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波缩在他胸膛边,语气闷闷的:“你知道我生日那天,起火烧死了人的事吧?”
“嗯,知道一点。很严重?”
“嗯……”芭波抿着唇,轻轻点头,“死了六十多个人,受伤三百多个,其中还有不少严重烧伤毁容甚至半身不遂的……”说着,芭波的嗓音有些哽咽,“现在外面都是骂我的,说都是因为我举办成人礼,才会发生这么惨烈的事情。尽管母亲大人已经在尽量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可我还是听到了不少风声。现在全国的子民们都恨我,他们把这场灾难,全都怪在了我一个人的头上……”
后面的话,芭波因为太难受,而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这还是桑育信第一次听见她哭。
以前笑起来总是甜甜的芭波,原来哭起来,竟是这么的让人心疼。
桑育信的心口,随着芭波低声的呜咽,就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汩汩往外冒着鲜血,疼得他不能自抑。
他喉结滚动,嗓音有些嘶哑:“这和你没关系,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应该把错误都怪在你头上。”
“不。”芭波摇着头,“他们说的没错。要不是我举办什么成人礼,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怪我……”
芭波努力地自我反省,承认自己犯下的错,可是她仍觉委屈得不行。
她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啊。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她肯定会取消这场成人礼的。
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
桑育信听在耳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能想象得出,芭波现在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是巨大的压力,让一向开朗的她,失去了笑容。
但是在他看来,这场事故,根本就和芭波毫无关系!
烟花出了问题,追责起来,应该怪负责成人礼流程的人、直接和烟花供应商交易的人,以及提供假冒伪劣烟花的供应商。
忽然,桑育信想起了什么。
负责这场成人礼的人,好像是克莱门斯吧?
以克莱门斯在女王陛下面前的受宠程度来看,估计都把责任推到下面去了。
桑育信忍不住冷笑。
说起来,这芭波和女王陛下的性子,还真是如出一辙。
女王陛下也爱圈养男人。
早年是个奴.隶。
生下了歌达后,那个奴.隶没多久就死了。
而后是贝斯克、葛兰、芭波的父亲。
那是一位地位尊贵的世家贵族。
他陪在女王陛下的身边是最长的。
不过在芭波十二岁那年,也因病不幸去世了。
接着,就是克莱门斯了。
说起来,这克莱门斯的身份,也就是街边小混混。
要不是女王陛下的宠爱,他哪能拥有如今如日中天的滔天权势?
就不知道克莱门斯这个人野心怎么样了。
如果他不满足如今所拥有的,还想要更多,没准,对芭波来说,还会是一个潜在的巨大威胁。
桑育信突然想到歌达那天和他说的话。
他的意思是,皇室如今被人搅和得就像是一座巨大深渊,稍不注意陷了进去了,就怕再也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