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十分听话的李海,这次不仅没有听阮姑娘的话,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还一脸诧异地看着阮倾嫣,惶恐地抱紧自己的上衣。
阮倾嫣看着李海那滑稽的模样,狠狠地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想什么呢?还怕我会非礼你?”阮倾嫣说着,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谁知她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李海过来,迅速地一个回头,便看见李海正一脸狐疑地看着自己,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阮倾嫣急了,冲着李海大骂:“本姑娘给你检查身体呢,你在想什么呢?”
“原来是检查身体啊?”李海听到了阮姑娘的话,一脸呵呵地站了起来,慢慢的朝床边走了过来。
“不然呢?”阮倾嫣瞥了一眼李海,只见李海一脸不好意思的脱掉了外衣,缓缓地躺在了床上。
阮倾嫣一脸淡然地坐在床边,轻轻地按着李海的胸口,发现他的心跳不是一直强或者一直弱,而是时强示弱。接着阮倾嫣检查了李海的五脏脾、肺、肾、肝、心以及六腑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胆,发现它们在不同程度上都有一些损伤,但是也都不太厉害,也就是说他还有治愈的希望。
想到了这里,阮倾嫣的嘴角一弯。看来这个李海的命真是好,遇到了自己也算他赚到了,若是换作了其他的大夫,估计他连治愈的希望都没有。不是阮倾嫣瞧不起那些大夫,而是阮倾嫣了解他们,不仅仅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治愈这五脏六腑的能力,而是因为治愈这种内伤,它不仅需要精湛的医术,还需要一种特难采的草药,这株草药比千叶草还要珍贵,还要难觅。
凭借着阮倾嫣对他们这些人的了解,他们是不可能为了一个病人去犯险的,因为这株草药长在一个极其陡峭深不可测的山崖低下,也只有自己的师父曾经在世的时候,从那里采到过一株。自己倒是愿意一试,至于能不能采的到这株草药,就要看李海的造化了。
摄政王府里的书房中。
御凌景背着双手回眸扫了一眼自己呆了十多年的书房,竟有些不舍。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这里是自己的家啊,可是自己答应了娘子要带她离开这里便不能食言。自己的前半生都给了朝廷,从不曾为了娘子为了自己的家和孩子做过什么?这次王府恢复了平静,自己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离开了。
想到了这里,御凌景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从今往后他御凌景不再是皓月皇朝的摄政王,他只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吱拗”一声门打开了,一个苍老瘦削的老人缓缓地走了过来。“王爷,一切都准备好了,明日便可启程!”
“恩,平妃那边怎么安排的?”御凌景淡淡的问道。
“老夫会命风侍卫和雨侍卫护送平妃先到咱们南方买好的那所宅子里,王爷和王妃可以周游几日再到!”
“叮嘱他们平妃怀有孕,慢些赶路!”御凌景说着,他的眸子便扫过一抹淡淡的忧虑。平妃一个堂堂北辰国的公主肯不记名分的下嫁给自己,陪伴了自己这么多年,就算爱情,亲情还是有的。只是这辈子自己注定是要在感情上有负于她了,对于感情自己也无法把控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娘子,便再也容不下任何别的女人了。
“是,王爷!”
“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御凌景说着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沧桑老人,也是养育自己多年的管家以及自己的师父,缓缓地走了出去。每次看到了,御凌景心里都有千万句话想要对他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回到了内堂的小屋,柒绾郡的一脸微笑的迎了上来。“王爷,都准备好了吗?”
“恩!”御凌景轻叹一声,说起离开,他的心里不由得掠过一丝凄凉。
“七皇子知道吗?”柒绾郡看着御凌景淡然冷漠的表情,一脸关心的问道。御凌景摇了摇头,“不打算告诉七皇子了?”
“明日告诉也不迟!”御凌景看了一眼娘子,冷冷的说道。他是一个不喜欢拖泥带水的人,有些事过早的某些人知道反而不好,文或许会坏事。
“柳柒呢?”柒绾郡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夫君,若有所思地问道。
“寒逸喜欢她,便由着他去吧!”
御凌景的话柒绾郡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御凌景已经把柳柒给了自己的侄子,也没有带她离开的意思。柒绾郡的心里不免泛起了难过,柳柒跟了自己七年,又是自己的师侄。想到了这里,柒绾郡的眼角闪烁着泪水。可是王爷已经决定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了。说不定这会是柳柒一个很好的归宿。
“娘子,对不起!”御凌景说着便将柒绾郡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柒绾郡嘴角一弯,淡淡的道:“不知王爷为何这么说?”
“由于平妃的身子不便,不跟我们同路,她要先于我们到达谪州,本王今晚想……”柒绾郡捂住了御凌景的嘴,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
御凌景看着迅速地从自己的怀里钻了出来的娘子,一脸的诧异,而娘子却一脸深情地看着自己,嘴角一弯:“王爷不必多说,妾身都明白!”
“知我者娘子也!”御凌景一脸幸福地将柒绾郡揽入了怀里。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洒满了小院。
柒绾郡躺在床上,一个翻身转了过去,这时候她才想起了昨晚御凌景去了平妃哪里。顿时心里有了一种酸酸的失落感,她终于明白也体会到了传说中的宫门怨妇的那种心境?还好,自己的内心落差还不是那么的大的。他只是为了安抚她才去了她那里的,柒绾郡一边安慰自己,一边挤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想什么呢,我柒绾郡的可是江湖女子?岂会这么儿女情长,这么容易吃醋?呵呵,真是可笑。不吃醋?哼,不吃醋那我这是做什么呢,柒绾郡一脸苦笑地自嘲道。后来想到了王爷只是陪了平妃一晚上,自己跟他同行却可以日日相伴?想到了这里,柒绾郡的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这时候,绿罗神色慌张地走进来,柒绾郡迅速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王妃,咱们今日可能又走不了!”
“怎么回事?”柒绾郡瞪大了眼睛,一脸诧异地看着绿罗问道。
“皇宫刚刚派人来通知王爷,让王爷与您三日后参加皇上的宴席!”
“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柒绾郡一脸失落的说道,顿时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瘫坐在了床上。每次都是这样,为何自己想要逃离这京都都那么难,为何自己不愿卷入这朝廷宫闱的争斗之中,偏偏还是避免不了。
“皇上设宴的同时,据说是还要举行一个什么文斗、武斗的比赛,让您和王爷分别担任文斗与武斗的裁判!”绿罗看了一眼王妃,解释道。
“文斗?武斗?御寒风这是要做什么?”柒绾郡手托着下巴,一脸的诧异地喃喃道。
“据说是给朝廷网罗人才,到底是不是这个目的便不得而知了。”
“哼!网罗人才,亏他御寒风还能想的出来!”柒绾郡冷笑一声说道。转而又道,“这朝廷不是又科举考试制服吗?为何要这么多次一举?”
绿罗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听说不管是这次的文斗、武斗,不论你是朝廷官员,还是江湖中人,又或者是平民百姓,只要你有才都可以参加。”
“没想到这御寒风还学会不拘一格了,广纳贤才了?这是稀奇!”柒绾郡缓缓地站了起来,冷嘲热讽的说道。
“或许这皇上是觉得自己身边的人才屈指可数吧,所以……”
“就算如此,让王爷当武斗的裁判可以理解,可是为何要牵扯到我,让我当文斗的裁判?难道整个皓月皇朝没有人才了,竟然要一个女人抛头露面地去当裁判?”柒绾郡一脸怒气地说道,她着实想不明白这御寒风的葫芦里到底是卖了什么药?
“王妃还是小心为妙!虽然王爷会陪在您的身边,但是当今皇上为人阴险狡诈,谁都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出一个什么样的招数?”
“恩,这个御寒风别的本事没有,若是论起阴险狡诈,权谋算计之术?估计他派第二,没有人敢派第一!”柒绾郡冷笑一声,一脸不屑地说道。“王爷呢?”
“刚刚用罢早膳,便被官少爷请去了!”
被官肆影叫去了,这个贱人能有什么好事?想到了这里,柒绾郡看着绿罗淡淡的一笑:“绿罗,叫上如意,待会咱们也去官府瞧瞧!”
“是,王妃!”绿罗应着,她的嘴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说起官府,绿罗的眸子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与此同时,她心里也充满了好奇。这个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官少爷,他所居住的官府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