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歌不应声.
齐天恒在旁边皱了眉头,“王掌柜,你有话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
老余也不高兴起来,“你不敢当着我的面说话,是不是还想挖走九歌妹子?”
“呸,姓余的,你也不看看你的年纪,还能认人家做妹子?”
王掌柜生气的淬了他一口,咬咬牙,才道:“小夫人,我的确是有此意,你放心,姓余的能给你的酬劳,我可以给双份,只要你能将醉仙楼的牌子再竖起来.”
“好啊,王老狗,你还真当着我的面挖我墙脚?”
老余气的不轻,愤愤的瞪了王掌柜,又看向苏九歌,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嗫嚅了句:“九歌妹子,我能给的,都已经给你了……”
“我知道,”苏九歌点头,王掌柜看这个架势,急的白脸都上了血色,“小夫人,醉仙楼曾是西关镇的第一酒楼,若是就此关门,也太可惜了些,求你救救它,成吗?”
“王掌柜,你先别求我,我就问你,你如何把第一酒楼给经营到要关门的地步?”
苏九歌眸色淡淡的望着王掌柜,“难道真因为我的去留,才会影响醉仙楼?”
“这……”
王掌柜愣了下,脸色有些难堪起来,苏九歌看他不说话了,才又淡声道:“我的离开只不过是个导火索,把醉仙楼本就存在的隐疾给炸了出来而已.”
“你与其求我,倒不如想想怎么改掉你的坏毛病,免得日后再出相信的错误.”
王掌柜老脸一红,又有些恼怒起来:“你真的不肯帮忙?”
“我怎么给你帮忙?”
苏九歌摇头,“你的毛病出在自己的身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胡说!我看你就是不肯帮忙而已!”
王掌柜拍了桌子,脸色恼的像是要吃人,齐天恒赶紧挡在苏九歌面前,警惕的盯着他:“你要干什么?”
“哼,我要干什么?醉仙楼要是关门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王掌柜厉了脸色,阴阴的盯着苏九歌,“尤其是你这个贱人,你害了醉仙楼,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过一天的安稳日子!”
“哦?照你的意思说,为了我的安宁日子,我得现在就把你弄死?”
苏九歌挑眉,漫不经心的笑了,“见过想死的,还没有见过这种上赶着找死的.”
“你!你给我住口!”
王掌柜红了眼睛,“都是你害的,你还敢嘲笑我!”
“我害的?当初签好契书的时候,你怎么说的?后来有了低价食材,你就反悔把我赶出了醉仙楼,那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会有今日?”
苏九歌冷哼一声,明眸里尽是寒意,“咎由自取,还敢赖上我?”
“我咎由自取?我咎由自取?”
喃喃念叨了声,王掌柜脸上突然血色尽失,捂脸哭了起来,“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他那么种都是为了醉仙楼的利益,怎么可能是他害了醉仙楼?
肯定是这个女人心有不甘的在背后捣乱,才会害了醉仙楼,都是她害的!
“哼,一个男人连承认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还不如趁早回家种地,免得误了卿卿性命.”
苏九歌又是一句话怼过去,眼看着王掌柜被几句话说的身子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余掌柜都不禁想同情他半秒钟,哼,敢惹九歌妹子,有他哭的时候.
不过听九歌妹子的意思,这王老狗还是自作自受,那真是活该.
王掌柜糊里糊涂的走了,老余也去忙着吩咐人,把苏九歌的新点子执行起来,齐天恒陪苏九歌坐在窗边,看着街上行人或紧或慢的走,半晌不曾吭过声.
坐的久了,苏九歌也起了倦意,掩嘴打了个呵欠,就要回家,齐天恒看她有所动作,赶紧问了声:“九歌,你准备回家?”
“嗯,老余这里没什么事情,我就回家歇歇.”
苏九歌点头,齐天恒替她拉开椅子,“那我送你回去?”
说着又笑了起来,“好像你搬来镇上这么久,都还不曾知道你家门往何处开呢.”
“行,那就一起去吧,不过我得去我娘的螺蛳粉摊瞧瞧.”
他都这么说了,苏九歌也不意思再拒绝他,转到巷口那边,曹氏和谢远正热火朝天的忙着卖螺蛳粉,一见苏九歌冒头,曹氏顿时着急的招呼了声:“九儿,快过来帮忙!”
苏九歌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朝齐天恒歉意的笑笑:“下次吧,我得先给我帮忙.”
“这个没关系,”齐天恒也并非真要去认门,看粉摊还挺忙的,又有些跃跃欲试,“我看也挺忙的,不如我也留下来给你们当帮手?”
“当是别,你金枝玉叶的,就不要碰那些杂活了.”
苏九歌拦下他,曹氏在那头边下着粉条,眼角边瞄着苏九歌的动作,但见她和名年青男子说说笑笑的,喊半天也不见过来,顿时就拉了脸,“远儿,去叫她过来!”
还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呢,就敢和别的男人如此亲近,那离了自己的眼,那还得了?
曹氏不快活起来,谢远无奈,只得去喊苏九歌,齐天恒看他过来,礼貌的微笑了下:“谢公子,好久不见.”
谢远只憨笑点头,拉着苏九歌就走,“娘子,娘叫你呢.”
“哎,谢公……”
齐天恒还想说话,谢远已经拉着苏九歌走远了,无奈的叹口气,只得点了碗螺蛳粉.
这会儿临近午饭,天气又暖和,来吃粉的人不少,苏九歌一来就忙的不可开交,好不容易给齐天恒这里端了粉过来,明眸里染了歉意,“天恒,没照顾周到,你别介意.”
“无妨,你忙吧,我也尝尝这螺蛳粉的味道.”
齐天恒笑着摇头,眼底有着难以察觉的心疼,曹氏一见两人又在那里说开了,顿时恼的拍了下谢远,“你瞧见没有?九儿跟那男人是什么关系?”
“娘,那是钱庄的东家,您还能不能好好下粉了?”
谢远瞪她,只是转脸看向齐天恒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让人猜不透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