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麻烦。
傅临溪心里这么想,嘴上没说,转身进了她房间。
由夏看了他一会,转头问林幸之:“还有,什么想说的?”
有很多,但一到能说的时候,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好。
思念了二十多年,乍一见到,心里都是乱的。
林幸之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出现。不应该去找你妈。”
道歉的话,他说过,但感觉说不够,说不到心里。
由夏大概也看出来了,默默得看了他一会。
“你不用这么内疚。我真的不在意。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成了历史,成了回忆,我不恨你。真的。”
这话却让林幸之越发难受,他懂得,只有越爱越恨,比如她妈妈对他的恨。而由夏对他没感觉,说明连对父亲的爱,都不存在。
由夏道:“其实,能听到很多人的心声,也蛮新鲜的。而且,这个能力在遇到安娜夫人之后,就被抑制了。我应该谢谢你给她的抑制剂。”
林幸之听了之后,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他想了又想,才犹疑道:“我给她的抑制剂,只能抑制一天。你说之后就被抑制的意思是...”
由夏怔了怔,脑子里仿佛串联起什么,眼睛陡然瞪大。
难道说,她不是被安娜的抑制剂控制了读脑能力,而是其他人...
林幸之显然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本就惨白的脸色顿时发青。
戴利旁听到他们的对方,忙说:“我妈和小林每次见面后,都隔了很久才再见。妈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想法被读懂。应该不存在离开后,让人再给小林用抑制剂。”
由夏和林幸之齐齐看着他。
所以,这样便能推断出。
除了安娜之外,还有人在偷偷给她用抑制剂。并且,每一天?
细思极恐。
不可能!
由夏确定自己每天遇到的人都不同,没有特定的怀疑对象和目标。谁会给她做这种事?
电话打完的安娜一转头,便见他们三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她心里猜到大抵是又遇到什么事。
走过来一问清楚,神情复杂。
“林幸之,抑制剂你还给了谁?或者说,你是不是告诉了那个组织,抑制剂的配方?”安娜厉声问道。
她声音凶狠,吓了三个人一跳。
戴利嘟囔道:“你也不用这么凶吧。林叔叔也不是故意的。”
尽管现在的林叔叔和以前不一样了,满身都是沧桑与无能裹挟的悲哀感,但戴利本能的觉得,他不是坏人,不是故意做坏事。
林幸之叹息道:“...对不起。”
深深的无奈,除了道歉他还能说什么?挽回什么?
安娜也从他的回答看出来,眉间一抽,双手环胸,转身走到墙角,手指碾压自己的太阳穴。
傅临溪收拾好东西出来,看出气氛不对劲。
反正情况本来就不乐观,他也懒得一一去惊讶慌张。
“怎么了?”他又问。
几个人见他那么平静,仿佛被带动了一般,心里也没那么七上八下的。
情绪是会传染的。
谈起的话题又重复了一遍。
傅临溪拧眉,推测道:“由夏身边应该没有这样的人天天给她喷抑制剂,这首先得有陪伴在她身边的机会。”
戴利视线盯着他,以无声表达有声。
傅临溪看出他的意思,很坦然地摊摊手:“我没有。问由夏......不,她失忆了,问苏知吧,他能证明,我没有天天和她在一起。”
“同样的,”戴利恍然道,“你也能证明他没有咯。”
“对。”
戴利无奈道:“那不是你们,会是谁?”
由夏举手表达疑问:“那个,我失忆的这两年,最长接触的就是两个前男友吗?没有其他人?”
大家都看傅临溪。
安娜转过身,淡淡道:“林由夏,我调查过你的人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