逢过月夕节,不看僧面看佛面,她也要回去看看,免得曹氏在家思念谢远,日子更不好过.
老余不留她了,就是有些叹气,“你倒是好心肠,就怕你那个糊涂娘不领情啊?”
“她领不领情是她的事情,我若不去,那就是我的错了.”
苏九歌笑笑,提步出了门,到了铺子里,果见这边的人流量少了许多,心里轻叹一声,上得楼去,就见春香和秋霜垂手低头的站着,而曹氏就在那里责骂她俩.
微微皱了眉,但看曹氏心情不好,也就没去触她的霉头,但曹氏已经瞧见她,眼里顿时多了冷笑:“今儿过月夕节,你也舍得回来了?”
“娘,临江仙这几天生意火爆,我就留在那里帮着打招呼.”
苏九歌解释了句,曹氏却听的眼冒怒火,手里茶盏顺势砸在地上,“人家是生意火爆,毕竟你日夜都想着胳膊肘往外拐,他们的生意能不好吗?”
“娘,那是前些日子做的活动宣传起了效果,我让您跟着一起,你又不乐意.”
该辩解的还是要辩解,不过看曹氏怒气冲冲,只知道责骂人的模样,想来也没听进去.
苏九歌心累,叹了气,无奈道:“今儿是月夕节,我还是帮您把对子贴上去吧?”
“不贴!对个破对子就要十两银子,你当我是开钱庄的啊!”
曹氏拍桌,恼火道:“你手里银子多,你倒是匀点给我啊?千两不嫌多,百两不嫌少,你看着给我点银子,我也好过个痛痛快快的月夕节.”
苏九歌皱眉,“娘,前次才给了七百两,那些银子你都花完了?”
“银子给了我,那就是我的东西,你管我是花完了还是干什么去了啊?”
曹氏瞪了眼睛,“你就直说,到底给不给吧!”
“给,怎么能不给?阿远不在家,这些都是我孝敬您的.”
苏九歌拿了三百两放在桌上,骨子里都不禁泛起了寒意,冷着眸退后两步,“娘,今儿月夕节,我陪您过节吧?”
“就三百两,怎么过节?”
曹氏有些嫌弃的看看银票,见她没走,又恨声道:“远儿什么时候回来?”
“据说一切顺利,应该很快就返程了.”
苏九歌也是听来的信息,曹氏不快活的拍了桌,“都是你折腾的,不然远儿就该在家里,陪着我安安生生的过月夕节了.”
苏九歌不说话,曹氏看看她,又冷冷道:“你抵得了远儿吗?”
“那要看娘怎么想,娘觉得能抵就能抵,娘觉得抵不了,那就抵不了.”
“你这嘴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话,”曹氏忽然就笑了起来,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拿起那三百两银票,直接就撕成了碎末,“但是你苏九歌,又怎么能抵得了我的远儿!”
“老夫人!”
春香和秋霜惊叫一声,想要抢回银票,但已经为时已晚.
那些碎屑顺着曹氏的指缝飘落在地,曹氏是丁点也不心疼,一脸的阴冷笑容:“苏九歌,你从男人手里拿来的银子,我嫌脏,懂吗?”
苏九歌勾唇,隐见凉薄,“既然娘嫌脏,那不妨把前次的那七百两也一并给撕了?”
曹氏一愣,撕三百两她勉强能下手,撕七百两,那代价也太大了.
苏九歌看她不吭声,明眸里就浮了冰冷笑意,“您不是嫌脏吗,怎么又舍不得了?”
“你!”曹氏怒脸,眼神几闪,又恨恨道:“你以为我像你似的,就是个败家子?那银子我留着捐给那些贫苦人家,也不会动用你分毫!”
“你舍不得就舍不得,又何必往自己脸上贴金?银子再脏,你照样也乖乖收着.”
苏九歌已经看穿了曹氏的心态,不过就是想要自己手里的银子,又想自己万事都依着她,乖乖听她的摆布,她想的那么好,怎么不上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