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看出了她的异常,刚刚她也在电话里听出了一些大概,此时心里的愤怒不比毕秋来的少,但这种事外人如何安慰都无济于事,还是要自己消化才行。
“……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毕秋冷哼一声,声音说不出的凉薄:“谁知道?前男友?前前男友?或者是哪个真心错付的傻小子。”
李念还不知道卫梓馨在学校里的那些破事,只当毕秋在赌气,安慰了几句就回去处理工作去了。
毕秋躺在床上,尽力不去想顾永和卫梓馨的事。
几分钟后,还是伸手摸向手机。
通讯录里的电话翻到底,终于找到一个,她打了过去。
“喂?”听筒那边传来一道清俊温和的声音,似乎是有些讶异毕秋会打电话过来,“小姐?”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毕秋就行了。”
“对不起,我还是习惯叫您小姐,您打来有什么事吗?”
毕秋按住眉间,费力的坐起身:“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
“好的,您说。”
毕秋颇为无奈,叹着气:“许哥,你不用这么客气了,叫我小秋就好了,许伯己经不是我家的佣人了。”
“我自小在毕家长大,颇受毕家的照顾,请您不必这么客气。”
许诺是管家许伯的孙子,自小随着许伯在毕家生活过一段时间,毕秋很少能有同龄的玩伴,所以对他颇为亲近,后来许伯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了,许诺才随着许伯一起离开。
这些年,每年节假日许诺都会发来祝福的短信,毕秋也是从别人的口中打听到他考上了警校,毕业后做了一名警官,发展的还算不错。
其实毕秋并不惊讶,因为许诺的性子虽然温和,但从小就是非观念极强,也一直说长大后想要做一名警察。
毕秋本不想麻烦他的,但是她实在找不到什么人能帮忙了。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出了一点事,你可以帮我查查这两天有没有人报失踪吗?”
“好的小姐,我稍候再给您电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毕秋己经懒得去纠正他。
不是毕秋圣母,她根本不想插手卫梓馨的事,可是她要和顾永断,就要断的干干净净,她不想背着莫虚有的锅结束这段感情,更何况,她还不知道卫梓馨是不是又下了什么套让她钻,她没理由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动手把事情解决干净。
突然,电话响了。
毕秋急忙把手机放到耳边:“事情查出来了吗?”
迎接她的却是一阵沉默,沉默过后,男人沉着的声音缓缓响起。
“你要查什么?”
毕秋一哽,没料到电话会是南黎川打来的。
“没什么……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一静,想起什么,道,“陆佳佳的事你让我再考虑一下,公司暂时没有更好的资源给她,你不要这么急。”
“我不是为了她的事情。”
毕秋有些莫名,剧本的事她交给李念去处理了,药水也由李念帮忙擦完了,午饭时间也过了,想来想去她还是猜不出南黎川能有什么事。
“那你打来……”
“腰好些了吗?”
“……好多了。”他打电话就为了问这个?
“注意静躺,不要起身,也不要觉得腰己经不痛了就下地乱走。”
毕秋一阵心虚,因为他的不要里她己经违反了一个,另一个不要也马上就要违反了,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就好像在她肚子里装了一个信号发射器,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只能故作镇静;“没有,我乖的很,正躺在床上啃着李念送来的瓜果梨桃。”
“晚一些我来看你,想吃些什么?”
“不用了,李念给我买了好多零……食物,恐怕三天都吃不完,你把探望我的时间放在剧本的研究上吧,等我好了恐怕也要开机了,我也不能指导你什么,都要靠你的悟性了。”
“剧本的事不必你操心,晚上我去看你。休息吧。”
男人一贯的自说自话,然后就把手机挂断了。
毕秋慢慢的鼓起腮,感觉自己被人主导了,可她气的是自己己经潜移默化的习惯了这种被主导的感觉。
正想着,电话又响了。
她确认了一下号码,才把电话接起。
“小姐,我查到了,是不是一个叫卫梓馨的女人?她在一天前失踪,报警人是……顾永。”
“看来是真的了……许哥,能不能帮我查查她失踪的确切地点?”
“她是在去医院的路上失踪的,没有目击人,只有一段监控记录她走到公交车站,在一个拐角处消失,现场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被丢弃的财物。”
看来顾永说的都是真的,不管真假,卫梓馨的确是在探望她的路上失踪的,不管她来看她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与她是脱不了干系了。
“许哥,如果有任何的进展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对方静了一下:“小姐,请恕我多嘴,这人是您的朋友?”
毕秋怕许诺为难,只好硬着头皮:“呃,算是吧。”
话毕,话筒那边短暂的沉默,半晌,许若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您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在经济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毕秋一征,直觉他话里有话。
“许哥,你有话直说。”
“她在我们这里有案底,三年前,有一笔涉嫌合同诈骗的案件,但最后当事人决定撤诉,最近的一条是一个月前,她似乎卷入的某宗经济纠纷案件,涉案数值并不小,事件还在处理中。”
毕秋眸孔微敛,心里隐约浮起种种猜想。
“女儿失踪,可报案人却是一个毫无关系的朋友,当事人的父亲及亲属都没有出现,这也是一个疑点。”
毕秋点头,她也觉得有些奇怪,就算卫母再市侩,看到女儿失踪也不可能无动于衷,除非,她知道什么隐情。
这么分析下来,事情的走向似乎越来越奇怪了。
毕秋谢过了许诺,然后挂了电话。
她在床上坐了一会,试着下床。
疼还是无时无刻,可她不能再等下去,卫梓馨这个女人远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心机,她不能等她把局势掌控再采取行动。
费了九牛二虎,她才挪出房间,趁着中午休息没有人,她慢慢的挪出电梯,坐上事先招来的车子,开出了汇爱。
“小姐,你要去哪?”车上,司机回头问道。
“kreea。”
……
车子很快就到了kreea,因为是白天,店里基本没有营业,酒吧的大门虚开着,里面没有喧嚣的音乐,只有一片安静。
毕秋付了钱,从车上下来,一步一挪的走进了酒吧。
有服务生看到她,喊道:“小姐,现在还没有营业,您还是晚上再过来吧。”
“我找你们老板,告诉他,我叫毕秋。”
毕秋找了一张最近的椅子坐下来,手持着腰,身子微倾,像个年逾花甲的老人,路过的服务生不时的望过来。
毕秋等了好一会,才有服务生跑过来:“毕小姐,江总请您上去。”
毕秋咬牙。
好你个江离然,这店里到处是监控,我就不信你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你就是成心报复!
咬着牙,毕秋从椅子上站起身,下一秒就要摔倒,头上又是一层冷汗。
一步一歇的终于登上了三楼,人己经是汗流雨下,出去多进气少。
毕秋瞪着一双大眼睛,在心里把江离然从头到尾全方位的骂了一遍,一步步的挪到了江离然的办公室门外。
手指刚触到门把,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江离然那张欠揍的俊脸出现在门后。
“毕总怎么这么客气,我正要下去迎客您怎么就亲自上来了?”
如果不是有求于他,毕秋现在就想在他漂亮的脸蛋上画出一幅中国地图来。
咬牙笑道:“江总这么高的身份怎和能屈膝来接我?还是我自己上来的好。”
江离然笑的春风不动,一双斜长的桃花眸微微一闪,薄唇轻扬:“毕总这么说,让江某好生惭愧。”
惭愧你就还不赶紧让开?!
毕秋噙了一抹假笑:“好说好说,不如我们进去谈?”
江离然这才恍然,让开身:“毕总里面请。”
毕然在心里问候了一下他的身心,拖着老腰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江离然向等在外面的手下使了个神色,然后转身走进办公室。
“毕总大驾光监,真是让kreea蓬荜生辉。”
毕秋终于把自己扔到椅子上,不由的轻吁了口气,小脸上一抹久别的轻松,笑道:“江总太客气了,我一个小娱乐公司的老总,哪里能和您这种大老板相比呢?若论起来,能认识您这种人物才是我毕秋的荣幸。”
场面话谁不会说?比的就是谁的脸皮更厚,毕秋也是在商场上混了多年的人了,论起嘴皮子不见得比谁差。
两人的太极打了一会,江离然始终不问毕秋过来的目的。
毕秋的耐心渐渐被消磨殆尽。
“江总,我过来确实是想求你一件事。”
“哦?毕总有事求我?”
江离然扬眉,指间转着一支烟,修剪得当的指甲圆润干净,十指青葱修长,唇边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端的是一抹风情,毕秋也是征了征,才勉强挪开眼,暗叫一声妖孽。
“这件事,只有江总能办到,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麻烦你。”
“这世上还有毕总办不到的事?我kreea号称全x市保全极别最高,最后还是被毕总偷了监控,我那个冷血冷情的朋友也被毕总收入囊中见色望义的帮毕总砸了我的生意,江某实在想不到毕总还有什么事需用要来求我?”
监控还不是你让我偷的,至于南黎川,那是他自己的事,更何况,我凭本事偷的监控你现在又来秋后翻帐也太小家子气了。
毕秋心里绯侧,面上却是一派的笑意:“江总,你话里的醋味我隔了这么远都闻得到,恐怕不是因为监控的事吧。”
江离然抬眸,见毕秋勾唇,眸中隐着一抹狡黠,似是不经意道:“江总不会是因为我抢了你的至爱才梗梗梗于怀吧。”
“咳咳……”江离然被烟呛到。
毕秋咬住下唇,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态:“江总,如果知道你对黎川深情如许,我是万万不可能接近他的。”
江离然终于将烟压灭,打断她的话:“毕总想求我什么事?”
见对方终于回到正题,毕秋也收起玩笑的心:“我想让你帮我找个人。”
江离然屈指弹在桌上:“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能解决的事又何必来找江总?”
江离然笑笑,道:“这种小事我江离然可没兴趣。”
毕秋咬唇:“我可以付钱。江总出个价吧。”
“钱我有的是。”
“江总如果想打响kreear的牌子,或许我也能帮上一些忙。”
“kreea己经足够响亮了。”
“……gay蜜我也有几个,不知道江总喜欢什么类型的?”
“……”江离然忽然起身,他身高腿长,站在人面前就像一赌高墙,给人一种十足的压迫感,两步走到毕秋的面前,突然俯身,两臂压在她的两旁,将她圈在胸膛与椅前之间,一股淡淡的檀香飘进她的鼻中。
“毕总这么为我的终身大事忧虑,有没有想过自我牺牲一下?或许,毕总才是我的菜?”他的声线慵懒邪魅有别于南黎川的低沉性感,就像他身上的气息,在你毫无防备之时己经将你慢慢的包围,危险而诱惑。
毕秋混身僵住,她只和南黎川和顾永有过较为亲密的接触,可一个是她男友,一个是她朋友,江离然却只是了一个陌生人,她的排斥直接反应在她的脸上,唇角抿直,冷冷的瞪向玩世不恭的男人:“江总原来是这种趁火打劫的人,是我高看了你。”
“毕总早该知道我是这种人,江某的名声自认没这么好,毕总自投罗网就该有这个自觉。”他打量着怀里的女人,娇俏的脸庞只有巴掌大小,漂亮的眸子染着一抹冷清的怒意,秀气的鼻子下是一双饱满而粉嫩的双唇,颊边因为愤怒染上一抹红霞,明明像只愤怒的小豹子,可莫名的有些勾人。
毕秋冷冷的伸手,想要推开他,却被大手钳住手腕,声音探到她耳廓,气息游进她耳中:“考虑一下吧,我江离然可比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好太多,我的女人只要体验我的好,就不会再把其它男人放在眼里。”
毕秋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脸庞,唇畔慢慢勾起一抹笑来,左手勾起环住他的颈子,靠近他的耳边:“我偏就喜欢那种不解风情的,用起来,干净。”
江离然微微离身,对上女人揶揄而讥讽的笑。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来人一身风尘,铅灰色的风衣在行走间猎猎作响,黑沉的俊脸在触到房间里姿势暖昧的二人时,脚步径直走过来。
江离然眸光一闪,微微一笑,下一秒,长腿带着夹杂着冷风踢了过来。
江离然收手,灵活的躲过,退到办公桌旁,这时,几名手下才气喘吁吁的跟过来:“江先生,我们拦不住南先生,让他上来了。”
江离然拍着身上微不可见的灰尘,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一群废物,等你们帮我收尸?”
几人惊惶的退了了出去。
南黎川转头,看向椅子上的女人,她刚从征仲间回过神。
“你怎么过来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听话?”
两人异口同声,又一起闭上嘴。
毕秋是因为心虚,她之前刚答应过南黎川会呆着不动,转眼就跑到江离然的酒吧,也不怪他生气。
南黎川则是气女人的擅自行动,自投罗网而不自知。
江离然这个人对朋友讲义气,可这人性情古怪,且睚眦必报,上次因为毕秋的事被他算计了一次,偏她又自己巴巴的送上门来,若不是他来的及时,怕是她早被他吞吃入腹。
毕秋偷偷瞄他,见他脸庞冷沉,像是坠了一层薄冰,不禁用手偷偷扯了他的袖子,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嘛,没有下回了……”
男人冷声:“你的话还值得相信吗?”
她忙点头:“值得值得。”
男人冷哼一声,转过头,看向江离然:“闹够了吗?”
从烟盒里弹出一颗烟夹在指间,江离然大赤赤的坐到椅子上,双腿交叠,啪的用火机将烟点燃,吸了一口,就着吐出的烟圈出声道:“可不是我招惹她,是她主动送上门。”
“送上门就吃,你还真是不挑食。”
面对着好友的揶揄,江离然只是笑笑:“我只是和毕总开个玩笑,毕总你说呢?”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干,毕秋只得硬着头皮:“江总就是开了个玩笑。”
“看来是我打扰了你们,不如你们继续?”
眼见南黎川就要怒而转身,毕秋赶紧扯住对方衣摆:“你不能走!”
开什么玩笑?他一走江离然还不得把她给办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小心眼?
南黎川停住脚步,毕秋以为他不走了,正待松口气,却见南黎川将衣摆一抽,就要抬脚。
“啊……我的腰。”毕秋扶着腰弯下身,嘴里嘶嘶的抽着冷气。
南黎川明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放缓了脚步,最终走了回来。
被她挽住胳膊,继续一张小脸抬起,哪里有半点疼痛的模样,毕秋笑的眉眼弯弯:“我放你半天假,带薪假期。”
“……”
南黎川撩了衣摆,一屁股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双目沉沉,犹如一尊大佛。
有了南黎川坐镇,毕秋的底气噌噌的往上涨:“江总,条件随你开,只要能帮我的到这个人,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江离然弹了弹烟灰,眉眼不动,笑道:“毕总想找谁?”
“卫梓馨。”
“哦,听过。”
毕秋一征,没料到小小的卫梓馨竟然连江离然都认识。
“她来过店里几次,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人,有一次被人撞包,两人打起来,她手下见了红,我当时有点印象。”
毕秋没听懂,将头转向南黎川。
“卫梓馨动了手,亲手把一个人的头打破了。”对方一字一字的解释给她听。
毕秋的嘴巴张大,眼里全是震惊的神色。
今天她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简直颠复了她的人生观。
卫梓馨不但涉嫌经济纠纷,还在酒吧里把人给打伤了,关键是,出了这么事她竟然还能平安无事,还有那么多男人为她赴汤蹈火。
什么叫人生赢家,就是她卫梓馨啊!
可如果她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还要做戏给顾永看?顾永的家世顶多算是个小开吧,一不能给她大富大贵,二不能给她高贵的身份,她为什么一定要缠着顾永不放?
南黎川只扫了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惑。
他和江离然对视了一眼,后者把烟按灭:“她缠是的都是有家室的老男人,这种男人的确出手阔绰,可家里通常都有个厉害的原配,这个女人很聪明,知道见好就收,也懂得及时抽身,但玩的久了总得找个接盘侠,这时候家世清白的男人就是最好的选择。如果这个男人的原配再……”
他没说下去,可毕秋却懂了,他是想说原本再懦弱和愚蠢一点,她的计划就成功了。
我靠!
毕秋人来不说脏话的人也想骂脏字了。
卫梓馨不经不是一个人人喊打的小三了,她简直是一个玩弄感情的感情骗子,她原本还想退出,可此时她突然清醒了,凭什么她要把顾永白白的送给她,就算她不要,也是她自己丢,而不是被人抢!
“江总,你只管找到她,下面的事我会处理。”
“好,这倒不是难事,至于条件嘛……”瞥过南黎川的神色,笑容放大,“我先记下了,改天想好了再找毕总来讨。”
事情谈好了,毕秋准备离开。
手刚扶上椅子把手,面前一道黑影挡住头顶的光。
身后传来戏谑的声线:“毕总,你就乖乖的享受一个直男不解风情的温柔吧。”
毕秋偷偷对他比了个中指,下一秒人己经被拦腰抱起。
毕秋揪住他的袖口,被他抱着走出了办公室,一回脚,办公室的门被人踢的几乎碎掉,江离然的声音也被抛的越来越远:“臭小子!”
出了kreea,冷冽的秋风便毫不留情的带走了身体上的温度。
毕秋冷的打颤,像只被扔到南极的小猴子。
车子近在咫尺,可南黎川的脚步却不动了。
“怎,怎么不走了。”她冷的牙齿打颤,拼命要想扯他的衣服挡住寒风。
南黎川欣起眼皮,低沉的嗓音在刺骨的冷风里显得格外的清晰:“你宁愿去找一个陌生男人来帮忙,也不肯来求我?”
毕秋这才明白他是在生气。
可是江离然是kreea的老板,东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生意遍及全世界,又有着灰色地带的势力,她不找他去找一个身世清白,还没出道的新人来帮忙?
他这气生的简直毫无道理。
“你过几天就要进组了,我这不是怕你分心嘛。”
“那是我的事,你求不求是你的事。”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我下次一定求你,什么事都第一个和你说。”
南黎种敛下眼眸,眼底深深浅浅的光看得人心惊,吐出的话更是冷气沉沉:“这代表你潜意识里并不相信我。”
“……”
“阿嚏!”毕秋揉揉鼻子,“我们进车里说好不好?这里太冷了。”
南黎川抿抿唇,终于迈开脚步,将她放到车厢里。
毕秋在温暖的热风里终于回过神,可是南黎川正上车后就没再和她说过话,哪怕毕秋主动示好,他也没有再开口。
将她送回公司的休息室,南黎川径直转身离开,晚上也没有再过来,只是让李念帮忙送了晚饭过来。
他生气了,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毕秋咬着勺子,恨恨的想,自己这个女人做的可真悲哀,男朋友搞不定不说,还交了一个傲娇,爱生气,小心眼的‘男性’朋友,她的人生怎么这么悲催啊。
还是赶紧把腰养好,早早把他送去剧组吧。
毕秋还在等着江离然的消息,没想到第一个打来电话的却是顾永。
他在电放里声音低沉,情绪压抑:“小秋,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
毕秋听他不对,不由的心生警惕:“找我有事?”
“我们见面再说。”
“我现在出不去,有什么话在电话里说吧。”
“公司是吗?我去找你。”
“我不在公司,我……喂?”
毕秋望着被挂断的电话,待拨过去却没有人接了,她征征了出了会神,心想他就算来了也找不到房间,不用怕。
可一个小时候,房门被人用钥匙打开了,她看着一起走进来的二人,目瞪口呆。
顾永的手里拿着钥匙,头发略长,发帘盖过了眼睛,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气沉沉,卫梓馨被他半拥半扶着,头埋在他的胸前,露出的手臂上遍布着青紫的痕迹,小腿上,一块雪白的纱布异常的显眼。
两人进来后,顾永把钥匙扔到茶几上,轻脆的撞击声震的她的心脏也颤了一下,她放下吃到一半的香蕉,抬头望向他:“谁给你的钥匙?”
顾永只是看了她一眼,那一眼,让她的寒毛不由的竖起来,整个人如坠冰窟。
顾永扶着卫梓馨走到沙发对面,轻轻扶着她坐下,然后才面向毕秋:“我执意见面说就是不想把事情搞大,毕秋,我现在手里的证据足以让你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