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谢冬雪懒得和她废话,不耐烦的看向苏九歌,“你问来问去的,问完了没有了?赶紧赔个几千两银子给我,这事也就算完了,不然就等着我上衙门去告傻子.”
“那你倒是去啊?就是不知道最后旁人是嘲笑你谢冬雪死不要脸的诬赖自己哥哥,还是谢远不要脸皮的玷污了自家妹妹?”
苏九歌凉凉的呛了句,又道:“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那日你忙着买东西,谢远却是买了地瓜去而复返,整个临江仙的人都知道他整日都陪着我,没空玷污你.”
“怎么可能!”
谢冬雪惊叫,那日她还疑惑谢远怎么没回来,原来是去陪苏九歌了啊?
“没什么不可能,要银子是没有的,但你若是想去公堂,我不介意陪你走一遭.”
苏九歌轻笑,明眸里的嘲弄显而易见,“不过你既然说你失身于阿远,那咱们不妨找个婆子来验验,看你到底是不是完璧之身?”
谢冬雪脸色一变,眼神有些闪烁起来,“谁要跟你去验那种丢脸的事情?”
哟,看这表情,小样的还藏了事情啊?
苏九歌似笑非笑盯着谢冬雪,自己只不过想诈诈她,毕竟她若是完璧之身,那失身的事情自然也不攻自破,但看谢冬雪的表情,似乎早已经不是处子?
这也不知道是和谁有了夫妻之实.
谢冬雪被她笑的心里发毛,恼着脸拉了花氏就走,“娘,回家!”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咱们大张旗鼓的到镇上来,结果你就跟我来句回家?”
花氏没吭声,周婆子先恼了,“谢远到底有没有欺负你?”
“阿奶,阿远向来安分守己,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又怎么可能和谢冬雪发生关系?”
苏九歌挑眉,淡淡的笑,“冬雪妹妹,咱们去验身如何?”
“我不去!”
谢冬雪想也没想的摇头拒绝,恨恨的看着苏九歌:“你就是招人厌的恶妇!”
“是吗?”
苏九歌并不在意她的恶毒,反而笑的很欢快,“如果当个恶妇能打跑你们这些居心不良的人,那我情愿自己十恶不赦.”
谢冬雪又哭了,“阿奶,苏九歌她就是仗着嘴巴欺负我,我说不过她……”
“蠢货,你跟着她去验身不就完了?谁叫你打的嘴仗?”
周婆子恼恨不已,就要拉着谢冬雪去验身,谢冬雪去拽住了花氏,哭的越发哀戚,“娘,我不要去验身,我不要做那等丢人的事情……”
“冬雪妹妹这么害怕验身,只怕不是失身给了阿远,而是失身给了旁人吧?”
苏九歌冷不丁的说了句,花氏一愣,反应过来立即就恼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冬雪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根本不可能出那样的事情!”
“她说那夜失身于阿远,但阿远整夜都在临江仙,现在叫她去验身,她又死活不肯,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啊,大娘你还是仔细的想想,赶紧找个人家把她嫁了吧.”
苏九歌眯着眼儿轻轻的笑,把花氏气了个半死,没等她反应过来,周婆子已经黑着脸拉起谢冬雪就走,“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马上给我回家去反省!”
“娘,我没有,娘……”
谢冬雪哭的声嘶力竭,周婆子却毫无怜惜的一路将她拖走了,花氏愣了两秒,也灰溜溜的赶紧走了,哪还敢再留下来自取其辱.
这几个人一走,曹氏顿时就瘫软在了椅子上,虚汗浸湿了几重衣,无力的道:“九儿,还是只有你能制住她们,从前的事情,是娘错怪你了.”
“娘,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您别挂心.”
苏九歌好言安抚着她,曹氏想了想,又问道:“那封真的不是休书吗?”
“娘,是我写了道歉信给娘子,请求她的原谅.”
谢远嘿嘿笑,“那么好的娘子,我怎么舍得休了她,让给别的男人?”
“但是……”
曹氏眼神闪了闪,想说点什么,最终又还是咽了下去.
虽然苏九歌能赶跑那些豺狼,也能照顾远儿,但她和那个齐天恒,还有酒楼的那些人都不清不楚,这往后的日子,也就不见得真能安宁啊?
这真的是赶跑了豺狼,又来了头母老虎?
苏九歌看她把话头咽了回去,也只当她还担心休书的事情,笑着摇了头,“娘,阿远他用心良苦,费心维护咱们这个家,咱俩更应该别辜负他的心意才是.”
“唉,从前是娘糊涂,放心,以后娘不会这样了.”
曹氏按捺住心思,虚弱的笑了笑,苏九歌看她这副模样,又蹙了眉心,“阿远,你去请大夫给娘看看,万不可拖垮了身子.”
“九儿,娘的身子娘知道……”
“娘,我知道您知道自己的身体,但是您现在太虚弱了,必须要看大夫.”
苏九歌截断她的话,把她扶到房里躺着了,这才又道:“铺子里的事情我会打理好的,您安心静养就成.”
有她撑着铺子,曹氏自然放心,有些羞惭的道:“最终还是连累你了……”
“您别说这种见外的话,好好静养就成.”
苏九歌替她掖了被角,这才和谢远出来,才到楼梯口,就见店里的那些小伙计和后厨的人都一脸不善的等在大堂,看见她出来,吴氏顿时就冷笑起来:“你还来干什么?”
苏九歌没理她,只是看向谢远,“这人是谁?”
“听娘说,好像是谢冬雪从花氏娘家找来的帮手,专会偷奸耍猾.”
“哦,原来是这么号人物啊?”
苏九歌明了的点点头,举步闲适的坐在了桌边,“你有事?”
“我当然有事,”吴氏恨恨的道:“这里可是我家冬雪的地盘,你赶紧的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要不然小心我给你好看.”
“谢冬雪养的这条看门狗,倒是挺凶的啊?”
苏九哥漫不经心的轻叩着桌沿,“你也用不着赶我,我先问问你,这店里每日的流水银子归谁管辖?账册在谁的手里?”
吴氏冲她瞪眼睛:“你问我干什么?银子从我手里过,但账册在那个病婆子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