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低沉磁性,犹如低音提琴轻吟鸣唱,抓人挠心的好听。
即使再生气,也因这爽朗直率的笑而平缓了心绪。
由夏倒不是释怀,而是感觉对着一个在笑的人发脾气也无济于事。
她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您笑什么?我这边很正经在跟您提反对意见,别不当回事好不好?”
傅临溪笑声一收,干脆地回应道:“我拒绝。”
“......为什么?请您给出个我能信服的原因。”
傅临溪认真地蹙眉想了想,才说:“和你说话很放松算不算原因?毕竟,我很少能和女孩子聊的这么顺畅。”
欸,是吗?由夏冷淡的看他,她还以为傅总和所有女孩子都聊得来呢。
“水助理那边聊的不愉快吗?”
傅临溪困惑道:“水意太正经,温婉贤淑的样子看起来不太能开玩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题。你不是告诉我,单独相处的时候,工作上的事尽量少说,会影响气氛?”
由夏竟无语凝噎。
她是说少说但没说不说!既然找不到话题当然该用最能进行下去的啊!
为什么这个人在这方面那么迟钝?可怕……
水助理也挺可怜的,被这种不知趣的男人追。
“那我给您解禁吧,您随时可以找水助理谈工作上的事。”她语气淡淡道。
本以为这么一说,傅总该松口气,然后很开心才对。
意料之外的是,对方不仅没什么反应,还一脸困扰。
“水意的事先不谈。”他淡淡道。
由夏扯了扯身上的安全带,无奈道:“您说不谈就不谈,可既然在这方面我对您已经无用,放我自由,还我休闲时间理所应当不是么?”
傅临溪侧头看她,又迅速收回视线。她感觉他的目光有些急切,好像想表明什么。
傅临溪道:“不是助手或下属,下了班做个朋友怎样?”
她愣了愣,表情忽然扭曲了一下。不是讨厌或喜欢那种简单的情绪,而是奇怪、复杂的感觉。
傅临溪又看了她一眼,差点喷笑:“到底想到什么了?纠结的样子真像肉到了嘴边却吃不着的哈士奇。”
你才哈士奇。
词汇贫乏的只能用哈士奇形容了蠢货!
由夏愤愤不平,可回骂又没勇气。
“傅总是想和我做了朋友后,理所当然地使唤我做事吧?真抱歉,”她没好气道,“我是个势利女,全身心都钻钱眼里了,该给我的报酬一分也不能少。就算朋友也一样。”
本以为这么说,对方多少都该露出点嫌弃的表情。
但傅总的反应常常出乎她意料。
傅临溪内心自然赞同这种清楚分明的交易。
如果他是喜好人情交易、世故圆滑的商人,直接应父亲要求,去管理层待着不是更合适?
傅临溪嘴角一勾:“就算成了朋友,该给你的依然不会少。由夏,我觉得我们早就是朋友。”
由夏直视窗外,唇抿了抿,好半会才笑道:“能和傅总这样的大人物有钱人做朋友是我赚到了。不过,麻烦事我是不做了,您的朋友祁先生太难应付,我不想再被他耍着玩。”
“是吗?”傅临溪奇怪道,“可是瑾瑜从小就对女孩子温柔体贴,不让她们为难。为什么偏偏要耍着你玩?该不会你在不知觉中得罪了他?”
她?得罪祁瑾瑜?
她应该说傅总不愧是好朋友、死党的典范。
明明亲眼看到祁瑾瑜怎么坑她的,却依然站在好友角度指出她的问题。
由夏开始进行深刻的反思。
她做得最错的事,大概就是为了傅总主动接近祁瑾瑜,询问他和水助理的关系。
那时候起,祁瑾瑜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不追着水助理,反而把她认定为对傅总利益有损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