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苏苒生下了秦默,还修完了大一的全部学分,只是秦默是三月份出生,已经显怀的她在寒假之后不得不请了长假,为了功课不至于拉下太多,所以苏苒生下秦默不过几天,就赶紧回学校上学,这让产后没有休息的她很有些吃不消。
好在寒假苏铭没回来,只是打了电话,从汪寻嘴里知道苏苒被苏母打了,苏铭是向着苏苒的,所以对苏苒寒假没回家,住在奶奶这里,反而支持。
苏苒有点惭愧,她不敢回家是因为肚里的小家伙,不仅家不敢回,奶奶那里也断不敢多去,奶奶是瘫着,但奶奶的心跟明镜似的。
苏苒挺痛苦的,曾经跟苏铭信誓旦旦说要照顾好苏母和奶奶,她一样都不能兑现,不给她们添堵添乱,就算好的了。
苏苒生下秦默,装大肚子苏兰也终于解脱了,为了效果逼真,她那个假肚子比苏苒的真肚子可大得多,而且每天必托着腰到街上逛一圈,向周围的邻居说道怀孕的各种辛苦。
苏兰带着秦默从医院回家,还被奶奶逼着坐了月子,苏兰哭笑不得,该坐的不能坐,不该坐的被逼着坐,不过没生过娃的苏兰,对于新鲜事物秦默,也手忙脚乱了几个月,才适应过来。
苏苒拎着东西走进奶奶的小院,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奶奶和秦默都看见了她,秦默已经会笑,最喜欢苏苒,一看见苏苒,就笑着张开手,求抱抱。
苏苒放下东西,走过去抱起秦默问:“奶奶,小姑呢?”
“买菜去了。”奶奶对于秦默是十万分喜欢,自从有了这个秦默,一家人是手忙脚乱了一阵子,但秦星不再去什么纳东打工,而在在附近找了份送快递的工作,苏兰也不三天两头往外跑,一门心思就在家照顾她这个老的和秦默那个小的,一个小秦默,让一家人有了生气。
苏苒逗了一会儿秦默,奶奶便问:“学校放暑假了?”
苏苒点点头,奶奶又问:“寒假就没回家,暑假一定要回家看看。”
苏苒点点头,奶奶又问:“哥哥,打电话来没,说回不回来呀?”
“他的硕升博的事已经妥当了,说是要回家的。”
“铭儿呀,就是争气,你爸要是知道了,该有多高兴呀。”
“是,奶奶,哥说过要带我去给爸扫墓。”
“现在全都是好消息,告诉他,一定要告诉他,还把小默也带上,你爸以前最记挂他这妹子,告诉他,你小姑一家都好,让他看看你小姑的孩子。”
苏苒红着眼圈,嗯了一声,就听见苏兰的声音:“默默!”
秦默听见了,眼睛一亮,紧紧盯着门,苏兰一推开院门,秦星就乐得格格笑,苏兰从苏苒手里接过秦默亲热了一会,才拉着苏苒进了厨房:“我刚去把秦默的户口给上了。”
“谢谢你小姑。”
“嗳哟,这客气得,人家还以为是外人呢。”
“小姑,学校放假了,这次我得回家一趟。”
“是得回去,你妈身体也不好,她那病本来也怕烦心事多,你就不要再给她添堵了。”
“我知道,我们学院有个姓宋的教授,很有名,我央了好久,才给我妈开了调理个方子。”
“中医虽然见效慢,但往往能去根,不仅你妈,你这身子骨也得好好调理调理。”苏兰叹了口气,家里这种状况,真不知道怎么才能给苏苒调理,“你自己也是学这个的,学校肯定这方面的专家不少,就说是你姑生了孩子后有这儿那儿的毛病,让他们也给开个方子。”
苏苒嗯嗯应着,因为许云鹿的事,即便是在怀秦默时,她也无法抑制自己不悲伤,这种悲伤还不能找任何人分担,生了秦默没休息就赶紧上学赶拉下的课程,她就落下个胸闷头晕气短的毛病,不过按西医的说法,这些都是体质的原因,跟生孩子都没什么关系的,当然苏苒本人已经死了,在听到许云鹿被击毙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随许云鹿去了,只是秦默让她坚持了下来,不过按同班一个和她不怎么太和得来的女同学形容:苏苒就跟个行尸走肉一样,无欲无求,除了修学分,好象对什么也不感兴趣。
苏苒后来又给小定打过一个电话,电话依旧是美女的声音,不过内容却发生了变化: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苏苒在奶奶家带了两天秦默,接到苏铭到家的电话,虽然万分舍不得秦默,她还是得回家,毕竟在家里人眼里,她只是一个刚进入大二的小女孩子,家对一个小女孩子来讲还是一个避风的港湾。
苏苒比苏铭晚半天到家,苏铭到车站接她的,看见苏苒,苏铭吓了一大跳,一年前那个有点心事,面色红润,幸福快乐的小女孩又变了,一下变成了一个脸色苍白、双眼无神、唇色无光,甚至连头发都有些枯黄的女子。
苏苒的头发倒是长了,用黑色的发带随便地束着,其实苏铭如果看得不那么仔细,苏苒还是很漂亮的,只是那种带着病态的漂亮。
“苒苒,这一年你怎么了,碰上什么事了?”苏铭接过苏苒不大的包,他直升博,又和导师一起做了两台有一定难度的手术,手术非常成功,导师一篇得奖的论文还有他大半的功劳,导师特别欣赏和喜欢他,还想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许给他,只是苏铭一心想学成后回到昆省,这事才悬着。
苏铭这么多年一直以他是苏家唯一的男人,要保护自己的家人来要求自己,尤其是唯一的这个妹子,只是在他越来越接近成功的这条路上,家里人似乎都在他保护之外挣扎着生存,连他最最爱护的妹子,也脱离了他规划。
苏苒摇摇头说:“没有,哥,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你知道那些中药的名字都多奇怪,那些药理都多变态。”
“跟哥都不说心里话了。”苏铭看着苏苒神色恹恹,没揭露苏苒在说谎,“走吧,我们回家去,汪寻很想你。”
“嗯,汪寻又长高了吧。”
“高了,我感觉比去年的汪能高了。”
“汪能在家吗?”
“我回家的时候没见着。”
“他考了多少分?”
“听汪寻说,在高考前一个月就被学校分流了,上了职高,被分流的学生有出国的,他也闹着要去留学。”
“他比汪娟还敢想。”苏苒真心服了这对奇葩兄妹,汪叔前世是不是得罪了阎王,给他派两个跟仇人一样的孩子,这得结了多大仇和怨呀!
“这次估计他奶奶都没答应,所以闹情绪,不着家。”
“汪娟呢?”
“也没见着,听她爸的意思,说她在学校很出色,能跟哥讲讲,她是如何出色法!”
苏苒笑了一下,她和苏铭不一样,虽然苏铭也不是那种爱出风头的人,但是,是典型的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学生,唱歌跳舞不热衷,但什么英语讲座、学术讨论这类活动,苏铭还是会主动参加的,所以苏苒不敢告诉苏铭,汪娟在她们学校现在已经是风云人物,什么活动都积极主动参加,会被苏铭批评的,说她不思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