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信是信,就是没那么容易原谅他。
“你和林思琪在饭席上吃得可还愉快?”
傅临溪就知道她要提这个。
“虚与委蛇这词你一定听过。”
由夏白眼一翻:“你倒是能答擅辩啊。”
“托你的福。”
托你个鬼的福!
由夏坐到沙发上拿一次性杯子倒水喝,和戴利说了那么久,又跟他口舌争了一会,还动了手,早就口渴了。
傅临溪挨着她坐下,拿她喝过的杯子。
由夏睨他一眼,转手把杯子扔垃圾桶里。
傅临溪:“...你也不用这么嫌弃我。我没吃林思琪夹来的东西。”
由夏用手肘顶开他。
“别靠过来,你现在也是有主的男人。现在不吃林思琪夹得东西,以后成了夫妇,不得天天恩恩爱爱啊。”
傅临溪见她揪着这点不放,也有点怒气。
“我都特地来跟你解释,你打也打了,就不能好好说话?”
他语气重了些。
由夏腾地一下站起来,转到另一边坐着。
“我要是没好好说话,你现在就该吃闭门羹了,还能坐在这跟我叫板发脾气?不想待就走人,找你的未婚妻去!”
傅临溪:“…”
这难搞的死丫头。
不是说了订婚只是权宜之计?
傅临溪扶额:“我这边已经够麻烦了。由夏,别对我那么冷淡好不好?”
由夏愣了一下,他语气放软了,她也有些心软。
低头想了想。由夏眼睛睨他:“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对付林家人的事,你有头绪了?”
提起正事,他稍微严肃了些。
“暗中调查还在进行中,没那么快。不过,有几个可入手的人物,问题是怎么撬开他们的嘴。把林家人的秘密挖出来。”
由夏就当吃瓜听了,问道:“哪几个人?虽然我肯定不认识。”
她进公司没多久,哪能识得上上下下?又不是交际花。
“人事部的李俐是林家远亲,林家内部人的人事调动全由她安排。”傅临溪慢悠悠道。
由夏斜靠在沙发上,支着下巴:“那她和财务钱对不上有什么关系?”
傅临溪扫她一眼,道:“你听不懂?负责人事调动,说明她和所有人都有关联,或多或少。”
“哦,也就是说她知道的内幕也多?”由夏道。
“对。”
由夏立刻坐直了:“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她?”
傅临溪摇摇头,示意自己还没想到,又说:“另一个是总务部的王琪。”
“我记得总务部好像做得杂务居多。”
“总务部接触的事务多,对各个部门都有涉及。”傅临溪有些头疼,“本来都是给公司方便的部门,现在却利用职务之便,从公司里挪用公款。”
由夏想起来要问了:“少了多少钱?”
“几百万对不上。”傅临溪淡淡道。
那真是笔大数目。
“这么明目张胆的,就不怕公司发现?”由夏表示出疑问,“而且,身为董事,一年的收益也不止几百万吧?他看得上这些小钱?”
傅临溪幽幽的看着她:“这些小钱都是他们底下喽啰的小费,最可怕的是,他在利用这些喽啰吸公司的血。长此以往,钱少了不止,公司也会被他们搞垮。”
“这么做对林董事有什么好处?”由夏不解道。
傅临溪垂眸整了整自己的袖口。
“任何公司都不能保证底下基业长青,很可能因为某些突如其来的,意料之外的危机被整垮。”
“所以他们这是未雨绸缪?”由夏搓了搓手指。
傅临溪拧拧眉。
“也不尽然,天域坚持了这么久,整整两个世代更替,林董事大概是认为,底蕴深厚的天域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
原来如此,以为不会出问题才吸血。
由夏恍然想起来道:“你说得人好像都是女性?”
“擅长交际的女性比男性更容易迷惑人。”傅临溪道,“暗中做手脚的男性也不是没有,营业部有几个。但他们长期外出,不好抓。”
“既然在外地,那就让人去外地调查他们呗。”由夏说。
“这事才刚发现不久,调查也要时间。”
“难怪...”
“什么?”
“难怪你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说明你对这事的解决办法胸有成竹。”
傅临溪笑了一声:“既然发现了他们的不法行为,那抓到他们也只是早晚的事。”
由夏问:“话是这么说,早点抓到总是好的,既然已经抓到了他们把柄,为什么不明着调查他们?而且,这么大的金额,完全可以报……”
“会打草惊蛇,也没找到关键证据,”傅临溪揉了揉眉心,“要是被林家人知道我在调查,提前把证据销毁了,不就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