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老人,双眼深邃,身材发瘦,脸上刺着诡异的经咒,从脖子延伸到衣服深处,应该就是鬼王,在他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留着长发,双手插进口袋,一看就是混混,他们两个被带了进来,年轻人用菲律宾语言讲着什么,李先生用相同语言回答,我和赵曼低着头,其实完全没必要心虚,因为我和赵曼都经过了特意化妆掩饰,互相之间都差点没认出来,更别提没见几次面的鬼王啦。
李先生对我们两个介绍:“这个是鬼王,那个年轻人叫玛塔,认识鬼王的代理人不多,他刚好是其中一个。”
我点点头,玛塔向李先生比划,像是在要钱,李先生给佣人交代后,玛塔便跟着他出去了。
鬼王来到床前,左右看了下,并没注意到我和赵曼,完全是我俩多虑了,李先生和鬼王讲了几句话,鬼王点点头,取出颗骷髅头,骨头灰白,看样子是新的法器,我看到后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脑袋发晕,脚下像是踩了棉花,而且莫名想哭。
我晃了晃脑袋,怎么会这样呢?鬼王双手捧着,开始低声念诵咒语,躺在床上的李先生忽然躁动起来,身体不停扭动,嘴巴里发出‘哼哼哈哈’的声音,我悄悄用眼神去看大衣柜,不知道高人火动手了没。
几分钟后,躺在床上的李先生忽然没了声音,脑袋歪向一旁,我又奇怪又担心,他不会死掉啦吧?赵曼也露出焦急的神色,两人不约而同看向鬼王,他还在念诵咒语,但两手却从没离开骷髅头,而且抓的特别紧,普通解降都需要和事主有身体接触,难道他法力高强,可以省略这个环节?
我正满腹狐疑,忽然从大衣柜里传来了‘砰’的声响,我和赵曼立刻看去,还以为听错了,可紧跟着,大衣柜传来了急促的‘砰砰砰’声音,像是人被堵在里面,正在用力砸!可大衣柜上面没锁,又怎么能承受住这种力道呢?按道理早就该开了,床上的李先生像是死掉一样,而鬼王正在施法,大衣柜的敲打声更大了,整个衣柜都在晃。
几十秒后,敲击声戛然而止,跟着就听到有人在里面用很高的声音喊咒语,像是高人火!王鬼师父的声音也掺杂在其中,鬼王盘腿坐下,从裤腿里拔出匕首,在胳膊上划开口子,让血留在骷髅头上,双手高举大声念诵,衣柜里发出高人火的惨叫,跟着就是敲打声,衣柜剧烈晃动,却像是锁住一样,我这才意识到不对,高人在施法时最忌讳被人打断,我心想上去一脚踹翻鬼王,看他还怎么斗法!
我刚迈出一步,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低头一看,李先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
我赶紧说:“快,你醒了正好,鬼王在斗法,打扰他就行。”
李先生漠然的望着我,根本没有起来的意思,我很惊讶‘你干吗?’李先生嘴角上扬:“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的目标,是你。”
我以为听错,李先生又重复了遍,我立刻明白怎么回事,指着大衣柜:“你把他们锁住了?”
李先生从床头拿出把钥匙,得意的说:“没错,是电子锁,我特意让人镶在木头夹层里的,平时关住,基本发现不了,但使用时,只需要打开开关,就会直接锁住。”
那‘笛’的声响,应该是他悄悄打开了开关,李先生把钥匙放在枕头下面,然后说道:“杨老板,我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方醒花了三百万,要你的人头,我必须得配合啊。”
我气的胸口都快炸了,举起拳头就要打他,可还没发力,就感觉肚子钻心的疼,我双手捂着腹部,蹲在地上,汗不停的往外冒,我指着李先生:“你……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降头?”
李先生哈哈大笑,那边赵曼也倒了下去,李先生走下床后,用手去搓身上的疙瘩,像是蛇脱皮一样,给搓出块婴儿般的肌肤,我大为吃惊,他解释说:“杨老板,王鬼那个虫降,我还没上飞机就解开了,这张网,其实是为了逮你,顺便干掉高人火和王鬼。”
我愤懑的望着他,想骂几句解解气,可张不开嘴,只感觉腹部疼痛难忍,李先生蹲下身子,盛气凌人的在我面前蹲下,洋洋得意:“杨老板,你这个人,太单纯,那顿为你特别准备的晚餐里,被做了手脚。”
他又指向大衣柜:“包括那两个傻子,也中了降头,鬼王只要用经咒催动,就会加剧发作,他们现在被关在衣柜里,肯定痛苦不堪,放心,我会放他们出来的,但不是现在,而是明天,那时候,他们会成两具干尸!”
我咬着牙:“卑……卑鄙!”
李先生哈哈大笑:“卑鄙?生意人的字典里,没这个词语,只有成王败寇!今天,就是你们几个的死期!至于赵老板,别以为我们不知道,那辣椒降是你找人下的,他也不过是配合下你而已,当然,这都是方醒的意思,你死后可以去找他报仇,和我无关。”
大衣柜剧烈晃动,里面传来高人火此起彼伏的嚎叫,听起来他特别痛苦,王鬼师父高声念诵咒语,高人火大骂:“老子出去干死你!啊!你他妈快给老子开门!”
大衣柜都快被晃倒啦,我心里着急,再看赵曼,她已经爬起来半个身体,艰难的扒着床沿,一只手往枕头底下伸,似乎是想拿钥匙,李先生看到后,过去把她推倒在地上,然后拿出钥匙,一脚踩在赵曼的手上:“想拿吗?偷东西可不好。”
赵曼似乎用尽了力气,连头都抬不起来,我哭着说道:“求你,求你放了高人火他们,多少钱我都给,给你……”
李先生来到我面前,蹲下来往我脸上吐了口唾沫:“呸,你傻,以为我们都傻吗?现在这样,把你放了,我和老赵还有活路没?杨老板,要怪,就怪你太天真,太容易相信人。”
李先生把钥匙扔在地上,用脚踩住:“想要吗?就把我的脚挪开啊,现在你喊我一声爹,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但今天,你们全都得死,这是毋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