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溪一个晚上没睡,打电话联系国外商圈,所有认识的人,尽力寻找由夏可能去的地方。
但突然要找,别人也没个头绪,他只好耐心等消息。
第二天带着满身疲惫去公司,苏知看出他状态,劝说道:“今天请个假吧,精神不好,工作容易失误,会给下面人造成负担。”
也就他敢这么说。
傅临溪瞥他,勾勾手指,示意他来办公室。
苏知对他这手势极度反感,忍了忍,跟着他身后。
“有由夏消息吗?”他坐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
苏知心想隔了一晚上,终于坦诚了?
“暂时没有。”苏知淡淡道。
傅临溪手肘支着桌面,手指按着额头,阖眼沉思。
苏知把要签字的文件放在他桌上。
“我拜托了连禾帮忙。她应该有联系安娜夫人的办法。”
傅临溪听出他话里的迟疑,睁开眼:“她愿不愿意告诉你,却是另一回事。”
苏知笑了一声:“她前几天出国了,又回来,去了趟由夏家里,我猜她已经知道由夏在哪。”
苏知的笑不入眼底。
连禾一定不知道,知道了八成会很惊讶,苏知居然清楚她的行踪。
“你不去问她?”傅临溪皱眉道。
“她既然不愿意告诉我,问也是白问,”苏知淡笑道,“不过,我猜她会告诉我。”
也不知他哪来的自信。
傅临溪睨了他一眼,挥挥手:“你出去吧,我不会怠慢工作,失误会尽力避免。”
苏知扫了眼他眉间的疲惫,抿了抿唇,没走,又说:“既然那么想见由夏,又何必装作不在乎?这有点不像你。”
傅临溪拿起文件的手一顿,抬起眼皮觑他。
“我说了,让你出去。”
苏知不怕他,想说什么就说。
“生她气我能理解,但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过激了?她要是不喜欢你,又何必重新跟你在一起?”
傅临溪沉着脸,下最后通牒:“出去。”
苏知嗤笑了一声,这次真的出去了,刺激人也要点到为止。
他今天说过头了。
傅临溪看着手里的文件,发起了呆。
由夏和林妈吃了饭,安娜夫人提供的男子见面会再开。
林妈看着门外一堆男人,听了由夏的解释,表情变得很微妙。
黑黝黝的男人们,人高马大,一笑起来,露出一排大白牙晃眼。
林妈见过黑人,但没见过那么多整整齐齐地,站在面前笑的黑人。
男人和抑郁?
林妈心想,这个黑皮肤男人有什么关系?
作为一个更年期综合征妇女,她表示很难理解这两者间的必要性。
“嗨,你们好啊!”
“林小姐好!”黑人们用蹩脚的中文回道。
这次还搞出花样,让他们学了几句中文。
由夏心里好笑,大大方方地跟这些男人聊完,送他们出去。
林妈问:“不是吧,你天天见他们?”
“天天见男人,但不是他们,每天都有一批新的,我都开始期待明天会来什么样物种。”由夏无所谓道。
接着照例打开电脑和安娜夫人联系。
林妈搬了个椅子坐过去。
打开视频,安娜夫人看到她旁边还有个中年妇女,也不奇怪。
她靠着柔软的沙发上,酒红色的裙子妖艳,白皙的手指托着红酒,漂亮的眼睛觑过来。
“我对你已经很好了吧,来看你的都进来了,这样你还要抑郁?”她直白道。
由夏略无语,她又不是自己想抑郁,心情变成那样,她有什么办法?
由夏靠在椅子上,说:“嗯嗯,我这不也在积极接受治疗嘛。你看你找来的男人我都见了,压力山大,心理辅导我也做了,完全没有效果。”
所以你还想怎样嘛。
安娜夫人的笑脸凝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