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苒直觉得玉龙雪山这酒楼有点不太正常,自己不应该再继续干下去了,不过她舍不得辛苦熬夜两天的工资,还有租那小房间的押金,当初讲好,不租满一个月押金是不给退的,她是一押一付,三百块,这三百块可是她除去路费压箱底的钱了,如果不是许云鹿给的这一千块小费,自己走了可真的就是血本无归了,还有,自己如果真的跑了,反而让老聒以为自己看见了什么,不管怎么说,已经来了,吃在酒楼,房子也租了,就再坚持几天看看。
苏苒第二天按时到了酒楼,老聒眯着眼看了她一会,老聒那双眼也是非常漂亮的,典型的丹凤眼,眼狭长,这种眼睛长女人身上,那个女人绝对是个大美人,能得各种赞,当然长男人身上,那男人绝对也不丑,但让人觉得多几分阴柔。
苏苒冲老聒躬了下腰,再看酒楼的人,个个都跟过节一样,不知道是迫于老聒的淫威,还是昨夜得了一千块小费,今天那干活的气氛,很有给玉龙雪山再创新辉煌的那种感觉。
小宋正在清洗老聒念破嘴的窗格子,刘姐忙着收拾吧台后放酒的架子,连洗手间的清洁工都哼着小曲干得极是卖力。
这些都是酒楼最不好清洗的地方,不管叫到谁,都不太爱打理,眼下大家积极主动得太诡异了。
王飞做为领班,也主动在拖地,苏苒一看自己踩着点到,居然是最后一个,赶紧溜后厨去顺了早餐,然后给王守一打下手。
苏苒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客人最多的时候,王飞、小宋、刘姐等人都忙得飞起来,她被老聒抓出来送酒。
苏苒在托盘上放好一个桌点的酒,忽听老聒在身后幽幽地说:“都剪得跟个徒小子了,还那么招蜂惹蝶的。”
苏苒不知道老聒是不是在说自己,当然就是在说自己,她也决定装不知道,酒架上那几处空着的格子,在昨晚之前,放着的酒可能真的不错,因为苏苒经常看见老聒拿在手里象宝贝一样仔细擦拭过,还做不少次闻着被香得陶醉的动作,大约是真正的镇楼宝酒。失了宝酒的老聒,毛不顺,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了。
中午跟打仗一样,忙完,刘姐一个劲地叫腰酸,不停用手捶着,因为资历老,几个新员工围着她,她边捶腰边又得瑟起来:“跟你们说,你们老板年青的时候,也是个帅得没边的主,那个招蜂惹蝶得,小姑娘们天天没事就到酒楼来蹭饭,顺带蹭着看你们家老板一眼。”
一个年青小姑娘边打饭边问:“聒老板现在很老了吗?”
“不老,当然不老。”
“那怎么没见年青小姑娘来守着看?”
“他开了八年酒楼,小姑娘还能不看腻了,而且看了八年,还是个开酒楼没出息的,小姑娘们哪耐得住寂寞,还看呀。”
几个新来的小姑娘对刘姐前后矛盾的话有点面面相觑,但老油条们都知道刘姐是哪号人,懒得抓她话柄,便是有个年青小姑娘突然发奇想:“刘姐,你说鹿爷和老聒哪个更帅?”
这个比自己大几岁,又提喜欢提问的小姑娘,苏苒现知道名字了,叫王爱豆,一个奇怪的名字,反正这里的人没人用真名,所以也就只是个称呼,也没人追问,只听那刘姐嘿了一声说:“这可是关公战秦琼的大戏,你说是关公厉害还是秦琼厉害呢?”
“都不一个时代的,怎么比呀?”
“所以嘛,不一个类型的怎么比呀。”
“我觉得鹿爷要帅些,又阳光又张扬。”
苏苒盛了碗汤,就看见老聒黑着脸站在门口,那刘姐没看见,兴高采烈地说:“你们这些小姑娘就看表面,鹿儿帅的是表面的。”
“那什么不是表面?”王爱豆彻底懵圈了,刘姐更兴奋地说:“当然是床上呀,别看你们聒老板整天黑张脸,蔫了吧唧的,这种人呀,那暗里都是下作的,床上招术一般男人是比不过的。”
王爱豆脸一下通红:“刘姐,你是什么都能扯这上面去。”
苏苒见老聒脸更黑了,刘姐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说:“你们小姑娘不是什么都喜欢扯人家男人脸上去嘛?”
小宋就说:“所以你这个大婶同志,什么都能往人家裆上扯。”
另一个三十来岁结过婚的妇人忍不住问:“刘姐,那到底是鹿爷活好,还是聒老板暗里手段更下作呢?”
“当然是等你们刘姐把他们都…”刘姐一扬头看见了老聒,立刻把后面的话咽回肚里,苏苒见大家齐刷刷都把目光转向老聒某处,老聒脸更黑了,不过应该是见过世面的,并没被众人的目光吓着,用手指了刘姐几下,走了。
等老聒走了,大家才由闷声笑转成了放声笑。
如果不是昨晚上,许云鹿在这里打了霸王牌,而老聒又那样的表情问了那样的话,苏苒都觉得在这家酒楼打工,气氛实在是轻松和谐,当然如果还没有刘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