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手术病人最痛苦的就是前面两天,大舅舅想占最累的一天,苏铭也在抢最为辛苦的一天,但苏铭明显在这方面有相当强的经验,而且程芷悦又是他同学,第一天最容易出状况,自然他留下来最为妥当,最后大舅二舅认可了苏铭的方案,由苏铭和苏苒负责照顾第一天,第二天由他一家人照顾,第三天再视情形来定。
定下了照顾的方案,苏铭就让大家都赶紧回家休息,然后他才发现徐子豪早不见了踪影。
等人一走,苏苒赶紧给苏母打电话,知道苏母已经在来医院的路上,才放了电话,刚放电话,许云鹿电话就打了过来,问了状况,知道一切平安,就挂了电话,不再打扰苏苒做苏铭的小助手了。
苏母是带着汪寻来的,外婆的麻药还没过,苏母拉着外婆的手就哭了起来,兀自在那里说着这些年对母亲是如何地思念。
汪寻把苏苒拉到外面小声地问:“姐,那我也有外婆了?”
“是呀!你本来就有外婆呀!”
“就那个就是我外婆。”
苏苒点点头,对这个一直没有祖辈疼爱的汪寻很同情,汪寻一见苏苒点,立刻非常肯定地说:“我外婆一看就是慈爱又和善的人。”
苏苒翻翻眼。
苏铭一看苏母如些激动,很担心外婆醒来见着苏母,也激动,那就麻烦了,所以在外婆快要苏醒的时候,让苏苒把苏母送走,顺便连带着把汪寻也送走,这让认为自己还没露脸的汪寻十分失望。
李鬼在马老三和多则面前冒充过许云鹿,所以和马老六的茶楼约谈依旧由李鬼冒充许云鹿,正牌的许云鹿只能给李鬼当个跟班。
于是李鬼把自己好生收拾了一番,穿了一套花哨的休闲西装外套,脖子上挂了极是粗大的铂金项链,坠子是块滴水老翡翠,为了使自己显得特别气派,西装外面还披了一件貂皮大衣,再让毛子给整了一盒比上次马老三来约战时还粗大的雪茄,戴上墨镜,叼上雪茄,一转身问:“怎么样,本尊这身打扮登场够不够闪亮?”
百果和可可、粒粒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毛子小声对许云鹿说:“鹿哥,毛子怎么感觉鬼哥和那个赵小呆的审美风格很相近呀,只是鬼哥用的都是真货,赵小呆用的都是假冒劣。”
许云鹿笑笑,没说话,也伸手夹起一根雪茄,百果也凑过来问毛子:“毛子哥,鬼爷这天穿貂真的不热吗?”
毛子顿一下说:“鬼哥自从脖子受伤后,对温度的反应都比较迟缓,问那么多干嘛,卖你的奶茶去。”
百果又委曲地说:“毛子哥,百果不想卖奶茶,好想跟着你们一起去。”
毛子很深沉地一摸百果的头说:“为人民服务,哪行哪业都是缺一不可的。”
百果很受伤地眨了一下眼睛,毛子又说:“百果你想想,鹿哥、鬼哥都不在这里,万一马家那些浑蛋这里闹事,怎么办,所以你这里的任务更重,乖乖把这里看好。”
百果哼了一声说:“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里肯定有矮塔他们看得跟铁桶一般。”
百果多委屈,许云鹿和穿得花哨、贵重、酷热的李鬼分别上了门前停着的两辆小奔奔,毛子也赶紧出去了,没一会两辆小奔奔就离开了。
秦星抱着秦默来到吧台,冲没影的小奔奔一驽嘴问:“百果,他们这是要干什么,跟人约架吗?不对呀,穿成这样跟人约架怎么打。”
百果叹口气说:“今天打不打不知道,但约谈是肯定的。”
秦星立刻不满了:“这样的事,不叫我星爷,他们确定有些场合不需要翻译之类的。”
百果一听赶紧把毛子的话砸向秦星:“为人民服务,哪行哪业都很重要,星爷,你现在要做更为重的事,就是带领山炮和咕鲁把外卖送好。”
“这项工作,对他们有什么支持?”
“送好了外卖,才有稳定的收入,星爷知道办事情肯定都要花钱的,是不是。”
秦星一听恍然大悟:“就是说星爷我现在的工作相当于一个财政部长。”
“兵马未动,而粮草先行,星爷您做为财政部长,责任重大呀!”百果拍着秦星语重心长地说,秦默一看也拍着秦星,“财政部长。”
秦星立刻乐得眉开眼笑:“乖儿子,爸爸带你去送外卖!”
秦默高兴得在吧台上拍着手跳了起来。
许云鹿、李鬼和毛子出了棚户区,早有十来辆豪车候着,许云鹿和李鬼换了车很快来到了与马老六约定的六和茶楼,许云鹿和毛子很快化了妆,下车后,几人走进茶楼。
马老六、马老三兼大金刚赖大头已经先到茶楼恭候。
结果人站起来迎上前的马老六完全在李鬼意料之外,长得人模狗样的,一点没有李鬼见过的其它几马的共同特征黑矮胖,李鬼有点吃惊,如果不是因为冒充着许云鹿,他肯定立马就得象许云鹿发表自己的见解了:这六马和其他几马不是一个马妈生的,又或者六马是马爹的私生子,再或者六马是马爹马妈捡来的…
但现在李鬼认为自己是个正主,所以主子范不能丢,所以仅管疑问重重,也必须不能向自己的跟班问什么子丑寅卯,否则一会儿自己怎么抖威风。
迎上来的马老六看见李鬼愣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冲李鬼一抬手说:“鹿爷,请上座!”
李鬼冲许云鹿一横眼,抖了一下肩,许云鹿取下雪茄,伸手接住李鬼抖下来的貂皮大衣,李鬼满意地跟着马老六上座了。
毛子等人都憋着笑,李鬼坐好后,冲许云鹿一伸手,许云鹿便从貂皮大衣里掏出李鬼日常惯摇的扇子递给李鬼,李鬼满意地打开扇子一扇,然后冲大家一指:“站着干什么,全都坐下,本尊我最怕你们大家都站着,本尊自个儿坐着。”
马老六便示意大家都坐下。
许云鹿抱着貂皮大衣也在李鬼旁边坐了下来,然后,从貂皮大衣里掏出指甲剪,专心地盯着自己的指甲,大约在看哪个指甲还应该再修理修理。
马老六坐好后,看向李鬼和许云鹿,神色有点不自然地说:“鹿爷,没想到我们在六和茶楼一别就是十六年,鹿爷这风格行事和以前是大相径庭呀。”
李鬼打了个哈欠说:“马老六,咱们都是粗人,别玩那些之乎者也的事,直接点,说说你约本尊所谓何事?”
“鹿爷,果然是爽快之人,那我就不客套了,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想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马老六的目光从拿着指甲剪盯着自己戴露指黑手套手指的许云鹿身上转向李鬼。
李鬼不紧不慢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呸”了一声全吐出来:“这都是什么狗屁,是茶吗,怎么都没本尊喝过的最难喝的咖啡好喝。”说完冲毛子一打响指,毛子赶紧让人端杯速溶咖啡过来救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