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既然人家不领情,我们何必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板凳股呢,小心啊,别烫着自己了!”
杨老太太脸上挂不住,大家伙都看着呢,熟是孰非一目了然,以前他们都是在背后,指指点点现在直接是当面说。
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杨老太太准备走人,却被白玲给喊住了。
“娘,你这是要去哪?你儿子家都不要了吗?还是说你儿子不想养你了?”
这话说的就很奇怪了,从一开始杨老太太,就在白玲家,怎么现在说这话感觉是杨长林的责任呢。杨心饶有兴味地听着。
杨老太太顿住了脚步,大喇喇坐在了地上,手里面扬着土,然后漫无目的的开始哭喊起来,说杨长林是个不孝子,娶了一个白眼狼的媳妇,现在是克扣他娘亲的饭食,不养她,不照顾她。
南塔村谁人不知晓白玲一家的心思,恶毒的老太太,只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再将自己披着羊皮的狼展露无疑的显露出来。
看来这是又赖上他们家了,或许是因为吃不上饭吧,杨心想。
不过既然你想耍无赖那自然也是奉陪到底。
王九凤想要上去为自己家辩解几句,她现在也是气的腮帮子都红了,可是杨心却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这样做。
俯身贴近耳边告诉她的娘亲说一会儿就有人来收拾这一家人,且耐心的等着就好。
正在杨老太太哭天喊地说冤的时候,瞧着杨长林一家无动于衷,一旁的白玲急眼了。时不时的和她女儿进行眼神的交换,想要问问,接下来该怎么办。
果然是母女,形式做派都是一样的,杨绍花走了过来,也学着杨老太太的样子在一旁抹着眼泪,一边哭喊着他们家有多么的不幸,杨长林一家是多么的狠心。
口无遮拦,还说现在他们家发达了,就不管七老八十的老母亲,也不敬爱他家的这个兄长,还不管他饿得瘦骨嶙峋的侄子……
反正这天底下什么大逆不道,不孝顺所有事情全部都安到了杨长林一家的身上。
突然屋外厉声呵斥的声音传来:“是谁在这里喊冤!?”
这次杨心请来的人除了村里面的村长,还有县令。她早就算定了,这次回到南塔村,如果想要安家的话,必须把白玲一家给除了,不然他们一家人都得不到安生。
再加上自己以后要做生意,这老实巴交的杨长林和王九凤肯定以后也是任意着白玲的搜刮和宰割。
这人是谁,大家都很好奇。纷纷转头看向刘子戌那边。
他的旁边跟着村长,嘴角俨然的笑着。
杨长林赶忙走上了前,微微弯曲着腰和脑袋,笑呵呵的说着:“县太爷来了,有失远迎,请进请进!”
县太爷?南塔村的村民很少有人去宁古县,就算是去了,也不会见到县令,这次看见了,县太爷的面孔,他们个个就像见到了什么大罗神仙一样,每个人都上前问好,就怕县令不记得自己的面孔。
白玲赶忙走了过来,凑近她女儿的耳边,小声的嘀咕了几句。总觉得县令来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她的女儿并不这样认为,反而说是可以利用县令来将杨心一家关进大牢,他们有杨老太太在手,只要老太太站在他们这边,就不信得不到杨长林家的财产。
她觉得杨绍花说的并无错,只好点点头,应允了这个做法,不过心里面还是很忐忑的,冤枉不成功的话,他们就会被抓进牢房,就要看县太爷爷究竟相信谁了。
因为是杨长林一家举办乔迁之宴,能够请到县令来参加这场宴会,那是莫大的荣幸,此时的村民都对杨长林一家刮目相看。
大家都说着他们一家有本事,反正各种赞美的话,全部都轰炸而来,听的白玲他们是又气又恨。不过他们心里面却在想着杨长林一家得意不了多久,今天就要把你给解决了。
正当热闹招待的时候,本来大家都已经遗忘了白玲一家的存在,不料老太太突然又哭了,起来声音比上次还大。
引来了刘子戌的关注,他们让出了一条路来,杨老太太慢慢的爬到了刘子戌的面前。虚情假意的哭着,诉说着自己的苦衷。
说杨长林这么多年从来没对他进过什么孝道,曾经有一次上门去找过,可是却被无情的赶出了家门,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回过家看过他一眼,也没有给过任何的生活费,还有钱财,现在已经老了,恶病缠身,可是杨长林一家置身事外。
听到刘子戌眉头紧皱,带着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杨长林,又看了看杨心,心绪复杂,他想象不出一个善良的杨长林竟然会是这样一个恶毒的人。
“果真有此事?”刘子戌看着杨长林问道。
杨长林吓得赶紧跪了下来,俯身贴近地面说:“大人小的冤枉,还请您明察!”
白玲嘴角弯起了笑容,杨绍花也一样。这俩人似乎在宣示着胜利的喜悦,好似是要得到一大笔的钱财而开心不已,但他们却忘记了能为杨长林一家证明的,除了这些村民,还有另外一个人。
虽然村民没有什么过多的话语权,就算是说出了一些话,没有什么白纸黑字的肯定会被白玲他们说成是作伪证。
所以在刘县令杨长林这事是真的与否的时候他们都犹豫了,止步不前无人张口,面面而阙。
不过在县令旁边的村长对这件事情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杨心不用说什么,旁边的村长就贴近刘子旭的耳边,说了一点什么。
“大人农妇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人,怎么会说谎呢?你看看我现在穿的吃的喝的,大儿子家能力有限,现在三儿子有能力了却不再管我这个老太婆了,亏得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拉扯大,虽然不是亲娘吧,但胜似亲娘啊,没想到他现在如此对我……”
话说到这里便止住了嘴,只留下默默的哭泣声和哽咽来表明自己有多么的不易。想要博得刘子戌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