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眼前延伸出一条长长的金色走廊。空旷冷清,七八点应该正是所有人出门的时间。
傅临溪带着她一路走向自己的房间,拿出房卡开门前,隔壁的房间突然打开门。
由夏反射条件性抖了抖肩膀,生怕出现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人。
傅临溪转头看去,是苏知出来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算到他们这时候会回来。
不管是哪种,这个情况下也只能先打招呼。
由夏从傅临溪身侧探出头,与苏知望过来的目光对视上。
“你们回来了?”没等他们先开口,苏知一脸惊诧地问。仿佛,是真的惊讶。
“怎样?那边的情况?”他稀松平常地询问道。
由夏视线移向傅临溪,抿抿唇,回道:“见到了那个人。他现在在安娜夫人那里。你……要去看吗?”
傅临溪一夜没睡,又飙车,此刻虽然疲惫,但也极力压制着。
苏知默然了几秒,摇头说:“不去了。这边还有工作天天要忙。”
由夏说:“辛苦你了。”
“你们那边,也不好过吧。等了这么多天才等到不是么?”苏知说。
傅临溪看他一会,打开房门:“都一样辛苦,我不在的这几天,麻烦你了。我准备和由夏明天回国,这里的事拜托你了。”
“回国?”
苏知听后又愣了几秒。
在他们即将进门前,拦住他们:“为什么突然回国?发生什么事了?”
由夏看傅临溪,他打算怎么回答?
傅临溪没率先回苏知,而是示意由夏进去。
由夏踌躇了一下,回避了苏知探究的视线,提了行李,推门进房。
苏知不傻,自然能感觉到这种有意无意的排外感。
才几天而已,他们之间的关系......苏知没追着进房间的由夏,目光转向眉眼疲惫,面容沉静的傅临溪。
“傅总。难道,这事不能告诉我?”
傅临溪一手插兜,一手搭在门把上,淡淡道:“危险的事。我们都认为不告诉你比较好。”
呵,当他看不出来么?这不是好心不说,而是刻意隐瞒。
苏知拧眉道:“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不信任的举动?还是说,你们在一起了?”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
傅临溪叹息道:“你看着像吗?”
“不像。”苏知垂眸道,“正因为不像,所以才好奇你们为什么步调那么一致。不仅对这几天在研究所的事简略概括,还着急着回国。”
细思下来,端倪太多,不得不引人注意。
傅临溪关上门,靠在门上,慢悠悠道:“的确发生了一些事。不告诉你,即便告诉你,也无济于事。如果你真的想问,就去找安娜夫人,或者由夏的爸爸。”
这个回答算是仁至义尽了,在他还不完全信任他的时候。
提到由夏的爸爸,苏知眸光闪烁了几下,他抬眸看他:“能不能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这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傅临溪沉吟了片刻,不是不能说,问题非常合理,反倒令他诧异,“是个怪人。但不是想象中的恶党或道德丧失的罪犯。我想,无论是安娜还是我们,都误会他了。”
苏知嘴角扯了扯:“太模糊了,想象不出来。”
“那你希望我描述他的面貌?”傅临溪道,“历经沧桑的大叔,皮肤粗糙干燥。穿着破烂脏臭。在由夏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寡言少语。”
苏知神情冷淡:“看来,他良心未泯。”
“也许吧。”傅临溪揉了揉眉心,瞥了眼他的脸色,“苏知,你恨这个素未蒙面的人?”
苏知表情更淡了,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动了几下,说:“恨不恨。看了才知道吧。总不能人还没见到,恨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