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甜吓了一跳,缩着身子不敢动了。
严殊心疼施甜,有意想说两句,最后也忍了下来,傅老爷子也在场,她好歹要给他留点面子,更何况,傅井博那么聪明的怎么会猜不到现在大家坐下来要谈什么?发点脾气也是正当的,等两人结了婚,相处的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她笑道:“你看他们,感情多好啊。”
傅老爷僵笑了两声,就着严殊的话接着话:“是啊,施甜这丫头我也看了几年了,人又乖又听话,现在可找不到这么好的姑娘了,井博这臭小小子就欠一个一个管着他。”
“井博人又帅又聪明,我也是一直很喜欢的,而且有老爷子您的教导,我想他未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一切还要看您了。”
“那是当然,我这人一向公平,对两个儿了都一视同仁,谁有出息我就扶持谁,别看少商现在在公司管了很多事,可如果他哪天出错,我还是要把他撤下来把井博扶上来,这才是成功的教育,我可不喜欢那些迂腐的什么公平分配,我的儿子就要像我,想要什么就去争取,这样等我以后归天了,他们才能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如果严殊能帮傅井博拿到那块地,再帮他发展一下人脉,将来傅氏的位子傅井博也不是没有可有坐不上的。
严殊挑了下眉,两人对视了一眼,彼此都从眼里看到了想要的东西。
“老爷子放心,井博要是娶了施甜那可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哪有说两家话的道理,我自然是全力以赴的和他,只要我女作过的幸福,我这个当母亲的自然是毫无保留。”
“有我老头子在,我看他敢对小甜不好!”
“老爷子就是老爷子,这话真是说到的我心坎上了,来,我以茶代酒,敬老爷子一杯。”
那边,两人聊的愉快,这边,却是一片阴沉。
施甜根本没想过她妈会把傅老爷叫来,更不敢想傅井博也会跟来,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
“你终于梦想成真了。”一道阴沉至极的声线划进她耳中,吓得她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她不禁揪着手指,一眼也不敢看他,可还是用余光打量了他一下。
他今天穿了一件短款的皮衣,里而一件灰色的羊毛衫,头发全都梳到头后,露出英俊的脸庞,一双长腿包裹在铅灰色的牛仔里,下面是一双马丁靴,整个人痞帅痞帅,看样子是本打算出去玩临时被老爷子叫过来的。
猛的,她收到一抹眼刀,急忙将头埋下去。
傅井博怀抱着手臂,所有的不耐烦都挂在脸上,眼角夹着一边瑟瑟不安的施甜。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真难为他那天竟然为了救她损失了那么多的股份和那块地的谈判权!
她就那么想要跳进傅家这个火坑吗?她真的以为逼迫自己娶了她,她就一定会幸福吗?
这种用利益换来的幸福能持续多久?
况且,老爷子早晚有归天的一天,到那时,她以为谁还能保护她?
又笨又蠢,还是个呆瓜,毫无长处……
兴是他的目光太过冷酷,施甜咬着嘴唇,表情沮丧,似乎要哭了,趁着两人不注意,她怯怯的将茶水推过去,小声道:“败……火的……”
傅井博:“……”
“那,依老爷子看,这事就算定下来了?”严殊试探道。
老人一脸欢喜,正要点头。
“你们有问过当事人的意见吗?”
得,这茶算是白喝了。
施甜把头埋的更低,就差埋到桌子下了,一双手紧紧揪着衣服下摆,又慌又急,又难过,又是失望……
他是真的不想娶她,不只不想,还很恨她呢。
也是,他明明有更好的生活,要不是她,他会去追求他的真爱,而不是被迫和她在一起。
可是她毫无办法,毕秋为她出头才得罪了王总,她怎么能看着她被王维报复?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傅老爷子拧着眉斥道。
傅井博伸出一出,指尖在桌上轻轻的敲着:“让我娶她也可以,但是你们必顺答应我几个条件。”
严殊的笑有些挂不住,明明结婚对他也有好处,他这是什么态度?弄的好像施甜没人要的似的。
不过为了施甜的幸福,她只有忍耐道:“都是一家人,有什么条不条件的。”
“不答应?好,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商量吧。”傅井博站起身,竟然真的要走。
“井博!”
严殊赶紧打圆场:“别急,别急,凡事好商量,你先坐下。”
施甜感觉脸几乎要烧起来,她就像一个礼物,被人求着收下,对方还觉得不值。
傅井博这才慢慢的坐下来。
“你有什么条件?”严殊问道。
傅井博扫了眼傅老爷子难看的神色,又看了眼严殊忍耐的样子,这才悠悠道:“第一,两年内,我们不会要孩子。”
严殊一听,这个好办:“你们还年轻,不要就不要,你先忙事业也最重要。”
傅老爷也觉得没什么,反正现在就是说说,孤男寡女的,他就不相信他有忍住,有得是机会,先稳住傅井博再说。
“第二个,不管发生什么,不许干涉我的生活,婚礼我做主。”
严殊暗暗咬牙,也只得同意。
“第三……”
“你有没有完?你倒底有多少条件?!适可而止!”傅老爷看不下去了。
“还有最后一个,”傅井博慢条斯理,等两人都安静下来,才继续道,“两年后如果我们还是没有感情,我们可以离婚。”
砰!
桌上的水杯被打翻在地,严殊激动的站起来:“傅井博,你这是什么意思?!”
赶情利用完他们然后就离婚?真当他们是傻瓜吗?
闻言,傅井博却是一抹淡然的神色,反问道:“不然呢,你当是卖女儿?还要签一辈子的合约?就算是平常人间离个婚也是正常的,怎么到我这就不行了?”
“你这还没结婚就开始想想离婚,这日子能过得下去吗?”
傅井博笑起来,突然拉起施甜的手,施甜的手指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触在他温暖的掌心有些发凉,他微微停了一下,继续道:“你对你女儿太没信心了,我一直拒绝,不还是娶了她?怎么,难道你们是想让她嫁过来做个花瓶?两人就这么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吗?”
严殊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从来不知道傅井博的口才竟然这么好。
“如果你们同意,结婚的事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事,一会要迟到了。”
严殊还从来没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傅老爷子开口了:“井博,你坐下,什么事能大得过结婚的事?还有很多婚礼的细节没商量。”
“婚礼一切从简,不用父亲费心了,我准备找几个兄弟聚一聚,大家开开心心就好。”
“这可是你们一辈子才一次的婚礼,你就打算这么潦草的办了?”严殊感觉不可思议。
她的女儿可是她从小宝贝到大的,什么东西没有,结果结婚这种人生大事却这么寒酸,她不能接受,更无法接受。
“仪式都是摆给人看的,现在的年轻人没有那么多的说法,况且,公司的事情那么多,哪有时间弄这些?”
傅老爷子也摇头:“不行,傅家的婚礼不能这么混混就过去世,你没时间我就找人帮忙策划一下。”
傅井博悠悠的打断了他的话:“您忘了我的条件了?”
现场一时间安静的诡异。
严殊几乎想拉着施甜离开这里了。
就在这诡慢而尴尬的气氛里,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我同意。”
“小甜!”严殊想制止她。
“妈,”施甜终于抬起头,一双眼找不到从前的半点神彩,这本该是一个幸福的时刻,可在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的兴奋和开心,有的只是一抹茫然和忍耐,“都依井博吧。”
“小甜……别冲动,你们都冲动,再好好考虑一下,我看是时间也不早了,这样吧,大家都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改天再说。老爷子您看呢?”
傅老爷子一直没说多少话,但是他看得出来,傅井博对这场婚事很抗拒,如果把他逼急了,这臭小子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出来:“好吧。”
几人站起身,施甜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的手还在傅井博的掌心,她微微用力,抽了回来,掌心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
“那我们就先走了。”车旁,严殊对着二人道。
施甜站在她身边,安静的有些异常。
傅井博居高临下的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径直的转身骑上停在茶馆外的一辆机车,一阵轰呜声,车子飞弛而去,只留给三个一个远去的背影。
“这臭小子,小甜你放心,这小子再犯混,等我回去收拾他!”
傅老爷子上了车,两人看着车子远去。
严殊回过头,正要说话,却突然倒吸了口冷气,急忙抓过施甜的手,她的指尖己经是一片红色。
“老李,快,快拿纱布过来!”
施甜低头看去,似乎也才发现自己受伤了,她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严殊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