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来越错综复杂,事情越来越纠缠不清,我和皮包儿两腿一软,瘫坐在坟堆旁边儿,谁也不说话,各自点了根儿烟来抽,晚上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但是我们内心是越来越燥热。
“这他妈什么事儿啊倒是!”我郁闷道。
我头扭向皮包,皮包并没有搭理我,又过了好久,月上三杆差不多凌晨的时候,皮包才从他的沉思中拉回神儿来,然后扭头对我说出一句极为可怖的话,“有东西在吃人!”
“啥玩意儿?”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同样也流露出皮包刚刚惊恐的神态,“你,你,你是说,有东西把死人的尸体都吃了?”
皮包儿点点头,“非常有可能,现在只有这一条理论能说得通呢,你看之前二妮子他娘他爹,还有现在这几具尸体不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吗?二妮子还有现在这个司机大哥是阴界的领路人!”
皮包一字一句的分析着他刚刚得出的结论,我呆若木鸡的点头,“言之有理!”
有东西在吃人,那到底是什么在吃人呢?我不知道,皮包儿也不知道。
我俩正在研究的这个深刻的话题,突然就听见后边儿“哗啦”一声响,我俩猛地一回头,我靠!不知何时棺材里那具尸体站起来了!
“你,你,你……司,司机大哥,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我很傻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你他妈说呢!”司机大哥没回复我,皮包抢先搭言,“跑啊!”
我俩站起身来就往山下跑,说实话,那速度兔子见了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俩一边往山下跑着,一边听见身后传来“咯咯咯~咯咯咯~”的声音。
往哪儿跑?没地方可跑!我俩下了山慌不择路,只有一个地方,也就是二妮子的家,跑到夜半三更,跑的我苦胆都快往外吐了,期间我连敢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一直远远的看见二妮子家的大门,我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
我心说回头看看吧,我跟这司机大哥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总不能还在后边儿追着吧?我一回头,我他妈!这司机大哥跟我俩也就还有半米不到的距离。
见我回头,司机大哥那骷髅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狞笑,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两个手往前一伸,长长的绿指甲就搭住了我的肩,然后他双手轻轻地那么一用力,“啊啊啊!”我痛苦的叫出了声,一个趔趄狠狠地就摔在了地上。
皮包见状,跳起身来往后边儿就是一个飞踹,力气大的惊人,竟然把这骷髅司机大哥直直的踹向半空中三米多高的地方。
就在我愣神之际,皮包已经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快!快!快跑啊!”
说时迟那是快,我和皮包以百米冲刺的架势钻进了二妮子家的铁栅栏门儿,随后也就是刚跑到院中的时候,哐当一声响,我往回一看,好家伙!那司机大哥又追上来了,铁栅栏门儿被这家伙整了个稀碎。
与此同时,我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俩来二妮子家并没有什么卵用,他家也没有ak47,更没有什么飞机大炮,我来他家干啥用?
来不及多思考,司机大哥一个飞身跟僵尸一般就蹿了过来,拦腰从背后抱住皮包儿,脖子一歪就要往皮包儿身上下嘴。
皮包哪里能容得了他下嘴,人家毕竟是一个练家子,使了个千斤坠,然后又来了一个旱地拔葱,直直把身后的司机打个崩出去了半米多远。
“快!快!去后院!去猪圈!”皮包儿拽着我的胳膊大喊着。
我不明就里,只好跟着皮包儿往后院跑,等到了后院猪圈这么一看,我才明白。
这排猪圈最左边儿那一个圈里边儿,原本装着白猿的石身像,现在那石像不知怎么搞的,已经从里边儿跳出来了。那石像面目狰狞着,獠牙呲于唇外,原本和蔼可亲的神态已经消失不见了,而且现在最最恐怖的是,这个石像现在竟然面朝着我们这个方向!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有用什么死亡去换取暂时的宁静,只有永远的杀戮和无休止的掠夺。
皮包冲我大喊着,“废了它!”
“哦!”我弯腰便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儿趁手的石头,向那石像砸去。
“咯咯咯~咯咯咯~”身后这司机大哥喉咙里发出更为尖锐更为刺耳的叫声。
“当”一下子,我手里扔出的石头正砸在这石像的左肩膀上,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缘故,我就感觉与此同时我的左肩膀也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司机大哥怒吼着从后边扑了过来,很显然他的攻击目标是我,很显然他的保护对象是那尊挺立在院子里的石像。
我跟这俩人比起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那司机大哥从后边儿冲过来一巴掌把我抡起来老高。皮包儿见状飞身过来就跟这骷髅大战在了一起,我腾出身来去干自己的事儿,从墙角顺手抄起一把锄头,朝着院中那狰狞可怖的石像狠狠地砸了过去。
“嘡!嘡!”不知怎么搞的,每砸一下,我的身体就跟着巨痛一下,没砸一下,我的心灵就像碰触到什么一样随之颤抖一下。
那骷髅司机大哥身子也开始发生颤抖,皮包儿就冲我这边儿喊,“”快砸!快砸!有效果了,有效果了。”我强忍着剧痛,就向那石像“嘡嘡嘡”的又砸了几下,农具跟石头的剧烈接触,噌噌的冒出火星子,那不人不鬼的司机大哥就越发的暴躁。
不知道这司机大哥是吃了大力丸还是吃了什么壮阳药,现在战场上的局面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皮包儿凭借着自己纤弱的身体跟着玩意儿还能游斗那么几十回合,可以说是不分上下。但是现在突然这司机大哥发狠,皮包儿同学完全处于了下风。
见他俩打个平手我还不着急,可是见现在皮包有性命之忧,我发起狠来!也不顾自己身体的疼痛,“啊啊啊!”我大喊着,冲着这石像的脑瓜瓢儿就敲了过去。
“嘡!”,终于在我连续一阵发力后,那汉白玉的石像从脖子处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