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川没想到他会拒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了,陆家这百年来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如今好不容易丢了这个烫手山芋,为何还要再次拿回来。
“是我考虑不周了,家主尽管放心,我不会让宗室之人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陆家在保护这份宝藏的,我别的承诺不起,这份安宁,还是能说了算的。”
这便算是墨言川的许诺了。
多的他不敢保证,可这么一件小事,他还是能做到的。
“清儿,你带苏大人他们几位去一趟佛堂吧,我这把身子骨当真是不中用了,就安心躺着吧。”
陆家主像是全身的精气神都用掉了一般,脸上染上了几分灰白,秦遇雪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陆家因为一句话,就为上官家族守了这么多年的宝藏,如今竟然连姓名都不敢留一个,害怕受到猜忌而给全家带来灭族之祸。
陆家佛堂里的确暗藏玄机,陆远清进去之后,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们一眼,挽起袖子将墙面上几块未落一笔的画轴全部打开.
紧接着拾起案桌上的匕首在手上划了一刀,随着他的血液逐渐低落,空荡荡的佛像位置上升出一个水晶球来.
光线打在水晶球上后折射到四方,很快,空白的画轴上就出现了一幅幅图来。
“这便是宝藏的地图了,我们不知道双儿还记得多少,所以今日他们到底到了哪里也无从可知,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几位了。”
“虽说陆家在这件事上似乎并没有多少话语权,但将宝藏交还给皇家,也算是圆了我们陆家家祖的夙愿,有国师在,我们也算是勉强实现了诺言,剩下的事情,就与陆家再无关系了。”
陆远清此刻也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们陆家人性子都一样,除了格外爱惜声名之外,钱财都没人上心.
不然这么多年的经营,陆家早就成了一方士族了,又怎么还会在安南县这种小地方待着。
“陆家君子一诺,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少家主也请让家主放心,有我墨言川在多罗国一天,就不会有人敢碰陆家。”
墨言川说完,一行人就出发了,他和宁欢都是能够过目不忘的人,自然不怕记不住。
“元述清的人必然不少,这次免不得要和他们对上,就我们四人,可以么?”
赶往顺阳村路上,因着有地图,四人走得很顺畅,唯有秦遇雪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谁要和他们对上了?”宁欢狡黠一笑,她可是有着仙术的好不好,干嘛要和对方对着来呢?
“元述清再不济,也肯定是找到宝藏所在地了,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都还忍住没去陆家。我们要想进去,定然会和他对上啊。”
劫了安南县大狱,这已经引了不小的风波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元述清就定然会加快进度,若是现在还一无所获,定然会沉不住气。
“你到时候看着就好了。”宁欢卖了一个关子,不肯再多说,只有对她熟悉的墨言川捂嘴笑了一下。
很快,他们就绕到元述清一行人的侧面去了,他们果然找到了宝藏所在地。
“瞧瞧,那个正吃香的喝辣的,可是陆家老四?”
秦遇雪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老爷椅上的陆远双,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不但没有被当做一个认路的工具人对待,现如今还隐隐成了中心人物。
“瞧他这副模样,该不会是已经向元述清投诚了?”宁欢不屑的撇撇嘴,真是一个没骨气的男人。
“肯定不是,若是他当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元述清,他还能活到今日吗?”
苏淮摇头,陆远双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他说得越少就对自己越好,他本身并没有什么能够折服元述清让他能委以重任的实力.
所以唯一解释就是,到现在非但没有被元述清控制住,相反,还牵着他的鼻子在走,一切都是按照他所计划的来的。
“是不是如此,去问问不就好了?”宁欢微微一笑,使了一个仙术,瞬间几个人就到了陆远双身边,但奇怪的是,并没有人发现他们。
“这是?”秦遇雪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变得透明了,不仅是她,所有人都成了隐形人。
“我这法术可以持续一刻钟时间,足够将陆远双引出来了。”
宁欢脸上表情可不是一般的傲娇,如今在整个玄州大陆,只有她一个人会仙术,能不骄傲嘛?
“欢欢你实在是太棒了。”秦遇雪一时没忍住,声音大了两分。
好在此地本就空旷,人又分散得远,所以并没有察觉到。
看着众人略微责备的眼神,秦遇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这不是震惊了吗。
“你要去哪啊。”陆远双半躺在老爷椅上,出声叫住了正欲望秦遇雪他们所在的地方去的士兵。
“四少爷,方才那边有传来声音,属下这去探查一番。”
士兵看向陆远双的眼里满是恭敬,乖乖的回答道。
“外围的人都还没传消息回来,有什么好探查的,你这四处乱走,信不信四少爷给你定一个擅离职守的醉?”
陆远双半眯了眼睛,浑身气势可不算低,那士兵立马就怂了,乖巧的离开了。
“行了,行了,你们也别在这里杵着了,看看有哪里能帮忙的就赶紧去帮忙吧,小爷自己一个人坐会儿。”
打发走了那士兵还不算,陆远双不耐烦的朝身后站着的两个士兵也是一顿吼。
“四少爷,将军有令,我们得在这里保护你。”
其中一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看了一眼正要退去那士兵,后者一顿,乖乖的留下来了。
“保护?这保护也太过度了些,这附近已经被你们里三层外三层围住了,能有什么危险,再说了,就算是真的有危险,也应该是冲着你们来的才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还不快滚?对了,顺便帮我把这些空盘子都撤下去,外弄些新鲜的水果来,小爷真是受够了,在这破天气里跟着你们在这里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