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一愣,心想他这话说的也太不客气了,但见他迫不及待进浴室,而里面还有由夏没出来。
一男一女在封闭的空间。
呵呵,会做什么可想而知。
苏知慢条斯理地端起水杯去厨房倒水,他举动自然从容,像是毫不在意。
浴室内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
苏知抿了一口,咽下,喉咙有些干涩。
由夏惊悚极了,他的呼吸炽热又急促,动作快速又准确,处处展示出没得商量的信号。
苏知闲适地靠在厨房的冰箱上,默默喝水,虽然冰箱的封闭性很好,没有冷气飘出来,但那冰凉的箱门足够冷却他升起的躁动。
厨房和客厅静悄悄,外面的虫鸣声被挡在窗外,苏知闭上眼,耳边传来了闷在某一处门内的,女孩的哭泣声。
他缓缓睁开眼,把水杯里的水一口气喝完。
出奇的是,他不想离开,想在这里等到她或他出来。
由夏溃不成军,不敢说话,或者说嘴都被堵住了,想说也说不出口。
今天被撞疼的腰白擦了药。
疼得她哭起来稀里哗啦。
傅临溪这时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的存在,她在他怀里靠着他,只有他。
由夏洗了把脸才踉踉跄跄地走出浴室,她冷着脸,气憋在心里难消。
她心虚的看了眼客厅,咦?没人,苏知早就走了?
也是,没必要等那么久…
随即她从厨房看到了喝水的苏知。
她脸一僵,他为什么要去离浴室最远的厨房?
难道他听到了?
苏知笑道:“要不要坐下来说话?”
他的声音没有异样。
由夏狐疑的打量他,要不,当做他没发现吧,不然就太尴尬了。
“嗯。”她点头,尽量正常地走向客厅沙发。
苏知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的僵硬,放下杯子,快步走来扶着她,还好傅总不在不然又要吃醋。
“你腰还疼吧,”苏知鼻尖闻到了她身上飘来的味道,眸光一闪,真激烈,“今晚记得让傅总给你擦药,好好休息。”
由夏听出了他话里有话。
瞥他一眼,尽管听懂他特意说她腰疼是不让她尴尬,但她这都听明白了,又哪能不介意?
由夏抿抿唇,推开他说:“我自己走吧。”
苏知不勉强她。
由夏很想问他怎么还不回去,何必等那么久,在这听......
提起这个,她又冷了脸,傅总这一举动让她实在难以接受,胸前像堵了铅块,沉闷压抑。
再急也不能在有客人的情况下这样乱来。
苏知注意到她冷淡的侧脸,还以为她是在生他的气。
他愣了会,便说:“抱歉,我现在回去。”
由夏回头看他,她当然是希望他离开的,刚刚的事令她尴尬又丢脸,但对方突然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伤到了人。
可要她说出挽留的话也说不出口,点点头:“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他抬手制止她,“你腰还疼着,我自己可以走出去。再见。”
“嗯,”她也不为难自己,“再见。”
看着他走出门关门,由夏这才靠在沙发上长长得舒了一口气。
她抿了抿唇,静坐在沙发上脑子乱成了浆糊。
傅总的行为虽然出格又没理智,幼稚的像小孩子宣告自己的所有权一般。
他没考虑到她的感受,但也许,她也没能考虑他的。
今天半天和苏知走在一起,尽管她特地发了消息和照片给他,力求证明自己的忠诚。
可…他还是不高兴,即使她和苏知什么都没有。
她该怎么做,才能消去他的不安?
而他要怎样才能让她无条件信赖?
如果非要和谁在一起,直至结婚生子变老,她自然希望是傅总。
但她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一方面是对这段感情不信赖,一方面是自己还在大学,没正式工作,自然社会地位也没有。
她要成为配得上傅总的女性,能让旁观者心服口服的能人,这样她才有底气和傅总站在一起。
否则,以傅总的背景身世,她要怎么坦然的与他并肩而行?
自然,这些想法并未告诉傅总。
原因很简单,她不确定傅总与她的感情能不能长久,既然经不起考验,她何必过早暴露自己的弱项?
由夏很谨慎,这大概是因为看着自己的母亲孤身一人拉扯她长大,身边没有任何男人长久陪伴。
她不想变成自己的母亲。
傅临溪出来时,由夏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头也没回,他没放在心上,走过去从沙发后抱住,想低头亲吻她。
然而,由夏这次没有顺从,转过头淡淡道:“暂时不要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