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尴尬地笑笑继续说道,“俗话讲得好,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您看看现在我们都好好的出来了,我朋友被你们打成重伤的事情,我父母被你们打了药的事情我也就全然不去计较了,希望六爷这边也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条生路,不要忘了,我爷爷还跟您家那位共赴太行山呢!”
我原本想着拿我爷爷这张王牌压他一下,逼这家伙就范,没想到我好话说尽,可这家伙愣是油盐不进,把一副原本就假笑的面庞收回去,眼睛一眯,眉毛一竖,狠呆呆地冷笑道,“哼哼~我的林大公子,我要是不依呢!”
不依?不依那就打呗。不过借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是万万不敢率先动手的,两个本来就一身重伤未愈的家伙带着两个精神不正常患者,再背着一个奄奄一息将死之人,还带着一个俘虏,这特么无乱如何也是干不过两百多精兵强将啊!
“来啊!”就在我迟疑怎样应付之际,钱六爷突然双臂往前一挥,“把这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我抓起来!”
“是!”顿时间呼啦啦围涌上一大群人来。
“我看你们谁敢!”二娃子气焰嚣张,用六毫米手枪顶着方老贰的太阳穴,手指扣在机关上。
方老贰吓得身子直哆嗦,“别!别!别啊!舅舅!我亲爱的舅舅,您赶紧想想办法啊!”
然而在吉普车上站立着的这位,丝毫没有怜悯之心,毫不犹豫的又一挥手,“我说全都抓起来没听见啊!给我上!”钱六爷下完指挥命令后又一下子坐回了吉普车上。
“你们……”我不知所措,想不到这钱家六爷心狠地连自己外甥都不放过。
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我还没反应过来,二娃子那边却早已有了举动,这家伙枪口一歪,用顶着方老贰太阳穴的那把枪就冲向了跑在最前边的那位士兵的脑袋瓜子,“嘭!”一声闷响,一团血雾升腾。
这群胆大妄为的士兵是万万想不到只有一把手枪的我们会还击的,二娃子这一枪彻底激怒了这群大兵。不用任何人再下指令,子弹该上膛的上膛,手雷该拉弦的拉弦,众人犹如饿虎扑食一般向我们这里扑来,看那意思分分钟把我们打成筛子都是有可能的。
我咽了咽吐沫,“二娃子,这……”
我话还没说完,“轰隆隆……”突然一声闷响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黑色的夜空上升腾起一个巨大的红云,震耳欲聋的响声让整个金州市都为之颤动。
怎么回事?我懵了,二娃子懵了,六爷自然也懵了,所有人都懵逼在现场了。
“弹药库!是弹药库炸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于是所有人又都开始慌乱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钱六爷仍然不明就里问着手下人。
现在所有人都开始慌乱,没有人再顾及我们,一个头戴大檐帽的家伙跑到吉普车前冲着他的长官回复道,“是弹药库,那个方向是咱们的弹药库!炸了!”
说完这句话便在一旁立正着等待车上这钱家六爷的进一步指示。
“炸,炸了?”钱六爷喃喃着这最后俩个字眼儿,无乱如何也不会相信好端端的一个弹药库怎么就会炸了呢,如果换做平时,炸掉一个弹药库对钱家来说不叫个事儿。可是现在火烧眉毛的时节,钱家人可是赌上了全部家当,这一个弹药库被炸了,救自己亲侄子的希望就又少了一些。
“长官!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那个大檐帽还在要着下一步的指令。
很可惜他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指令,“轰隆隆~轰隆隆~轰隆!”既而第二个、第三个弹药库也炸了起来,铺天盖地的气浪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吹到脸上一股子呛人的火药味儿;震耳欲聋的响动惊得我们头发根儿都立了起来,身上的破衣烂衫都簌簌地往下落。
“乓乓乓!”
“当当当!”
“突突突……”
一阵猛烈的炮火声由远及近,突然从这大部队的正后方传来。钱六爷所带领的这两百余人的部队立马就乱了分寸。
“什么情况!什么情况!”钱六爷又问。
“不知道从啥子地方来了一伙人,他们把我们困住了!”大檐帽继续回答,“我们要不要反击,长官!”
“反击!反击!”钱六爷身子都开始颤抖。
可又有哪一个听他的哦,所有雇佣兵本来就是冲钱来的,这种要命的关头自然是舍财不舍命,一窝蜂的丢盔弃甲纷纷做鸟兽散了。
“诶!诶!大家不要跑,大家不要乱嘛!给我稳住!都给我顶住啊兄弟们!只要大家顶住,我给大家每人一百万!”钱六爷本就不是行伍之人,对于这种临阵哗变的突发状况根本就是一点儿应付办法都没有。
这群雇佣兵本就是老兵油子,不是啥子新兵蛋子,哪里是钱六爷在这儿空许愿画大饼能够唬住的,唏哩呼噜,一时间二百余口子散去多大半,只还剩下几十个拿钱办事还算“心地善良”的老家伙负隅抵抗。
“诶呦~”我们被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惊的目瞪口呆,完全没有反应过神来。等再回过神来只听见这一声“诶呦”,我忙回头去看,不知何时方老贰已经抢了二娃子手里的枪,连蹿带蹦的往吉普车那个方向跑。
二娃子只能一边捂着被这家伙差点儿咬掉的手,一边想要冲过去把被这家伙抢走的枪重新夺回来。
“二娃子!”我叫了声,这家伙扭过头来看我,“逃命要紧!快!”
“嗡!嗡嗡!”等二娃子再扭过头去的时候,方老贰已经驾驶着汽车载着自己的舅舅一溜烟的绝尘而去了。
“快!快逃命啊!”我又催促了一遍,二娃子只好骂了声娘然后扭头回来开始逃命,我们搀扶着我的父母还没跑出多远,突然一支队伍出现在我们前面,拦住了我们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