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气氛阴沉,好好的招待宴突然变成这样,所有人都觉得晦气。
离宁沐最近的由夏,自然受到重点关注。
被反反复复的问题问了近一个小时,由夏把自己该说的也说了,最后被放行。
警方目前找不到有力证据证明是由夏投毒,更不轻易相信,中毒的豪门贵妇会自己饮下毒酒。
由夏被放行时得知,宁沐已经死了。
这真是个突兀又惊人的消息。
由夏惊魂未定,脚步虚浮,戴利正等着她,看她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扶。
他见她浑浑噩噩,找些话题来转移心情。
“里塔和艾文我让他们先回去。傅总他们都去医院了,好像他们和连家关系不错。我们回去了,就代表没事了!”
“哦。”由夏揉了揉眉心,说话都觉得累。
戴利感慨道:“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来这搞个合作,结果一会一次杀人案。上次是我被怀疑,这次……”
乌鸦嘴。由夏睨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我八成也被怀疑了,但是没确凿的证据。很可能,哪天就会突然把我当嫌疑人了。”
戴利安抚地说:“那我们今天回去,你好好睡一觉,说不定他们来问你,养足精神,别说错话。”
“不,我要趁机多回想一下那时的细节,看有没有被我遗漏的。宁沐临死前说得话很耐人寻味,他骗我,他是谁?”由夏歪着头想。
“他?”
“嗯,宁沐说了个他,但不知道是女的她,还是男的他。”
上了车,由夏让戴利别吵她,靠在椅背上反复回想。
作为当事人,她受到的惊吓够大了。
上次看王琪李俐倒下,那是离得远,身边还有傅临溪在,有熟人陪伴,自然心安些。
由夏拍拍脑门,噢,她现在知道当时的林雨是个什么心情了。
回到酒店,戴利担忧道:“你真没事吗?跟游魂似的。别撞墙上去啊。”
“没事你别担心,”由夏摆摆手,“你管好自己,别被我牵扯进来,晚安。”
进了房间,由夏洗个热水澡,换好衣服,吃了药,才能够提包里拿出手机。
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
有妈的、安娜的和傅临溪的。
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多,记得戴利说傅临溪去了医院。
这下八成还没睡,由夏先打电话给他。
电话很快被接通。“喂,傅总。”
傅临溪听她声音低落,问道:“你回酒店了?”
“恩。”
“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说说?”傅临溪轻声道。仿佛前几天她拒绝他的事,没发生过。
由夏耸耸肩:“你真的要听?我自己都觉得挺匪夷所思的。”
“你说。”
由夏尽量把自己记住的地方完整说了一遍。
“你觉得怎样?”
傅临溪声音有些冷,但顾虑到她心情,压下了很多:“首先可以确定,宁沐先前想害你,但她以为毒药不致死,才放心的喝下去。我可以肯定是这么回事,她才刚嫁入豪门没多久,不可能自杀。”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是她自己喝下去的,或者说,我并没有碰到她的酒杯,要是有目击者能证明这点,我就能完全摆脱嫌疑。”
“你跟警察说了自己发现宁沐在杯中下了毒?”
“恩,我只说了,我看到酒杯还有粉末没融化。”由夏挠挠头,“一般来说,侍应生端来的酒杯都是洗的很干净的吧。哪会有明显的粉末沾在上面?然后,那边问了我和宁沐的关系,我只说……”
由夏顿了顿。
傅临溪问:“说了什么?”
由夏神情微妙:“我说,宁沐是我前男友在大学的初恋情人。”
傅临溪:“…”
“那时候,询问的警察听了也是沉默了这么久。他大概没想到,我和宁沐是这么间接性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