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由夏神情略复杂。
在乎?她根本无所谓那个人是否在乎她。她只在乎妈会不会有事。
戴利小时候见过这个叔叔,记忆中是个非常温和的大叔。
而且他什么都懂,什么事情都能回答上来。
学识渊博,还很理解作为孩子的他的某些天真不着调的发言。
是孩童最忠实的玩伴。
戴利渐渐依赖起这个叔叔,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和他见面。
最后叔叔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母亲越加严厉的管教。
安娜对此冷笑,瞟了眼神情平静的由夏,道:“谁知道呢。不如等他出现后,亲自问问。至少,这些所谓的天才,我是一点也看不懂。”
有过人天赋的人,一般也有别于常人的过往。
那往往是寻常人最难理解的经历。
“曾有过一个这样的故事。一个画家为了画出一幅画,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女儿,被大火活活烧死。他的确爱他女儿,但他对画也极尽痴狂。”
由夏淡淡道。
“也许,那些人就是这种心理吧。”
戴利听着发怵,搓搓手臂说:“太疯狂了吧,这就...”
显然这么残忍的事,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
苏知看着她,没有伤心和怀念,由夏对自己的父亲没有感情。为什么?
安娜嗤笑:“有什么疯狂。吃人的都有,更遑论杀人。戴利,孤陋寡闻就给老娘认真看书学习。一惊一乍丢不丢人。”
被妈当着那么多同龄人的面嘲,那滋味真是难受又难堪。
由夏道:“戴利接受不了,说明他心底善良。安娜夫人,请你多看看他的优点。”
安娜心想这还用得着你来说?
傅临溪抬手扫了眼腕表,道:“现在是下午六点,安娜夫人,是不是该满足一下人类的基本饮食标准?”
安娜眉角微抽,吃饭就吃饭,说得那么拐弯抹角,让人自行理解。偏偏留下的是这个傅总,他可不好应付。
吃了饭,苏知便乘了安娜安排的车回去。
他们则集中在原来的实验室里。
傅临溪问安娜:“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由夏的爸,在哪个地方?”
戴利和由夏一怔,三双视线对准安娜。
她又隐瞒一个事实?
安娜显得很轻松:“何以见得?”
“首先,如果你不知道由夏的爸在哪,怎么确定,由夏要重新植入芯片的事,能准确传到他耳边?”
安娜嘴唇微抿,神情镇定,说实话,她早猜到会被发现,至少傅临溪问起过相似的问题,但被她故意忽略。
谁知道,他又强调起来。
傅临溪见她一言不发,接着道:“其次,你怎么知道由夏的爸会在意芯片,或者在乎由夏而冒险过来看情况?您是不是有什么根据?”
安娜笑了:“傅总思维果然灵敏,你接着把你的疑点说出来。如果我动摇了,自然全盘托出。”
狐狸一样的女.人,还要他们自己猜。
由夏拧眉,这说明她的确还有没告诉她,刻意隐瞒她的某些事。
傅临溪道:“你的态度。对一件事太过笃定,好像那个人会过来已成定局,你一定会抓到他。这是不是说明,你也掌握了那个人的一个弱点?”
弱点?
戴利挠挠头:“妈,还有什么你赶紧说出来吧。我们还会害你不成?你连我都不信。”
安娜一听他说话就来气,瞪眼道:“哼,我信你?你胳膊肘往外拐了多少次,要我提醒你吗?为了区区一个林由夏,你可真给我长脸啊!”
戴利被她一吼,脸色讪讪,不敢说话,他倒不是真不敢,而是怕她伤害由夏。
而安娜正是看懂这点,才浑身带刺似的,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