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有矫情和口是心非的时候,由夏心里感激他及时出现。望着俊朗的他时,有些触动,人终是感应的动物,此刻,心颤不已,似蚂蚁钻过麻麻酥酥。
但表面却不愿意轻易服从,可能意气用事,懊恼却无可奈何。
她慢慢地说:“我知道,但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我这就是一时疏忽。”
怎么也不能说自己一开始就预感到水意要整她,只是不知道对方会用这么偏激的方式。
说了他八成会骂她蠢?但她为什么要怕他骂。
傅临溪回头睨她一眼,眼角微凉,嘴上始终不忍再责怪她,喜欢的女.人,他还能怎么办,默不作声,牵着她上车。
“我送你回去。”他说。
由夏站在车前犹豫,手搭着车门,想了想,还是关上:“我自己回去吧,不劳烦你。”
说完就感觉浑身一冷,一抬眼就看到对方冷淡的视线。
傅临溪脸色沉得厉害,狭长的眼瞪着她,心里有火气,可看到她苍白柔弱的脸,气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他喜欢她。
“上车,就送你一程怕什么,我还会吃了你?”他没好气地说。
由夏固执起来,挣脱他的手:“我自己有脚,再说这样又会被误会的。你救了我我感激你,但我用其他方式……”
其他方式?她哪有机会。
“你还以为我会让你以身相许?”傅临溪憋不住气郁,心想她不知好歹,没点眼色,嘴里就冷嘲热讽,“你有几斤几两重自己掂量清楚,我没打算吃回头草。”
由夏撇开脸小声嘟囔:“那放我自己回去不就好了。”
傅临溪没听清,眯着眼看她口型。
两个人围着一辆车你一句我一句,街道旁人早注意到这不符合偏僻闹市区的豪车,以及这两个出奇好看的俊男美女。
情侣吵架?
傅临溪冷睨她,隔了好几秒,算是妥协地说:“我不进你家门,送到就走,快上车。真的!”
由夏听出他语气放软,心里生出内疚,再拒绝就太矫情,慢慢地摸到门把,是后座的门,打开门坐进去。
傅临溪看着她举动,恼怒地磨了磨后槽牙,死丫头,就这么不愿意靠近他?他还会就近对她怎样不成?
有点气急败坏地打开驾驶座的门,压了压脾气,双手紧握着方向盘,开车离开这道街区。
路上,傅临溪从后视镜看她:“明天,你自己去找水意她们。”
由夏哦了一声,不用他说,她也会这么做,平时一点小事她忍了就忍了,但涉及到人生安全,她不会再装乌龟。
傅临溪不爱她这冷淡态度,又说:“你一个人说再多也没用。把这事告诉苏知。”
告诉了苏知又怎样?他自己的事都头大,还会顾及她?
由夏发自内心排斥:“我知道,员工之间的争端你们领导不好出面。我会自己解决。”
傅临溪沉默了一会。
大概几分钟后。
“我让你去找她们,是为了让她们以为没人会帮你,有恃无恐。而让你告诉苏知,是要苏知看着她们。”他细心地讲解。
“什么意思?”由夏一度不明白,这事告诉苏知的意义。
傅临溪顿了顿,耐心解释:“她们教唆混混接近你,你什么事都没有难定罪。但她们要是胆子大,说不定还会坑害你,有下次和这一次教唆串并,再顺利把她们弄出公司。”
“这圈子绕得真大。”由夏嘴巴撇撇,思忖一点不像掌控员工生死大权的上司,连辞个职工都得拐弯抹角。
也是了,傅总是个按规章办事的人。
傅临溪皱眉道:“她们毕竟是公司的老员工,没有足够的理由,一下全部开除,到了外面任她们说,对公司形象不好。”
原来是这样,是她考虑的太浅显。
由夏点头表示理解,她说:“对不起。”
“是觉得麻烦了我对不起?”傅临溪瞟了她一眼。
他误解了她。
由夏摇头说:“是误会了你对不起。我以为你根本不想辞掉水意她们,即使她们对我...”
她欲言又止,不说清楚他也明白意思。
傅临溪没再回应,他怎么会不想辞掉她们?天域公司虽大,口碑却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这是爷爷和父亲的心血。
不能任由他想当然地办事,拖累公司名声,辞退水意这三个人,应该说辞退水意早就存在他脑子里。
可水意工作上滴水不漏又勤奋,私人生活洁身自好,交际圈平和广泛,没有大错小错很少,公司也不需要裁员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