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易博南分了手,事情却没有结束,两个月后,易博南又找了回来,声泪俱下的哭诉,自己当时只是迷了眼,没有想起朱子芸对自己的好。又解释说,绘画的人需要灵感,而只有朱子芸才是自己灵魂的伴侣。
易博南死缠烂打,无处不在的献着殷勤,甚至在朱子芸的家门外跪了两天两夜,无论佣人怎么赶都不肯离开,最终,晕到在了门外。
朱子芸又心软了,甚至就连朱母都开始感动了,把他带进了家,好好照顾着。
朱父为女儿这般,只得想办法扶持易博南。易博南生得一副好皮囊,又得一张巧嘴,很快就俘获了朱妈妈的心,一直让朱父着着陪养未来的女婿。
朱父妥协了,想要让易博南学习经营之道,可易博南却咬定了,还是要在艺术之路上狂奔,于是,朱父出资,全力让他衣食不愁的学习、绘画,还送他去了法国留学。
这一次,易博南没有再回到朱子芸的身边。朱子芸的朋友给她寄了几张照片,是易博南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样子。
朱父气极,一个不慎,倒下了。父亲的倒下,致使整个商留公司面临危机。那时的卓氏,已然兴盛,迫于无耐,朱父将自己的公司买给了卓氏,并认识了卓尚衡,年轻的卓尚衡英俊威武,为人和气,做事踏实,朱父很是喜欢,不停的给自己的女儿制造机会。
朱子芸对爱情已然心死,在朱父的撮和下,免强答应和卓尚衡约会。在她的眼里,这个男人不过是食自己朱家血肉的人,她从没想过,卓尚衡会是救朱家公司的恩人。
朱父临终前,将朱子芸的手放进在了卓尚衡的手心里,托他一定要照顾好他。卓尚衡没有失食,自从和朱子芸结婚后,便一直把她当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
可是,初恋总是那么的令人难忘,总会有易博南的消息传到朱子芸的耳朵里来。她表面和卓尚衡生活着,心却总会开着小差,就算是恨极了那个人,却还是装着那个人。
至到朱子芸怀孕,直到卓辰的降生。
“儿子,我真的很后悔,后悔没有对你爸爸好一点。”朱子芸泪如雨下。
卓辰的手指似乎动了动,朱子芸忙的揉了揉他的手:“儿子,你能听到,对吗?”
卓辰并没有回应,一切,似乎还和当初一样。
朱子芸看着卓辰那张和卓尚衡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脸,又陷入了沉思中。
“其实,你爸爸对我是极好的,在感情上从来没有背叛过我,和我他在一起十七年,他从来没有对我以外的女人有过暖昧的举动,能成为他的妻子,我是幸运的。”朱子芸擦了擦眼角的泪:“儿子,今天太晚了,明天妈妈再过来看你。”
她轻轻的放下了卓辰的手,又替他拉了拉被角,这才轻轻的走出病房。
门外,代丽等着她。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朱董,这是那边的全部资料……我还是觉得没有必要。朱董,您回病房休息吧。”代丽搀着朱子芸,慢慢向内科的住院部走去。
“早点备着吧,趁我现在还有精力,好好挑挑。”朱子芸虚弱的笑笑:“总会有那一天的。”
“朱董,您还年轻,不过就是血压高一些而矣,没有别的事,您别想太多了。”代丽安慰着。
“老爷子怎么样了?”朱子芸问。
“打探不到消息。”代丽显得忧心憧憧:“被他们全部封锁了,我根本不能靠近。”
朱子芸走得很慢,似有所思,过了好久,才开口:“安排一下,去麒麟镇。”
“您……您要去找少夫……不,宫乐吗?”
“去看看吧。”
“可是她在出事后就下落不明。”
“我知道,只是现在,能救卓辰的,可能只有她了。”
“一直没有消息……”
“只要有希望,就去看看吧。尽快去。”
“是,朱董。”代丽点了点头。
夜是漫长的,无论是对于躺在床上的卓辰,还是异国它乡的宫乐。
卓熠一天天的长大,在他的眼里和心里,四叔就等于爸爸,可是……该怎么办呢?母亲的话又回响在自己的脑海,宫乐努力的摇了摇头:“他怎样,与我又何干呢?”她努力的想要说服自己,可是,脑子却并不受控制的策马狂奔。
刚刚,邱静打来了电话,说是朱子芸去了家里,想要打探宫乐的情况。
“乐乐,她说她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
“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我知道,她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儿子。卓辰着实可怜,在床上,就像一具干尸一样。”邱静语气很低,带着试探:“就算你不能原谅,但能不能救他一救?”
“妈,我没有那个能力。”
“妈不为难你,你自己决定吧。朱子芸看起来身体也不好,在家就坐了一会儿,又开车回城里了,来回的折腾,唉,这就是一个当妈的心啊,为了子女……”
“她怎么了?”宫乐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她只说是血压高,可她的助理说,她的身体确实很不好,有些化验项目还没有出来,但并不乐观。还有,老爷子也被狠心的卓家老二控制起来了,都不给别人去探望。”
“爷爷?”
“是的,说是中了风,半身不遂。现在卓氏的董事长也换了,由卓家老二接任,真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妈,别管闲事,跟我们没关系的。”宫乐轻轻的说,努力的想要从那份急于关心的情愫抽身出来。
“你决定吧。”邱静挂了电话。
宫乐站在窗前,看着月色下的雪景。手机叮的一声,有信息传了进来。她拿起来看了看,是一张照片。是一张在病房里拍的照片。
她把图尽量的放大,就算那个人形容枯稿,可宫乐依然能一眼认出,那就是卓辰。他戴着呼吸机,插着饲管,高高突起的颧骨,让人感到莫名的害怕。
宫乐的手微微的抖动,她看着,心底的痛一下子涌了上来。快四年了,这是第一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