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事,抱歉。”
他的话一出,毕秋的怒火再窜起:“抱歉?你的抱歉就是一而再而三……”她说不下去,只有凶狠的瞪他,“这种抱歉我不需要,请你从我的家里滚出去!”
“你只谈过一次恋爱?”
南黎川莫名其妙的问题让毕秋一征,随即气急败坏;“和你有关系吗?!”
“看来我猜对了。”
毕秋紧咬着下唇:“你倒底要说什么?!”
她只谈过一次恋爱怎么了?就不许她一次就遇到真命天子吗?!
南黎川口气平静,徐徐道:“你对男人太不了解了。”
毕秋没明白为什么话题又绕回到她身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举个例子,你明知道野生动物危险,却还是故意将弱点暴露出来,你觉得错在谁?”
毕秋听后一征,眼里的泪光还未消,竟然真的在很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来。
“……都有错吧。”
“如果你又故意激怒它们……”
毕来正要答,瞄见男人的目光,一征,怒道;“你的意思是错全在我?是我故意激怒你,所以你所作所为都是无辜的?!”
毕秋发誓,他如果敢点头说是,她今天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我没说都是你的错,我也有责任,而且我己经向你道过歉,但是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我愿意和你探讨一下这件事发生的因果和过程。”
毕秋被他一番话说下来,竟然无法找到发怒的点,他的确有在道歉,也确实有在和他讨论,可为什么她就是感觉不舒服呢?
就好像被一张网柔软的罗在了里面,明知道要逃,却找不到出口。
“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也有错?”
南黎川没点头也没摇头,而是继续道:“你的错,是因为你的单纯和对男人的不了解,我的错,是错在我是个男人,而且失去了理智。”
“……”毕秋被绕的有些迷糊,她把下巴压在膝盖上,秀眉微颦,一副很纠结苦恼的样子,“我不想听你那些乱七八糟的逻辑。”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说罢,他站起身。
毕秋以为他要走了,可是他却径直的走向浴室的方向。
“喂,你要去哪?!”
“洗澡。”
毕秋当然知道那是浴室,她的意思是他不回家,去她浴室洗什么澡?!
“车子坏了,今晚我要借宿一晚。”他回答的理所当然,可毕秋简直要抓狂。
“我不同意!”和这个刚刚还在强吻他的男人睡在一起?她一定是疯了!
毕秋跳下沙发,准备去拦住南黎川,可她毕竟抵不过男人的大长腿,刚追到浴室门外,里面己经传出了放水的声音。
“你出来!谁同意你用我的浴室?!”
浴室的灯亮着,男人挺拔的身影投在磨砂玻璃窗上,尽管知道什么也看不到,毕秋的脸还是红了红,她背过身,言词危胁;“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停你的水!”
“那我只能在客厅里洗。”南黎川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你敢!”心里却发虚,这男人向来说到做到,还真的没什么他不敢的事情。
毕秋咬着指甲在门外转来转去,苦苦思考着如何把这个男人赶出去,浴室里己经响起了冲水的声音。
毕秋跺跺脚,只好跑了回去。
她想给顾永打电话,又无法解释现在这个局面,电话薄找了一圈,也找到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人。
正巧施甜的微信在上面,她随即发去消息。
——问,怎么才把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从你的浴室里赶出来?
一分钟后。
——毕秋,你们这么快就同居了?不对,你浴室里的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让他进你的浴室?你要上天啊。
——收起你八卦的精神,你倒底知道不知道怎么办?
——不知呢,摊手,他有要对你怎样吗?
毕秋想了想。
——好像没有。
——那他婚否?颜值几分?父母健在?
这个不靠谱的东西。
毕秋收起手机,整个人窝在沙发上,瞪着浴室的大门,祈祷着他在出门时滑倒,直接去医院。
可他在老板家摔倒,要不要算工伤,这又是一个问题。
脑子里乱七八糟,突然,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吱拉。
浴室的门被人拉开,南黎川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的腰间只裹了一条白色的浴巾,黑发还带着水气,水珠从他英挺的鼻子就下,一路滚下下颌,流到宽阔的胸口。
毕秋艰难的把目光移开,默念了几段清心咒:“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衣服洗了。”南黎川的回答理当当然,完全没有一丝的羞耻感。
毕秋愤怒的把一个毛毯扔给他,南黎川接过,随意的搭在身上。
他一边撸着头发,一边迈着长腿向她走来。
毕秋警觉的握紧手边的台灯,他敢造次,她一定给他好看。
南黎川走到沙发旁,俯身,拿起他放在桌上的钥匙,递到毕秋面前:“车前盖还没关,今晚有雨。”
“……”毕秋很想问他,她是不是身上发着圣母的光茫?
不然他怎么那么理所当然的让她帮他去关车前盖?
见她一脸震惊的表情,南黎川收回手,然后迈开长腿,径直向门口走去。
毕秋猛的想起门口有监控,被人看到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从她家里走出去,她怕是十八张嘴也说不清了。
一把抢过钥匙:“不许碰我的东西!”一字一字警告完,她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南黎川说的果然没错,毕秋出去时,天空己经飘起了细密的雨丝,之前的月光被乌云遮住,四处一片黑暗。
毕秋把手挡在头面,跑到qq前,帮他把车前盖关好,又放下车窗,然后就一溜小跑跑回了家。
站在房门前,毕秋有些无力。
从买下这幢房子后,她还是第一次需要敲门才能进去自己家。
抬手,手指刚刚触到门把,房门就人里被人拉开。
南黎川站在门后,头上盖着她的毛巾。
毕秋正想发作,他探手她拉进来,反手关了门,然后摘下头上的毛巾扣到她头上:“擦擦吧。”
毕秋有些茫然的扯下毛巾,眼睛捕捉到南黎川的身影向厨房的方向走去。
她迟疑着走过去,倚着厨房的门。
她家里请了阿姨,白天时会过来打扫,偶尔她加班时会打电话让阿姨留一些饭菜,但是她从来没进过厨房,这部分空间对她来说很陌生。
南黎川在冰箱里找到鸡蛋,在碗里打散,又找了她吃汉堡时的酸黄瓜,发成细丝摆在一边,香肠切丁,香葱切末,将两个一起打到鸡蛋里。
他头也不回,声音不大不小:“喜欢吃酸?”
“……你在做什么?”这里可是她家,可为什么她觉得他才是家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