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
苏苒眼一黑，人就往地上倒下去，站她旁边的苏铭赶紧伸手搂住了。
秦星随手捡起地上一个半截车把就要打汪能，苏兰看秦星发了狠，怕闹出人命来，赶紧抓住秦星，汪能趁这个机会就跑了。
只是汪能跑进一条巷子里，有人一抬腿就把他拦住了，汪能不认识毛子，色茬内厉地说：“你是什么人，竟敢拦你能爷。”
毛子冲汪能勾了勾手指，汪能狐疑地走过去问：“你要干什么？”
毛子往后一指，汪能刚想回头，就被后面的人罩上麻布袋，按地上一通狂揍，打得汪能哭爹叫娘的，连叫“好汉饶命”。
毛子听了，才放下腿，走到汪能面前，踹了汪能一脚说：“你欠赖爷的钱，什么时候才还。”
汪能立刻吓得屁滚尿流了：“好汉饶命，赖爷饶命，我这几天都在想法子给赖爷凑钱。”
“那钱呢？”
“我在想法子呀。”
“都讲讲你想了些什么样的法子？”
“我找家里人借。”
“你家里全是一帮穷鬼，你找谁借去？你不是有两姐，挺不错的，要不让她们来替你还债。”
汪能就急了：“好汉们，姐就不要用来还债了吧。”
毛子给了汪能一脚问：“姐不能还，那就剁你的手来抵利息。”
“我有利息，我能拿出利息的钱。”
“钱呢？”
“我现在就去拿。”
毛子一挥手，下面的人就把汪能给架了起来，毛子才问：“钱在哪儿？”
“在卷毛家。”
毛子踹了汪能一脚说：“走，现在就去拿钱。”
毛子找到汪能说的地址，车子进不去，只得在街口停下车，毛子带着人把汪能架下车，许云鹿已经骑着机车先到了。
许云鹿停车在街口，看着毛子把罩汪能头上的麻袋取下来，和两个手下押着汪能往里走，来到一户写着“拆”字，看上去都要倒蹋的二层楼，汪能拍了好一会门，终于有个长得比汪能还瘦小的小卷毛把门打开了。
毛子和架汪能的人一下就把汪能推进了屋子，毛子便问：“钱呢？”
“好汉等等，我现在就去变现。”汪能说完就对卷毛说，“卷毛，我带回来那个小孩子呢？”
卷毛一听，后退了一步，汪能急了：“小孩子呢？”
“他好吵好闹，我，我就…”
“你就干嘛了？”
“隔壁那个刘大麻子说他会带孩子，让我把小孩子给他，他帮我带，我就不会被吵到了…”
汪能气急败坏，一拳打在卷毛身上：“那妈的，那个小东西喂得那么好，市场价至少是六千块，你居然就这么白白给了刘大麻子！”
卷毛负痛叫了一声，毛子已经提起汪能说：“你是没钱了，是吧！”
“不，不，不，好汉，卷毛他们都看见是我把小孩子带回来的，刘大麻子想不给钱，把孩子白抱走，那是不可能的，你们等着，我这就去找刘大麻子要钱。”
“想得美，想跑吧！”
“好汉，真的没有。”
“一起去。”
毛子几人几乎是拖着汪能往刘大麻子家去的，刘大麻子也住在类似的一个破旧楼房的二楼，门没上锁，屋里比汪能和卷毛的狗窝还脏，进去一股臭味，家里没人。
汪能求了住在一层楼的几个老妈子，那几个老妈子知道刘大麻子在做什么营生，就告诉汪能，刘大麻子收到货，都会第一时间送到仙姑家去，仙姑就会藏到乡下去，等找到了买主，再把小孩子抱到买主家去。
毛子留了个叫白果的，向几个老妈子打听仙姑会把孩子送到乡下的具体位置，然后带着汪能立刻去仙姑家堵刘大麻子，只是到了，仙姑周围的邻居说看见刘大麻子和仙姑带个哭得厉害的小男孩子刚离开，问清走的方向，那邻居应该也知道点猫腻，便多嘴说：“可能多半是去省汽运站，他们会到仙姑老家乡下去。”
毛子狠狠踢了汪能一脚说：“妈的，要你点利息钱，都这么费劲，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的手来抵利息。”
汪能那张赖皮的脸现在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还脏兮兮的，看上去不是烦，而是恶心之极。
毛子让手下看着汪能，走到一边给不远处的许云鹿打了个电话，许云鹿说：“我都听清楚了，我们都不认识刘大麻子和仙姑，你带着汪能去省汽运站认人，我让矮塔他们先去省汽运站，白果问出仙姑会把孩子送到乡下的大概位置，我已经让他去乡下找仙姑藏小孩子的窝点了。”
毛子收了电话就让人把汪能架上了车。
许云鹿给白果打了个电话，把苏苒发给他的秦默的照片发给了白果，让他发给大家，再让他想法子弄到刘大麻子和仙姑的照片，然后才骑着机车，从小道穿到省汽运站。
许云鹿把机车停好，看了一眼省汽运站最后几班车发车时间为11:30，往仙姑老家方向也有一班，便走到省汽运站内靠厕所方向一个垃圾筒边，点上烟，那个地方盯大门口进出的人视野非常好，而且还可以看到通往仙姑老家的班车。
许云鹿刚叼上烟，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苏苒打来的，接了问：“怎么了？”
“汪能跑了，你有找到默默吗？”苏苒的声音都哑了。
“挺晚了，别在外面折腾了，回家。”
“不，我要找默默。”
许云鹿想着刚才汪能耍赖对秦星讲的话，又想着苏苒发给他的那个小家伙，他是带着气来找苏苒的，但是现在他一点气也没有了，还有说不出来的怜惜：“我会找到的，放心！”
苏苒有点不相信，这毕竟不是瓦西，却听许云鹿又说：“我在你包里放了盒避孕药，记得吃一粒，你现在这身体还是不要有，比较好。”
苏苒没想到自己在着急秦默的事，许云鹿居然有心情调戏她，刚要发火，许云鹿却看见一个黑脸男人和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用破毯子捂着个什么抱着在怀里进了省汽运站，许云鹿说了句“等着我”便挂了电话。
许云鹿收了电话，若无其事地朝那两人走过去，走近两人，忽然脚一滑，就撞在黑脸男人身上，那个男人骂了一声，许云鹿立刻抓住那个男人说：“我又不是故意的，你骂什么人呀！”
那个女的赶紧拉男人一把对许云鹿说：“我家男人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啊。”
许云鹿却趁那个女的腾一只手去拉黑脸男人时，一伸手就把她怀里抱的那个东西捞到手里，用手一捏放了一半心，裹着的应该是个小孩子，女人刚要叫，矮塔几个人也到了，一看许云鹿已经动手了，赶紧都上来，把那个女人和男人围住，女的刚想叫，有人捂住她的嘴，很快就拖出了汽运站。
许云鹿抱着用破毯子裹着的小孩子走到一边，把破毯子扯开，就看见了苏苒发过来的那个可爱的小家伙秦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