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听皮包儿这样一说,我激灵一下从沙发上就跳了起来。
“啊,今天晚上。”皮包儿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摊摊手表示出了自己的无奈,“就这不到二十四小时的寿命,你还要感谢地包天呢!要不是因为你吃了地包天扔过来的东西,昨天晚上很可能你就横尸小村外了!”
“这么邪乎的嘛!”我吓出一身冷汗。“那这怎么办!这怎么办!”
皮包儿疯狂地点点头,“这还骗你不成!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地包天说了让你今晚去找他,他自有给你化解诅咒的妙计,不过切记一定要在天黑之后,如果误了时辰,过了今晚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你的性命啊!”
我现在仍然想象着自己暴毙小村外的场景,悬一悬要是地包天不及时赶到或者说我再多按一下那个打火机,我就有可能当场被搞的魂飞魄散啊!
再问皮包儿一些别的问题,皮包儿就连连摇头称地包天就告诉了他这么多,剩下的他也不知道了。那还愣着干啥!当务之急现在是找到地包天啊!不管这个“今日必死”的消息是危言耸听还是确有其事,首先得要先找到地包天才行啊!
皮包儿跟我说,地包天约会的是今晚定更天来宾馆来找我,我这人心急尤其是关系到自己生死的时候,我可等不到那个时辰,一番洗漱完毕后便嚷嚷着让皮包儿陪同我出门去找他。
皮包儿犹犹豫豫道,“那地包天说了今晚是定你的生死,只能让你自己去,其他阳气重的人在场怕有闪失。”
我没好气道,“这不是还没晚上嘛!大白天的怕啥!陪我走一趟了!”
皮包儿连连摇头,“不行,大师说了,我虽没被借去阳寿,但是昨日邪祟太多也伤了元神,必须在家静养千万不能出去四处走动。这几天我只能乖乖在房间里待着了,还是你自己去吧。”
我骂了句“完蛋玩意儿”便愤愤地摔门而去。本来就是单纯心急想见见地包天,并没有把那危言耸听的话太当回事儿,可等我出了宾馆门再来到大街上才发现坏事儿了。大街上一切的街景、行人都变得阴郁郁的,就像老电影里中的那种黑白色调一样,就连原本蔚蓝的天空,我现在去看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茶色玻璃一样。要知道现在可是正当午时阳气最盛的时候啊!
大街上可以说是一片愁云惨淡,越往前走越觉得自己身子骨发轻发飘,脚底下软绵绵得跟踩着棉花无二。我并没有准地方可以去,只是昨日听说细嗓门儿负责看管他,便想着先找到细嗓门儿,顺藤摸瓜再找到地包天就简单多了。
等我再走到村子里时,已经没有了昨日欢迎我们时的喧嚣与热闹,家家大门紧闭处处一片死气沉沉的感觉,不知道是心情的缘故还是怎样。
我想找个人问问路,可走了好久都没有碰见一个人,这才想着回去问问宾馆值班的,可往回一拐弯儿来时的路竟然发现也找不到了。与此同时我看见天上、地上、电线杆子上、村舍的屋顶上,趴着的、躺着的、站着的,密密麻麻、熙熙攘攘一群群一排排模模糊糊的人影,看不清人脸,也分不清到底是雾还是气。
“啊——啊!啊!”我大叫着开始漫无方向地狂奔,我身体穿过这一团团黑色的雾气,耳畔能清楚地听到肉体的撕裂声。
黑色雾气被我撕裂后又迅速聚和在一起,在天空打了个转儿,俯身便向我这里冲来。说实话我真得吓坏了,我大叫着去敲庄户家的门,可所有人家大门紧闭,任我敲烂了砸烂了门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那团雾气就在我头顶盘旋着,我仿佛又听到了昨夜里那股狞笑。我歇斯底里,大叫着,狂奔着。不知怎么搞的,我慌不择路竟然跑进了一条死胡同,胡同两排的房门依旧紧闭着,这团黑雾越来越重,我身体也感觉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痛,像是一只尖锐的爪子刺进我胸口,又挑碎把玩着我的筋脉一样。
“啊~啊~啊!”我忍不住发出了声,我痛得几乎要昏厥,就在我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吱呀”一声,我旁边的小木门突然开了一条缝儿。
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只大手抓住我脖领子就往门里揪,那只手不是一般的孔武有力,我一百多斤的体格子被人家拎起来就像拎兔子一样。
那只大手把我薅进门里,就势便往地上一摔,我顿觉身体那股疼痛感立刻就消失不见了。我顺着大手往上瞧,又一个老家伙,这家伙佝偻着身子也就一米二三的小个头,胡子头发甚至连眉毛全白了,虽说身形矮小但却是一副仙风道骨的神仙模样,尤其是那两只熊掌宽厚的大手给我留下的印象极深。
“你,你是什么人!”我倒在地上问。
小老头儿捋着胡子笑眯眯地反问我,“你又是啥人呢!”
我早被这个古怪的村子吓破了胆,谁知道面前这家伙是敌是友是人是鬼,“我,我,我乃如来佛祖殿前大弟子摩诃迦叶转世是也!妖魔鬼怪切勿近身,我可会念咒!”
这老头子捋胡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忍住笑对我说,“那要不你给咱念念?”
“我~我~我他妈!”我心说我哪里会念什么咒语啊,可是看人家老头儿这副一脸期待的样子我又不好意思拒绝,“那啥,大爷!我要不给你跳段激光雨吧。霹雳吧啦~巴拉霹雳咒~做人不要太攀比啊,我给来段儿激光雨啊!”话说完,我爬起身来就给老爷子整了段激光雨。
说实话,我这么煞有介事地一跳,还真把老头子给跳懵逼了,我清晰地看见从白胡子鼻孔里喷射出两股血流,老头子竟然流鼻血了,然后一边忙着用手擦拭一边夸赞了我一句,“你好骚啊~”